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4 章(1 / 1)

就让我爱你,没入尘埃里 平方缪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1个月前

靳秘书来寻她时,她正灰头土脸不知今夕是何年,才发现外头天黑了——天黑得早。

管理员委婉地让她先回去,明天再过来。

方颂祺反应过来,整个福利院都要休息,她不能赖着不走,唉。

室内暖气闷久了,乍一出来,她冻得牙齿直打哆嗦,搓脸的手感特别差,BJ的冬天还真踏马又干又寒。本来除了笔记本电脑,她还想让许敬邦忙寄冬装,可第一天她就扛不住BJ的气温,所幸前往商场破费配置。

季忠棠坚持送她至她的住所,距离不远,直接步行,方颂祺顺便和他讲档案室的情况。

到楼下后,她再次向他鞠躬为今天的事表达感激,心里暗自吐槽自己一边过不去老许的坎,一边又厚脸皮地接受季忠棠的邦助,还对季忠棠礼貌得跟孙子似的,真是每次面对季忠棠,她长期流浪在外不着家的教养就虚伪地自行全副武装上身。

不过她得承认,这回从非洲回来后,她对老许当年的意外,似乎释怀了不少……?

“你就住这里?”季忠棠正望着面前的这栋旧楼,门口的垃圾杂乱,此时两个酒气熏天的男人相互扶持相互吹着牛走进楼道。

“嗯。”方颂祺没觉得有太大问题。

其实里面没有外面脏。一分钱一分货嘛,难道要求低廉的短租房堪比几万块一个月的高级公寓?

她笑:“季叔叔不用担心,我在这里住第五天了,没有出过乱子。而且我练过拳击。”

“住几楼?”季忠棠示意她带路。

方颂祺一时反应岔了:“季叔叔,我上面不够地方给您坐,没办法请您上去喝茶。”

一旁的靳秘书觉得好笑,邦她解读季忠棠的意思:“方小姐,上去收拾东西,跟我们走吧。”

169、释然

季忠棠还是那一贯的行事作风,执行力强,算不上强迫人,可面对他时,莫名地非常难拒绝。遂,方颂祺就这么被他带回家。

于他而言,他在B。J的家不能称之为家,是个住所。而这个住所,是套三进四合院。

房子是很早就有的,但大多数时候处于闲置状态,这三年季忠棠从外交部离职后,偶尔有事来B。J,如果时间短,就住酒店,超过五天,才会前来住一住。比如今次。所以也就不奇怪这里比他在季家的别墅还要没生活气息,没进门前,满眼黑黢黢,丁点儿不像回家,倒像跟着他参观历史遗址。

转过抄手游廊后,抵达内院,方颂祺被安置进西厢房。时间还不晚,未到七点,她简单收拾一番,摸了摸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不好意思在人家家里点外卖,准备自行出门觅食。

靳秘书在这时来找方颂祺去吃饭。

方颂祺不至于自作多情以为人家体贴,专门为她一个人准备吃食,多半是季忠棠也还没吃,顺便捎上他。

饭桌前,如她所料,坐着季忠棠。

“季叔叔。”方颂祺秉持着礼貌。

桌面上搁两个碗、两双筷子,中间两个盆,偏大一点的盆里装着刚过完水冒着腾腾热气的面条,偏小一点的盆里装着香喷喷的浇头。

炸酱面呀~方颂祺嘴巴里悄摸溢出口水。

季忠棠先动筷,拌了一碗,却是送到方颂祺面前:“没什么好吃的,今晚你先将就,明天再招待你。”

方颂祺连忙摇头:“不用了季叔叔,你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可以了。”

季忠棠点点头,拌着他自己的那碗面,抬眼看她一下:“老幺不在,你拘谨很多。我不应该让靳秘书把你喊出来,送去你屋里,你自己吃,能更放松。”

“……”方颂祺正塞着一口面,差点吐出来。

难道不是应该看穿不点破吗?他怎么这么直白?他不晓得这样直白的结果是气氛很尴尬,而作为接话人的她,还必须绞尽脑汁去化解这份尴尬咩?若非这话出自季忠棠之口,换作季老幺或其他人,肯定是故意为难她。

嘴里含着东西,开口说话不礼貌,赶忙先咀嚼。

季忠棠好似并不认为这话对她造成心理压力,只当作长辈对晚辈的照顾之语,讲完后十分坦然地兀自吃面。

方颂祺一下子觉得,她隔好几十秒再重拾话题,可能会太过不自然,不如就随着季忠棠的态度,翻篇算了?

这四合院,季忠棠没有翻新装修过,以前的内部设计也未走华丽的线路,细节之处虽精巧,但整体显得朴素,再加上少了生活气息,总给人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而在这灰蒙蒙的背景衬托之下吃面的季忠棠,让方颂祺不由自主脑补,他身为孤家寡人的大半辈子,应该已经习惯这样一个人吃饭。他本身或许不觉孤单,但落于外人眼中,画面终归是萧索的。

很快方颂祺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她这也一个不小心落入世俗的窠臼,人家喜欢独身一人的生活求个自由自在不就够了?身边是否有亲人相伴,与本身孤单与否,并不成因果关系。

靳秘书在不久之后端了一碟热滚滚的饺子进来,随即驾轻就熟地坐下和他们一起吃。

季忠棠也不介意她的在场,问靳秘书几件事,与靳秘书来回交谈。

方颂祺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想岔了,季忠棠也不算一个人,不还有靳秘书吗?莫名其妙她便觉得自己有点像电灯泡……

“小方。”冷不丁季忠棠点了她的名。

“诶!”刚沾上嘴唇的饺子方颂祺吐回碗里,跟做坏事时忽然被老师喊起来作答的学生似的。

靳秘书怪不给她面子的,直接笑了,提醒季忠棠把人吓到了,先让她把饭吃完。

方颂祺讪讪:“没关系,季叔叔有什么事随时说。”

其实并非要紧事,季忠棠只是心血来潮,想仔细了解她在非洲落难期间的经历。

一开始方颂祺随便应付了两句,季忠棠则问得格外具体,方颂祺打开了话匣子,尤其季忠棠总能get到她的点,展开来的关于非洲的话题也是她感兴趣的,她越来越有交谈*,渐渐收不住。

不止她收不住,季忠棠也收不住,两人都收不住的结果是,一直聊到深夜,靳秘书提醒季忠棠明天的行程,才作罢,各自回去休息。

方颂祺却没有马上去睡觉,趁着兴致正高,记忆深刻,脑子清醒,赶紧记录与季忠棠交谈过程中获取的新新信息与新灵感,对先前稿子里的部分内容进行修改与增补。

凌晨四点钟左右,囫囵睡下,却难得没有睡懒觉,七点钟出头便醒了,不用怀疑,这归功于季忠棠——她睡觉期间都没忘记自己现在住人家家里,而他对晚辈的要求总是很严格,不管这晚辈是不是他自个儿家里头的侄子侄女。

方正的院落,麟麟灰色屋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