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2 章(1 / 1)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平方缪 2000 汉字|6 英文 字 1个月前

码在冯松仁对你的安危不会再造成威胁之前,让我呆在你身边。我在你眼里再没用,烧饭还是对你胃口的。”

虽然十分不合时宜,但方颂祺确实……突然有点想笑,因为“没用”二字,分明透露出非洲时她吐槽他的这个用词被他一直记恨在心。

当然,她没有笑,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差,他一番根本不是笑话的话,哪儿就能轻而易举纾解她的郁结?

方颂祺捋一下自己因为长期没修剪而毛躁的短发:“蔺老板,现在并不适合您深情告白。我已经很烦了,您高抬贵手别再来给我添堵。”

蔺时年敛瞳,如她所愿高抬贵手,松开她的腕。

方颂祺嘁声:“既然您喜欢,那车票您去买,必须保证明天能离开B。J.。”

蔺时年愣怔,回过神来时已经走离一段距离的方颂祺扭回头来强调:“车票!不可以是机票!”

蔺时年呼一口气,马上给魏必打电话交待下去。

…………

若非考虑到这里是季忠棠的家,方颂祺早不管不顾地摔门了。

手机锲而不舍地还在震,震得她原本满格的电池不足百分之二十。终究她还是摁下接听。

濒临绝望的许敬发现无数次无人回应的电话此时骤然连通,如溺水之人忙不迭抓住救生浮木:“姐,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我想活,我真的还想活,就算成了姐你的累赘,我也要死皮白赖地活。”

方颂祺未发一语,心下则冷笑,还“再也不敢”?哪来的“再”给他不敢?上一次错过,等到现在是三年多近四年,现在又错过,谁知道又得等几年?因为担心钱不够,就放弃机会了?在他心里,她这个姐姐是有多没用?

“姐……”许敬哀声,语音早已哽咽,“你不要不理我,我……”

“我明天离开B。J.,然后会找机会回家。”方颂祺语调无起伏,问,“你几号考试?”

许敬老老实实将数学英才班的初试日期告知,附加一句小声嘀咕:“考试而已,姐你不用特意回来看我,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能和你偶尔视频通讯就行。”——虽然她至今未透露,她为何要假死。

“行,那我永远不回去,你当作我死了吧。”方颂祺冷冰冰。

“姐!我不是那个意思!”许敬和她急眼。

“可我是那个意思。”

许敬怔然,不明白,但预感特别不好:“姐,你——”

“随口开句玩笑,你当什么真?”方颂祺轻哂,秒换话题,“我出事后,保险公司的人有没有联系过你?”

“姐你投过保?”许敬对此事一无所知。

“嗯。”方颂祺眯眼,“既然保险公司不主动,你就主动点,问他们确认,像我这样在海外意外遇害,需要哪些材料证明提交,能够赔付保险金。”

许敬皱眉:“姐,你人不是没事?只是暂时躲起来,以后不是——”

话至一半,他想到她刚刚赌气似的说永远不回去,心头蓦地咯噔:“姐,骗保是要坐牢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骗保?只是让你去问一问。”方颂祺手指把玩着枕套边,“按照正常情况,你这个时候本来就该去关心保险金的赔付。别叫人瞧出马脚。”

许敬没应。

方颂祺蹙眉:“要我再交待一次吗?”

许敬吭声:“好,我去问一问。”

方颂祺和他说了保险书的位置后,挂了电话,仰面躺倒在床,抿紧唇。

176、四个轮番

第二天,方颂祺向季忠棠道别。毕竟之后在海城依旧能见面,所以也没什么可多说的。

季忠棠多交待了一句,让蔺时年照顾好方颂祺。

靳秘书送他们到车站,路上买了好些吃食给方颂祺,方颂祺没客气,尽挑自己喜欢的,全然未在意还有一个同行的人,由她独自包揽,上车后就开始撕啃肉脯。

她来B。J.的时候,因为车票紧张,她买的硬座,这趟回程,蔺时年买的软卧。方颂祺后悔昨天没有再强调必须硬座,好让习惯了飞机高级服务的蔺老板多体验体验普通小老百姓的生活。

软卧包间,四张床,方颂祺和蔺时年占据一半的上铺和下铺,对面的两张铺暂时没人,整得跟她承包了这个空间似的,爬上铺不方便,而她又不想和蔺时年靠太近,便暂时坐到对面的下铺上。

事实上她自个儿事多,人蔺时年压根没心思理会她,笔记本打开在桌子上,戴着蓝牙耳机,开视讯会议。

他讲的是粤语,所以方颂祺判断和此前某一次她碰上他在车里开会,多半是同一批人。

嫌吵,方颂祺也戴上耳机,边吃零食边用手机看电影。

不知过了多久,她不经意抬眼,发现蔺时年已经合上电脑,身体尚坐得端正,脑袋则靠到一侧,睡着了。

嘁,他这样,浪费床不睡,还不如去硬座。方颂祺起身,离开包间去洗手间,回来时,就见蔺时年站在包间门口,脸有点沉。

“干嘛?做噩梦?”噩梦这词,一向用在她身、上,方颂祺故意调侃,意外得到蔺时年的点头:“是做噩梦了。”

语气不太好,愠恼昭然。

方颂祺才不关心他恼什么。

他身体将大半个入口占据,见他没让开的打算,她自行侧身,手掌抬起捂在自己的胸口上,避免与他不必要的触碰。

已经进去了,却被蔺时年钳住肩膀。

他似乎无可奈何,败下阵来,收了愠恼,吐字略带酸楚:“要去哪里,能不能提前支会我?”

不知是否错觉,她听出一丝哀求的意味。方颂祺眯眼,不应他的话,低眸觑他那只抓在她肩膀上的爪子,似笑非笑:“蔺老板,您知道您这个动作非常危险吗?如果不是给您面子,您现在已经在半空中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后空翻,摔倒在地上被我居高临下俯视。”

“嗯,知道你现在有点厉害,对付像我这样的人绰绰有余。”蔺时年也笑,笑得嘲弄,手倒是自觉松开了。

外面天寒地冻,与车厢内的温差导致车窗白茫茫全是水雾,掐灭人欣赏风景的兴致,连同她翻出自己的电脑写稿子的兴致一并没有,方颂祺也不勉强,趁着有点睡意,爬回属于她自己的上铺睡觉。

在火车的卧铺睡觉,是她认为所有交通工具里最舒、服的。海上的游船虽然没有火车的颠动,更为安静自然,但除去偶尔轻微的晕眩感,和在陆地没有区别。而恰恰是火车这适当的颠动,让她感觉很像小孩子睡在摇篮里。

方颂祺脑中涌现的便又是小时候的回忆。

她被方婕带着天南海北四处跑,近的地方大巴车就能到,远的地方得坐火车。她坐火车的丰富经历,基本就是因此积累下来的。

特带劲,每一次她都精力满满,扒在窗口,看途径的不同风土人情,每到一处停站,闹哄哄的全是人,那些兜售小吃的商贩个个往窗口挤,诱得她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