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笑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疏离感,让人始终靠不近她。
最重要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以来,白墨冉与那个突然冒出的大夫相处的时间,远远要比秦将军多得多。
更何况一看那大夫瞧白墨冉的眼神,他们这些人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要说这三人之间没有什么问题,鬼都不信!
不过要说在这一个月里,最让北寒人高兴的,便是陈天云真的信守了自己的承诺,没有再对郾城有任何的进攻。
而秦夜泠的神机楼,以及白墨冉的软红阁,也趁着这一个月休养生息的时间,将分布在各处的人员全部召集到了郾城之内。
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爆发,只不过这一次,战争会由他们这方最先挑起。
在开战的前一天,白墨冉拿出了被她一直随身携带的两封书信。
一封来自陈翎茜,一封则是来自古娜。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命运安排的是如此的巧妙,让她从东临流落到北寒,从两个故人的手里拿到这两封书信,而后,这两封书信又将经由她的手,重新送到东临。
而这两封信各自对应的收信人,一个是陈天云,另一个如果古娜没有说错的话,就是副将魏峰了。
先前她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延误了送信的时机,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让她到现在才记起这件事来。
白墨冉想,上天会这么安排一定有着他的理由,既如此,她便顺应天意。
“来人。”她提高声音唤道。
“属下在。”是蓝沁的声音。
“帮我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陈将军和魏峰的手中,记住,一定要亲自交到他们本人的手上!”
第二十七章 难眠之夜
不归关的主帐内
“陈将军,这一个月的时间您因为重守承诺不愿发兵郾城,我可以理解,但是我真的不明白,您为何会在这个关头拒绝皇上往不归关加派军队?您可知道,此次的败仗已经让皇上勃然大怒,如今您的这番作为,怕是会让皇上在心里产生更大的芥蒂!”
魏峰这番话说的很是激动,语气里面不无担忧。
陈天云将视线从眼前的兵防布守图中收回,转过身来看他。
入目的是一张年轻的面庞,从对方的眼中,他不难看出里面藏有的惋惜与激动,那一刻,他好似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般的少年轻狂?
“魏峰,你还太年轻了。”陈天云叹了一口气,目光望向郾城的方向,好似要透过重重砖瓦,看到那个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年轻将军。
那个人,与眼前的人明明是同样的年纪,却偏生有着一颗老成的心,以至于直到现在,在魏峰向他提一些粗浅的问题时,他还会经常适应不过来,因为这些,都是以前那个人从来不会过问的。
因此他也理所当然的觉得,领兵打仗之人懂得这些是应该的,从而忽略了对方的年纪,而如今每每想到这些,都不由觉得心惊。
“陈将军,恕晚辈愚钝。”魏峰听得出陈天云的话中意有所指,双手抱拳鞠了个躬,虚心受教。
“眼下四国都不太平,如今在不归关的十万士兵,已经是我们东临几乎所有可以调动的兵力,皇上既然还想施加援兵,那么必然会从其他的两处边境抽调人手,此为大忌!”
“且不说近来皇室内部暗潮汹涌的西漠国,就说那南疆之地,几百年来,其余三国之人一直未曾踏足,不知其中深浅,若是一朝放松警惕,惹来其反扑,那后果必然是不堪设想!所以,皇上加派兵力之事,着实不是上策!”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皇上又派来了十万兵马又如何?若是秦夜泠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叛国,怕就算是东临国倾尽全国之兵力,也未必有用!”
陈天云说完,抚着胡子极为感慨的摇了摇头。
“陈将军何以道出如此沮丧之言,虽然晚辈在此之前也极其钦佩秦将军,但是晚辈并不认为,凭着他一人之力,就能够抗衡整个东临!他毕竟是人,不是神!”
魏峰极为不赞同的反驳,面上是少年的意气风发。
“可是,在许多人的心目中,他就是神!”陈天云语气极为笃定,看见对方仍旧不认同的神色,又继续道:“就如同今日的士气是因他而盛,却也因他而衰便可以看出,他在士兵心目当中的地位如何,现在的士兵因为对他失望,所以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可若他真的用心想要重新赢回士兵的信任,他日又将是另一番局势,魏峰,你要知道,战争比的,永远不是哪个国家的兵力强盛,而是民心!”
最后一句话,陈天云说的格外语重心长。
魏峰张了张嘴,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到得现在,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竟是无言以对。
就如同他钦佩秦夜泠一样,东临国上下,又有几个人能不受到秦夜泠的影响?
两人相顾沉默,心中都似各有心事。
一片寂静中,有士兵忽而闯进帐内,行礼通报道:“启禀陈将军、魏将军,有一女子求见,说是北寒那边派来的使者,有重要的书信要亲自转交给两位将军。”
“女子?”陈天云听出了关键,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与魏峰的眼神相对,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之前在战场上,以琴御兽的软红阁阁主。
“让她进来!”陈天云没有多少迟疑便下了命令,一个女子既然敢孤身前来,他们两个男人又有什么不敢见的?
只是出乎两人意料的,进来的人虽然姿言出众,却并非是他们战场所见那人,想来也对,若对方真的是软红阁主,那么方才那个小士兵该早就认出来了才是,那一仗之所见,怕是该让东临的士兵终身难忘了!
见到两人,蓝沁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行礼。
她是江湖人,本就不喜这些虚礼,好在两人也并没有计较这些细节,魏峰看到她只是单刀直入道:“适才士兵通报说你有重要的书信要交给我们,可是有关两国战事?”
蓝沁闻言扫了他一眼,笑容有些神秘,“与目前的战事没有半点关联,可对你们而言,我却觉得它们比战事还要重要上百倍。”
“姑娘说笑了,对于魏某而言,这世上怕是没有什么事情,是比保卫我东临疆土更重要了!”魏峰显然对蓝沁故弄玄虚的态度有些不满,连带着语气都有些散漫起来。
陈天云对此给了他警告的一眼,面上仍旧挂着亲切的笑意,“敢问姑娘,书信现在何处?”
蓝沁这才从袖袋中掏出了两封信,将其中的一封递到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