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
蔺时年坐下,开始吃早餐。
方颂祺还是没走,盯着他。
蔺时年全程淡定,吃完早餐后,擦了擦嘴,这才抬眼。
“有话说了?”方颂祺支着下巴。
蔺时年启唇:“昨天晚上……”
…………
沈烨讲完电话,要回许敬的病房,正碰上何叔,表明是冯松仁让他来了解情况,并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冯家邦忙的事儿。
沈烨大致与他讲了一下。
“人没事就好。”何叔庆幸。
“不是没事。”沈烨的脸色微冷,“陪在许敬身边的那个护工,还躺在ICU里面。”
何叔因为他的语气愣了一愣,问:“为什么会火灾?家里用电不小心吗?”
“有人蓄意放火。”沈烨盯着何叔。
“那孩子小小年纪得罪谁了要置他于死地?”何叔关心,“还是说,小方或许以前他们家里人得罪了人?现在来报仇?”
“我也想知道……”沈烨将手机攥得手指骨节发白,旋即语气好了不少,问,“何叔,外公还在搜集J。F.的画作吗?”
何叔眸光微闪,不慌不忙道:“留意肯定是还在留意的,董事长一直很喜欢‘J。F.’的画,虽然名气不比那些大家,但很有灵气,还惋惜‘J。F.’去世得太早,否则在磨砺几年,很有可能也能跻身大家。画作的搜集随缘,不强求,毕竟市场上已经难找了。”
“真的是因为喜欢吗……”沈烨低声。
“表少爷这话……”何叔目露困惑,“我听不太明白。”
这段时间,沈烨一直在不露声色,希望能获取些信息,却丁点进展也没有。如今他认为,自己不能够再静了,反而应该动一动,终归他是冯家的外孙,也不怕被对付。
“何叔,不用再隐瞒我。”沈烨直视他,“一切都那么巧,衬托出我那么傻,傻傻地被外公支开,陪外公去了米国,任由小方被外公送去非洲,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对付掉。”
何叔大惊:“表少爷,你从谁那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要是被董事长知道你这样误会他,他得……”
…………
“我草他祖宗!”方颂祺根本坐不住,从椅子里一蹦而起,就要往外冲,被蔺时年一把搂住腰捞回来。
方颂祺推搡他:“你踏马再拦我就别怪我对你动拳头!”
“你横给谁看?跑到冯松仁面前去送死吗?”蔺时年讥诮,“这就是你所谓的在控制情绪方面取得很大的进步?”
原本是考虑到她看到新闻也是要知道的,这会儿很多事情落定了他挑准时机来告诉她能应该差不多,现在看着或许还是早了点。
“对啊!我横起来连你祖宗一起草!你十八代又不是没被我草过!”方颂祺破口,“他不是担心我把他以前那些烂谷子的腌臢事昭告天下吗?我现在就去拿个大喇叭满大街嚷嚷!我去找警察!我如果之后死于非命,凶手一定是冯松仁!”
管家和佣人已经在他的示意下去将门落锁。蔺时年任由她嘴巴放鞭炮,完后嗤笑:“耍无赖有用的话,早在几年前我没放弃为我爷爷报仇时,冯松仁就该身败名裂了。”
“你自己没能耐别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怂!”方颂祺淬他,当然,没有真的吐痰。
蔺时年没再理会她,兀自朝楼上走干实事:“我去安排你弟弟之后的去处。”
方颂祺走去砸了两下门,很快决定不做无用功,迅速追上他的脚步:“除了躲,还能有些其他能耐吗?!”
蔺时年侧过头来:“那要不就不管你弟弟了,让他继续留在那里,等着冯松仁下一步对他动手?”
“你踏马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方颂祺怒目圆瞪,一股想回拳头砸烂他脸的冲动直往她心头涌。
她的手机在这时震响,来电显示的是靳秘书。
真正要与她通话的人,毋庸置疑是季忠棠,目的是和她商量一件事:“……许敬接来我家里。”
方颂祺怔了一怔,拒绝:“不用了季叔叔我——”
季忠棠打断她:“靳秘书已经去过医院了,这会儿冯家人大概也已经全知道,该扯上关系都扯上了。”
“季叔叔,你这是……”方颂祺蹙眉,“您又不清楚我和冯家的恩怨,何必蹚浑水?而且您又不是只代表您一个人,季家和冯家的关系不是很好?那之后——”
“要说季家,老幺不一直在出面?”
“可季老幺那是晚辈,他代表的也不是季家,是沈烨。”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没有比我更合适能护你弟弟周全的人了。我更多的不是代表季家,是我自己。我虽然早早退休,但我的面子还在。冯家交好的对象也根本算不上是季家,而是我。”在这点,季忠棠非常确定且自信。
最后方颂祺也没能成功拒绝。她其实也确实犹豫。与其让许敬也躲起来,不如光明正大由季忠棠护着。只是,这样一来,她就又欠上季忠棠……
靠,方颂祺烦躁地抓头发。债务越来越重!
183、贪心惹的祸
何止,如今她所欠下的最沉重的债,是……
“钱师傅……该怎么办……”方颂祺喃喃。
如果说之前她还爆炸得宛若一只浑身竖毛的战斗公鸡,现在的她完全就是泄了气的皮球霜打了的蔫苗。
钱师傅是为了救许敬才变成现在这样,他要是熬不过这一关,人情尚且无法具体物化计算,人命她更加还不起。
“怎么办……”方颂祺靠着墙滑落身体。她根本没有办法庆幸许敬没事,因为这是建立在钱师傅的遭难之上。
蔺时年要去搂住她,反而被她带着一起坐在了楼梯上。
她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他也无从安慰,忖半晌,能说的只有:“医生还在尽力。”
方颂祺没说话。如果钱师傅最后能保住命那自然是万幸,而保住命之后还有一系列的考虑。
“他……他的家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她问。
“我会妥善安排。”蔺时年并不愿意多说。
方颂祺却偏要追问:“怎么妥善安排?给钱吗?”
蔺时年不满她的嘲讽语气,反唇相讥:“我没觉得钱能解决一条人命,但目前的情况是,钱师傅的公道由警察做完调查之后来还,我们所有能做的事情里最大的一件就是提供足够的医药费让钱师傅在医院里能得到最及时最有效的救治,也给他的家人一定程度的安慰。钱是最基本的,难道你连最基本的都不给,光靠口头上几句漂亮话给人家?”
“是啊,最基本的就是钱,”方颂祺轻哂,“可是我连最基本的钱都拿不出来。”
蔺时年皱眉:“现在如果你爸你妈还活着,你用着你爸你妈的钱,心里还会有这么重的负担吗?”
“你又不是我爸我妈。”方颂祺面无表情,“到了一定年纪,我也不会啃老。”
比喻打错,蔺时年收不回来了,暂时又想不到新的说法,只能沉默。
肩侧在这时倏尔一沉。他偏头,正是方颂祺无力地将脑袋靠过来,低低道:“要是我能像SUKI一样会画画就好了……J。F.的作品最近被炒得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