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
“什么意思?”白墨冉紧追不放,目光闪过一丝凛冽。
莫子篱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唇边溢出一抹浅笑,神情温和的看着她,在触及她眼中的寒意时,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去抚她的发。
手刚刚伸出一半,对方却已经条件反射的将身子往后退了退。
他的动作一僵,却不过一会儿,便转了方向,落到了她的凌乱的衣物上,手指翩跹,有条不理的替她整理起来。
阿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躲在她的怀里肆无忌惮、朝他撒娇诉苦的阿冉了。
“阿冉,我虽然被困于这座宫殿,但我也知道,秦夜泠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举步维艰,你在这个时候因为我从东临赶过来,断然不妥,现在我的危难已解,你该回去了。”
他的声音一如当年那般的宠溺,仿佛两人之间并没有经历过这波澜横生、物是人非的一年,“至于我的那些属下,我一定会替你好好严惩他们,替你出气。”
“谁给了你代替我的权力?”白墨冉算是听出他这番话的言外之意,实则是想她离开。
她的心头突然就蹿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白墨冉成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若是她一开始不来西漠也就算了,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来到了这里,那就代表她选择了帮他。
他莫子篱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应该知道如果她自己不想来,就有一千种不来的办法,无论何种威胁对她来说都无济于事!
“得罪我的人,我必是要亲自教训的!”
她的语音坚定,不容任何人辩驳。
“阿冉……”
莫子篱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子篱!”那人的声音有些焦急,在推开门之后又立即转身将门关上,匆忙的脚步声随即响起。
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透过屏风,白墨冉隐约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渐渐清晰,直到那人越过屏风看到他们时,她所有的动作都突然消失了,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木偶,只能呆呆的看着他们。
白墨冉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实在是因为对方的反应太过强烈,从而让她审视了一番她与莫子篱现在的模样。
这一看之下,她才明白过来这位匆匆闯进来的姑娘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现了。
只见他们两人的衣衫都凌乱不堪,床榻更是因为他们方才剧烈的对抗变得尤为惨不忍睹,最重要的是,她和莫子篱的嘴唇都破了,而且唇上染了血迹,看上去很是明显。
但是再明显,也莫过于对方为自己整理衣服,在她看过来的那刻,正巧停在她腰带在的手。
不对,她清楚的记得,在这姑娘进来之前,莫子篱的手还只是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怎么一个闪神,他就换了个这么个暧昧的姿势?
“你别误会,我们并没有……”
白墨冉实在看不下去那姑娘如丧考妣的神色,刚要出声解释,却有人不等她说完,很是独断的打断了她的话。
“潇儿,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慌张?”
李潇听到他的声音,才恍恍惚惚的回过神,但是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梦游一般的呢喃道:“子篱,你体内的蛊……解了?”
“是。”
莫子篱温柔的对她笑了笑,白墨冉看的出来,他的温柔并非作假,对于这个女孩,他是真心的关爱,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这般如常的表现对于这个女孩来说,怕就并非好事了!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李潇的身子晃了晃,脸色骤然变得惨白,白墨冉在一旁看着,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因为看到她,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用这样爱慕的眼神看着莫子篱,也同样,被他用一样的温柔狠狠的推之于心门之外。
于是,这是她第一次没有顺着他的意思,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她坚持解释道:“他的蛊虫是解了,不过不是用你所想的那种方法,我有我自己所喜欢的人,但不巧,并不是他。”
一瞬间,李潇仿佛从地狱挣脱,脸色渐渐好转了过来。
“不管怎样,子篱你的蛊解了就好。”李潇神智回笼后,疾步走到床榻旁,一边走一边匆忙道:“我方才得到消息,父亲怕是等不及了,不知道他今晚会用什么办法,一定会让你服从,我本来过来就是想透露消息给你,不过现在……”
李潇说到这看了眼白墨冉,虽然她说他们两人之间并没什么,但是她也并不傻,就算是莫子篱想让她误会,那能让她误会的对象,也不会是随便一个什么人就可以担当的起的。
“现在既然你的蛊已经解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这位姑娘,麻烦你先找个地方藏身起来,既然你能不惊动任何人来到这里,那必然武功不会低,但我的父亲也不是等闲角色,要是看到你在这里,怕是会多出许多麻烦。”
她的话音刚落,宫殿外面已经传来了响动,几人神情同时一变。
李潇再次看了白墨冉一眼,这一次不用她说她也明白了。
她抬头扫了一眼宫殿里的格局,最后寻了处最为宽广的檐梁一跃而上。
与此同时,李潇将莫子篱推倒在了床上,他刚刚失去功力,蛊虫刚解,正是身体最虚乏的时候,因此对她没有半点抵抗的能力,只能顺着她意躺在床上。
只是下一刻李潇所做的事情,让他惊得立即从床上再次起了身,语气再没有往常的温和,气怒道:“潇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想做的事情我向来阻止不了你,但是现在,我想要做的事情,你也别想拦我。”李潇声音坚定,看也没看他一眼,依旧速度飞快的解着自己的衣服,将脱下来的衣物胡乱的扔到各个角落,到得最后,上身竟是只剩下一件肚兜。
“李潇!”
莫子篱是真的怒了,早在李潇解自己的衣服的时候,他就已经转过了头去,再也没有看她,
无奈他碍于此时的身体状况,连发火的声音听上去也是软绵无力:“你这么做,是真的想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吗?”
李潇闻言再度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反倒笑了起来。
但是藏身于房梁上的白墨冉,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悲伤。
“子篱,就算没有今天这事,你以为就凭我现在的身份,这辈子除了嫁给你,还能嫁给谁去?”
说完,她抬起自己的手,眼睛看着自己葱白纤嫩的手指,表情极为的复杂,随着殿外脚步声的逼近,犹豫到最后,她还是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甩掉了自己的鞋子跳到床上,掀起薄被,将自己指尖冒出来的血迹随意的涂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