与压抑,那种感觉,我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
李潇说到这,忍不住再度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坛喝了几大口,想压制住自己心里泛起的痛意。
白墨冉看着自己手中的酒,却再也喝不下去,干脆放下了酒坛,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如果像你说的一样,那时候子篱三岁,那你不过两岁,才两岁的你,你父亲怎么可能让你去到那种地方?而且……两岁的孩子,真的能够读懂人的那么多的情绪吗?”
“这点你大概想错了,我的父亲,从来就不是懂得疼爱儿女的人,自我出生以来,我就是闻着血腥味长大的,用他的话来说,他不需要一个较弱无能的大家闺秀,他李戚夷的女儿,可能随时都要面对刀光剑影,至少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李潇的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很快又被她不以为意的淡化了,“不过,你说对了一点,那时候的我,的确不存在解读表情的能力,所以等我在成长中明白过来何为喜怒哀乐时,我才更加的痛心疾首,却又无能为力。”
白墨冉陷入了一阵沉默,她原以为子篱作为西漠的皇子被送到东临做质子,受人欺凌,已经是她觉得最大程度的不幸了,却不想原来这些与他在西漠的遭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也难怪,她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换来了他对她彻底放下心防。
“照这么说来,其实你是会武之人?”她的言行举止的确有异于普通女子,有着一种利落的洒脱,可是,不管是气息还是步伐,她丝毫感觉不到对方的内力。
“嗯,原本是。”李潇的语气很平静,没有避讳这个话题,“不过在嫁给子篱之前,我自废了功力,所以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为什么?”自废武功,这样的事情,就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使得白墨冉非常难以理解。“你嫁给子篱和你会武功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就如你今天所见到的那样,我父亲是一个手段非常阴狠的人,他为了让子篱完全的被他掌控,不惜用蛊虫废了他多年的功力,所以我不能保证,哪天他也会对我出手,我不想哪天一觉醒来,看到子篱亲手被我所杀,那怕是想一想,都是我不能承受之痛。”
“所以,你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可能,就这么……”白墨冉看着她,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
与她比起来,自己曾经对莫子篱的爱意,就像是以卵击石,是那样的单薄而脆弱。
“阿冉……我可以叫你阿冉么?”李潇像是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波澜,忽然间对她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对于她这么快的情绪转变,白墨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便听她接着道:“其实我很感谢你,还给我一个这样的子篱,虽然他的心中尚且没有留有我的位置,虽然他依旧封闭着自己的内心不让任何人窥探,但至少,他是鲜活的。”
白墨冉彻底哑然,为她的话里的真诚,以及她眼中真实存在的幸福感。
“至于你身体里的蛊虫,你放心,我说什么都会将那个母蛊给你解决掉的,都是白婷兰那个贱人!她肯定是知道了我父亲的计划,所以才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绝对不会……”
“等等,你说的那个人,她叫什么名字?”白墨冉的神经因为听到那个名字而彻底的绷紧。
“白婷兰……啊!”李潇看着她瞬间变了的脸色,忽而也联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惊呼出声。
第四十四章 故人敌人?
这一天李潇一直喝到了深夜,到得最后,大概是外面的酒楼打烊了,酒楼的伙计下地窖来巡视了一趟,发现了她们两人,一惊之下想要叫人过来,但大概是看她们两人是女子,还是忍下了。
白墨冉没有办法,只能付了银子,背着李潇从酒窖里出来。
她只能庆幸自己的记忆很好,还没忘了回皇宫的路,一路用轻功带着醉的不省人事的李潇潜回了她所在的宫殿。
这一路上,白墨冉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功力有了显著地增长,即使带着一个人飞檐走壁,也不觉得有半分吃力。
看来,是子篱的功力在她的体内起效了。
白墨冉想到这一点,心情很是沉重,这也说明,是蛊虫在她的体内扎根了。
“你……皇后……我……”
白墨冉刚刚带着李潇从窗户口窜入屋中,就正好和里面的小丫头撞个正着,她看到白墨冉,先是一惊,随即又看到了李潇,又是一喜,最后看到这两人在一起,整个人都有点懵,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白墨冉在心底叹了口气,想着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丫鬟,不过,这样的性子正对她的喜好。
“你去打点水,最好煮点醒酒汤过来。”白墨冉把李潇扶到床上安置好,回头吩咐着还有些呆愣的小丫头。
小丫头听到这话,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这才点点头跑出去了。
白墨冉摇摇头,看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不安分的李潇,只觉得头大如斗。
她看见不远处的桌上放着茶壶,又见李潇脸上红的厉害,想要过去倒点水先给她喝,压压她的酒劲,可谁知道她身体还没离开床榻,这厮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半分也不放开。
“李潇,你给我放手!”白墨冉无奈到了极点,只能奢望她还能有些意识,听到她的话。
不过对方听到是听到了,可是却没有听从,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还不满的嘟囔着:“唔……你别走么!陪我睡!”
白墨冉只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这位姑娘,水我打来了,醒酒汤还要过一会儿才能煮好,你还有什么吩咐吗?”小丫头的手脚很快,没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水,进来好奇的打量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白墨冉被李潇抓着手不肯放,又不能强硬掰开她的手,那样势必会弄伤她,只能随她去了。
“我叫莺语,是皇后的贴身丫鬟,只是不知道姑娘你是……”
莺语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实在是她摸不透李潇和白墨冉的关系,她不仅是李潇的贴身丫鬟,从小更是与李潇一起长大,所以对于李潇的事,她就算不能全部知晓,但也能知道七八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和她走的这么近的人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也怪不得她会奇怪。
“白墨冉。”
在看到莺语打量自己的眼神时,白墨冉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毫不避讳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是李潇的贴身丫鬟,要么就是知道的事情很少,要么就是几乎知道一切事情,既如此,她也不必解释上那么多。
果然,她才说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