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问蔺时年确认,“我没记错,你三十五的生日还没过?”
“三十五?”方颂祺愕住,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盯住蔺时年,“骗人的吧?他看起来明明四十五!”
蔺时年:“……”
华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好吧,方颂祺承认,她确实故意夸张了。
但,说实话,一直以来他在她眼里,怎么的也得有——“三十七八最少了,再低我不信。”
华哥忍不住笑了,拍拍蔺时年的肩:“我是不是很早就提醒过你?不要仗着年轻,只管拼命不重视保养,否则容易显老。”
方颂祺笑眯眯,赶忙又接茬:“没呢,我刚刚胡说八道呢~蔺老板不显老,蔺老板明明像十八岁!年年岁岁都十八!”
越谄媚,越嘲讽。
蔺时年脸上倒不见愠怒,拿起球杆,瞍她:“不用订机票了。”
说完他和华哥往草坪去,留下一百分的威慑力和她独处。
方颂祺抓狂!
惯用的伎俩!他如今什么事都能拿来要挟他!
他不给订,她顶多不省这笔钱,自己订。
可回房间后,她发现她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
不止手机,手提包和行李包同样不知所踪。她的证件都在里头。
菲佣在这个时候端了温开水和药进来提醒她到了进服的时间。
方颂祺哪儿吃得下去呀:“蔺时年的卧室或者书房在哪里?”
菲佣懵懵的:“蔺时年?”
“就是你们老板,或者先生。”方颂祺探身到走廊上,数着房间的数量就觉头疼。
有病吧?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多出来那么多房间,晚上留给鬼睡觉?
不想还好,一想,方颂祺有点后脊背发凉。
一转身,她找着后脊背发凉的原因——魏必来了。
“方小姐,把药吃了吧,你的烧才降下来,海鲜的毒素也没清干净,红疙瘩也许会复发。”
蔺时年要挟她,她就要挟魏必:“你把我的行李全部还给我,我再吃。”
“先生说你暂时不需要行李,先安安静静养两天再说。”
养两天?方颂祺满脑子是把猪养肥再宰杀的画面。
“您不是想认认真真把DK的资料看掉?先生说,这两天可以好好利用起来,我可以邦忙监督你。”魏必又道。
监督?什么年头了?真以为给小学生布置作业呢?草!
“这点小毛病没什么好养的,另外回鎏城我的注意力更集中能把资料研究得更透更好。”
“先生说——”
“‘先生说’!‘先生说’!先生说让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吃?!”
魏必淡定得很:“先生没说让我去吃屎。”
方颂祺反而语塞。
然,魏必的下一句比吃屎更恶心:“方小姐安心住在这儿吧,不用担心你弟弟。”
一锤定音,她完败。
方颂祺二话不说拿过菲佣端着的药,连水都不用,直接吞咽,然后回卧室,嘭地一声重重摔门。
毕竟她能做的,也只是摔门。
…………
接下来两天,方颂祺遂蔺时年的愿,安静到底,连卧室的门都不出,就瘫死在床上,只在吃药、吃饭和上厕所时起床。
她能见到的人则只有那个菲佣。
也多亏有这个菲佣,晚上就睡在她房间的沙发上,陪她,否则她一个人住真还挺怕鬼的。
另外,不得不提,菲佣的手艺非常不错,好几个国家的特色菜都能做上一两道,方颂祺的乐趣便成了每天给菲佣出题下菜单。
不过她养伤中,忌口中,菲佣好多不给做,当着她的面答应了,等端上来却换成了其他。
方颂祺哪里不明白?菲佣的背后是蔺时年在授意。
若非味道确实好,她早趁着夜黑风高把菲佣剁了然后溜之大吉逃回鎏城。
伤口的炎症其实不严重,主要在于她体质的缘故,那截刀口子结痂后会持续红痒,令疤持续“生长”,具体要生长几天、生长多长才会停止,说不准的事。
比如当年她胸口的那道,就在一个月内,从半截小指头的长度,长到一截食指的长度。
方颂祺已经算幸运,并非最典型的疤痕体质,否则她从小到大,光摔跤擦伤都够她浑身、上下每一处好皮肤了。不过,摔跤擦伤诸如此类,她也确实比正常人的皮肤更容易留疤,且留疤时间较长,到一定年数后才淡去了无痕。
蔺时年言而有信,说关她两天,真的就只关她两天,大概也知道两天是她的最大极限。
第三天,他百忙之中抽空现身了。
从魏必口中听说他在书房,方颂祺根据菲佣指引的方向,小跑着就寻去了。
蔺时年坐在桌前,她睡裙的下摆出现在他的余光里。
光滑的绸缎面料,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腿,脚趾头在拖鞋上露出一小截,抬起就踢他的小腿:“喂,现在可以放我回鎏城了吧?”
蔺时年专注在电脑上,没有回应她。
方颂祺矮身,从他的胳膊下钻过去到他的怀里,坐到他的腿上,挡在他和电脑之间,让他不得不正视她。
她的手摸他的胸,灿笑如花:“我陪你在这里来场书房play,你尽兴之后,就放我回去。怎么样?哥哥~”
她很怀疑,她被关这场禁闭的原因之一,肯定包括前两天在华哥面前猜他年龄的事儿,他小心眼记仇。那她以后就不喊他爸爸了,喊哥哥呗~!他要是喜欢再嫩点的称呼,也任由他点~!
却听蔺时年问:“懂画吗?”
方颂祺眼皮猛一跳。
见他眼波平静,似并无其他深意,她也平常心对待,拖起眼尾:“皮毛。如果蔺老板有需要,我可以马上去训练自己的品鉴能力,将这门武艺练到手~”
讨好的话,她是讲得越来越飞了,牛皮都不怕吹破。
蔺时年一脸洞悉。
方颂祺随便他洞悉,他听得顺耳不顺耳更要紧。
“魏必邦你重新定了明天的机票。”蔺时年的话题跳跃得厉害。
方颂祺心里大大松一口气,笑容和吻还是照例要作为谢礼给他的。
蔺时年一手按住她的额头,阻了她的温香软玉,一张便签纸像符一样贴上她的面门。
“什么鬼?”方颂祺并不乐意自己被当作僵尸对待,伸手扯下来。
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电话号码和所处科室。
蔺时年:“回鎏城后,找这位医生接手你腿上的疤,遵照医嘱定期过去。魏必会打电话问医生你的就诊情况。”
方颂祺:“……”
忍住,忍住,忍住……
默念三秒后,她灿笑点头:“好,保证定期去报到。”
蔺时年似乎非常满意她这只宠物的表现,摸了摸她的头:“既然多留了这三天,那今晚就陪我去画品拍卖会,解个闷。”
方颂祺蹙眉:“没有其他选择?”
“有。”
方颂祺眼睛一亮:“什么?”
“继续留在这里。”
方颂祺:“……”
“什么选择?”蔺时年挑眉睨她。
方颂祺皮笑肉不笑地对他摊摊手:“服装首饰呢?”
至少能出去透口气,去干什么无所谓。
“要我就这么去?”她低头看身、上的睡衣。
蔺时年煞有其事地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挺好的。”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