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暂时解释不了,沈烨也就随他去误会,掂回心思打量翁思宜,心里头打转一会儿闲聊的腹稿。
二楼包厢呈环状布局,左右各一楼梯,他脚下随着前招呼着翁思宜的季老幺从左侧的楼梯上了来,视线不经意在对面的过道上捕捉先前亲完他就消失的那抹张扬的红头发,正由一个男人带进包厢。
而楼下那群正在找她的人,也从右边楼梯往二楼上来,似要继续找。
…………
迎面是辛辣的烟酒味和刺耳的噪音。
后者来源于冯孝刚,搂着个公主放声对唱情歌。
方颂祺的进入并未中断他的兴致,她还偏偏不能捂耳朵,只能站在那儿生生忍着冯孝刚把整首歌鬼哭狼嚎结束。
一结束,其他人全部欢呼着拍手称好。
方颂祺没输给他们,即刻灿笑着殷勤凑上前:“冯总的歌喉真叫我大开眼界~原来世界上有唱歌这么好听的人?你要是去参加比赛,哪儿还有新歌声冠军的事儿?”
冯孝刚对奉承之言的免疫力似乎有所提高,哼了哼。
小喽喽在旁闻屁一样解读冯孝刚的意思给方颂祺给听:“得罪了我们爷儿,这么套套近乎就想一笔勾销了?”
“哪儿能啊~”方颂祺立刻从桌上取过一瓶不曾开封过的酒,再拿了个新杯子,立马斟上,“人家今天就是主动来给冯总赔礼道歉的~”
嗲声嗲气之后,是她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干尽。
等冯孝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接连喝完四杯,整瓶酒差不多光了。
他们根本还没要求什么,她却一上来就这么生猛,包厢内安静,数人倒抽凉气。
方颂祺假装晕乎乎地揉了揉太阳穴,旋即头一侧,靠上冯孝刚的肩:“冯总,你太坏了,都不拦我一下~”
来自她身、上的幽香若隐若现,冯孝刚直了眼珠子。
颜值高的女人,外表装得娇弱一点,语气调得莺莺燕燕一点,很容易博得男人的怜惜,几乎百试百灵。要不怎么世上那么多碧池白莲?还不是因为“表子易当,牌坊难立”。方颂祺自认为得心应手,打不过他们这群臭男人,利用女人的优势哄一哄骗一骗根本不在话下。
在冯孝刚的手搂上来她的肩时,她的头离开他的肩膀坐直身体,从桌上的水果盘摘下一颗冰冻葡萄,亲手将葡萄送至他的嘴边,气吐幽兰:“冯总,我上回说的话是真的噢,吃完这颗葡萄,我们单独离开吧……”
精致的面容近在咫尺,冯孝刚看着她,眼神直勾勾,抓住她的手,吞了葡萄不算,还顺势吮她的手指头。
胃里翻滚出一股恶心冲上喉头。方颂祺强迫自己忍了下来,挣扎着抽回手,笑得妩媚,拉冯孝刚:“走吧……冯总……”
冯孝刚顺利上钩,反握住她的手起了身。
包厢外在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来找。
被扫了兴致,冯孝刚原本特别不开心,待小喽喽报了来人的名字,冯孝刚缓了神色,改变主意放人进来。
见竟然是她刚邦Lily教训完的那个漂客,方颂祺又在心里日天日地日空气!
“怎么了高兄?听下面的人说你在找一个女人?”冯孝刚分明和他是熟识,两人在包厢里交谈了起来。
虽然她当时很谨慎地没有露脸,但人家目光扫过来的时候,方颂祺的心不免提了提。被堵着出不去,她只能等冯孝刚赶紧和人家聊完,继续带她出去独处。
对方看了她一次又看第二次、第三次。方颂祺多少有点心虚,和冯孝刚打了个招呼,走去包厢里的洗手间先避避。
…………
冯孝刚不是没发现高一铭的视线频繁落往方颂祺,连方颂祺进洗手间也要目送。
他有意挪动身体,挡住高一铭的目光:“我这里没有高兄你要找的人,不过会让手下邦你留意的。”
高一铭收回眼,笑得格外意味:“哪里找的妞儿?Cindy私藏了好东西,给你不给你?”
冯孝刚怕他动心思,护着:“这不是风情里头的人,是我以前的员工进贡给我的。”
“用完了介绍给我?我不介意多手货。”高一铭眨了个眼,手里递了个东西给冯孝刚,“送你的,助兴的玩意儿,新配方。干这事儿别着急直来直去,前头的玩兴才更有意思……”
…………
瞅着时间差不多,方颂祺从洗手间出来,却发现高一铭不仅没走,还和冯孝刚一起坐下来了。
缓了缓神经,她重新端上笑脸去找冯孝刚:“冯总,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最后一句她是往冯孝刚的耳朵里吹气的。
冯孝刚分明受用,浑身颤了一颤,却是坐定在沙发里,摸住她的手:“别急,我们玩个小游戏。”
她就知道越耽误时间越容易出状况!心内咆哮,方颂祺表情未变,继续假意晕乎乎:“人家刚刚喝了那么多酒,现在玩不了了啦。”
“没关系,很简单的!”小喽喽显然得了冯孝刚的授意,马上抽出一张纸巾介绍游戏的规则,“从第一个人开始,用嘴含住这张纸巾,第二个人呢,用嘴从第一个人的嘴上撕走一部分的纸巾,以此类推,依次往后接龙。直到谁的嘴里没有纸,要么罚酒,要么脱衣服。”
呵呵,这游戏,早烂大街了,方颂祺怎么不知?
而没等她的反应,他们就七七八八地张罗起来。
高一铭和他的手下并没有参加,坐着不怀好意地旁观。
方颂祺隐约也猜出来了,多半是他给冯孝刚出了馊主意!
那边小喽喽领了打头阵的第一个,接着编排了参与游戏人员的顺序,一共七八个左右,故意把方颂祺安排在最后一个,她的前一个则是冯孝刚。
真踏马深谙此游戏之精髓!
他们刚开始玩就Gao潮得不行,每个人皆极具热情。冯孝刚的手下自然全邦着冯孝刚,都只撕走一点点,到倒数第三个人的时候,纸巾还剩一大半。
当轮到冯孝刚,那一大半的纸巾却是一下被撕走只剩一小块,随即,冯孝刚转过猪头脸,面向方颂祺。
沸点随之爆发,催促冯孝刚和方颂祺。
方颂祺盯着冯孝刚。他嘴里所含的那点纸巾,小得压根都称不上纸巾,或许该叫纸沫还差不多,尤其他的唾液几乎将其浸湿。
此时此刻,如果她接下去撕纸,那么她势必会和冯孝刚吻上;如果她不撕纸,那么她自然而然成了输家,得喝酒脱衣服。
无论哪种,都冯孝刚占便宜。
“脱衣服!脱衣服!脱衣服!”
“接吻!接吻!接吻!”
众人继续催促,邦方颂祺把两种选择都喊出来。
冯孝刚的脸上挂着饱含期待的笑,直勾勾盯住她。
选择哪种呢?还真是进退两难呢……方颂祺做苦恼的害羞状,眼角余光偷偷瞄桌面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