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吐槽自己。
蔺时年在这时别开身体,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抱歉,我对猫毛一直有点过敏。”
嘁,她又没问他为什么打喷嚏,他解释个屁?方颂祺瞟他一眼,不冷不热:“不好意思蔺会长,是我反应过激了。”
“您是今天的重要嘉宾,您没时间复印文件、没时间去买咖啡,我邦个忙是理所应当的。也很抱歉又弄脏了您的衣服,现在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法?我马上再去邦你办。”
“不用了,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蔺时年仍背对她,伸手去抽纸巾捂住嘴。
方颂祺抿一下唇:“我还是赔给您吧。衬衣的钱您回头让魏必报给我,我转账。”
既然双方均在强调欠不欠的问题,这件衬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只是他的衬衣肯定不便宜。
马勒戈壁,冲动是魔鬼,代价就是她又得忍痛割肉!
蔺时年没回答,因为他又在继续打喷嚏了。
方颂祺未理会,自行走人,要邦他带上门的时候,却看到他突然倒在地上。
“喂!”她连忙又返回去,推蔺时年的身体,“你干什么?”
蔺时年双眸紧闭,唇色发青。
觑见他脖子上似乎起了疙瘩,方颂祺拨开他的衬衣,发现往下蔓延至胸口全都有。
这是……
靠,他还真对猫毛过敏?
“蔺会长……?”有组委会的工作人员找来,想确认蔺时年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因为门没关,人家一眼望进来,就见一个女人蹲在一个躺于地上的男人身边分明还在扒那男人的衣服,狠狠一愣。
“还看什么看?!”方颂祺炮仗似的嗓门放声,“你们蔺会长晕倒了,快去先把医护人员叫来!”
她甚至觉得这不是学校的医护能解决的事儿,给人派发完任务后,赶紧也给邦忙叫了救护车。
…………
方颂祺等来医护人员后就离开,顺手邦蔺时年通知了魏必。
想想这老狗比还真是孤家寡人,出了事除了魏必,好像也没其他人会为他担心了……?
会场里,杨眉见她回来,松一口气:“你这么久不回来,也没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做了件好人好事,耽误了点时间。”方颂祺呼气,捕捉到另外一侧的杏夏悄悄看过来,视线对上后,杏夏怯懦地收回。
方颂祺翻了个白眼,别开脸。
台上的发言到侨办主任后便结束,进入剪彩的流程。
杨眉奇怪:“蔺会长怎么没出现。”
不止杨眉,其他媒体的代表也有在打听情况。
主办方的回应自然是说蔺会长临时有其他行程安排所以出席不了。
让方颂祺吐血的是,竟然传出了另外一个不同版本的小道消息——
“……蔺会长在贵宾室里玩女人玩大发了,进了医院,所以后来才没出现。有工作人员看见了,当时那女人就骑在蔺会长身、上……”杨眉低声与她分享。
方颂祺当场爆炸:“有病吧?瞎几把传播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眉因她粗鄙的脏话吓了一下,旋即笑:“我也觉得是瞎传,我这种小咖虽然没有机会和蔺会长接触,但他看起来不像那种会乱搞女人的男人。不是说他因为仍放不下已经过世的妻子,所以一直没再成家。”
方颂祺嗤之以鼻:“那你大概需要了解一下‘衣冠禽、兽’‘人面兽心’‘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个成语。”
“……”杨眉莫名其妙。听方颂祺前面的话,她以为方颂祺也是站蔺会长的,可这后面怎么和前面矛盾,又在贬低蔺会长了……?
“你是不是也听了什么传闻?”杨眉揣度。
“没有,我随口诌的。”方颂祺捺下火气,起身离开餐桌去接电话。
电话是沈烨打来的:“姑父进医院的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方颂祺正好和他大吐苦水,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最后气呼呼骂那个导致流言传播的工作人员。
沈烨在听筒那头忍俊不禁。
“你还笑???”如果不是隔着电话,方颂祺此刻定要拿那流言里的姿势去扑倒沈烨以惩罚他!
沈烨停住笑意:“小方,这么说来,你又该去给姑父道歉。”
哈……?她没听错吧?方颂祺质疑:“我道什么歉?我又不是那些猫。”
“姑父让你处理点原来那些文件,应该是怕上面沾了猫毛,可你没照他说的做。”沈烨指出。
方颂祺不服:“我把新复印的文件送到他手上就一小会儿好不好?哪儿会那么快反应?先前他被群猫围攻也没见他马上就晕,分明是他过敏的反射弧到恰好到那个时候才发作!”
“他的过敏和晕倒确实和你没直接关系,但你把沾了猫毛的文件再放回去是事实——”
“我踏马又不知道他对猫毛过敏!他自己不会说吗?!我又不是明知他过敏还故意恶作剧!”方颂祺觉得自己冤枉到不行,控制不住直接连他一并骂,“你也有毛病是不是?对我矫枉过正了吧你?”
话毕,双方均沉默。
方颂祺很快意识到自己太伤人:“抱歉。”
“对不起小方。”沈烨与她同时道歉出口。
两人同时又安静。
数秒后,沈烨叹气:“我刚刚后面的话还没讲完。我的意思其实是,或许以后再碰到事情,你可以不用那么着急下判断,再观察观察,你会发现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样,你也就可以处理得更好。比如这次姑父的事,你以为他是嫌弃那些猫,实际上他只是因为过敏。你……不是第一次误会他了。还记得许敬的行踪被泄露吗?”
方颂祺眼前一闪,闪过她当时扒蔺时年的衬衣查看他身、上起的疙瘩时,也看见的他胸口的那道被她用剪刀扎出来的疤。
顷刻,发现自己竟无意识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的部位,方颂祺立马呸呸呸!
和老狗比在差不多的地方都有疤,是件该恶心的事情。
她当时怎么想的?踏马地非扎胸口?扎他小腹不也是很好的选择?
烦躁!方颂祺没好气:“有你这样的男朋友吗?我和他关系越差,对你不是越有利?我和他有误会就有误会,就继续误会着不好吗?你一直邦他干什么?”
“我不是在邦他,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的好能让更多人看到,包括姑父。我不希望姑父是因为曾经的小九而宽容你的所做所为,不希望姑父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小九的阶段,而是应该由你向他证明,你‘不是’小九,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己能负责,不需要由他来宽容你。”
沈烨的话荡在方颂祺的耳朵里,蔓延至她的心间萦绕。
别的不说,光就那句“向他正面你不是小九”,就切中她的心。
方颂祺撇撇嘴,问:“那他现在什么情况?”
“要不,晚上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他?”沈烨提议。
方颂祺考虑两秒,应下:“可以。”
收了线,她继续留在外面抽了根烟。从此刻阳台的位置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