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浸于愤怒中,蔺时年的反应就理智多了,趁着对方此时并不方便,他打开隔间的门,迅速离开这臭气熏天的修罗之地。
方颂祺一下又高兴了。这种难得的待遇,起码她让尊贵的蔺大老板和她一同享受到了也算值啊哈哈哈哈哈~!
她跟在他后面出去,语气欠,表情更欠,故意问:“香吗?”
蔺时年未给回应。
方颂祺加快脚步绕到他跟前去欣赏他阴沉的脸:“Niao库子了呀?哎呀呀,下午您还得继续开会呢~我邦您喊魏必过来去给您弄条新库子来呗~”
心里其实甚觉可惜,他的库子颜色深,看得不太出来。要是手边有牛乃就好了,她能像之前在酒店里对他恶作剧那般闹,看他还怎么遮掩!
蔺时年脸色难看归难看,人倒还是沉住了气,始终不回应她的挑衅,轻飘飘瞥她一眼,行往另一个方向。
方颂祺没能再跟上去,因为那边有外人出没。
她也不恋战,琢磨着另外再找机会捉弄他,哼哼着去找地儿给自己洗手。
拐角,杏夏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即便知道方颂祺已走远,她还是不敢出来,脑子乱糟糟,消化着方才撞见的画面。
她就是觉得方颂祺上午明显注意力不集中,抱着好奇,在方颂祺离席的时候跟出来了,没想到方颂祺进了男洗手间,并且在不久之后和蔺会长一起出来了。
她没听见方颂祺笑眯眯和蔺会长说什么,但看方颂祺那样子,分明和蔺会长特别熟……
…………
还担心自己下午见到换了新裤子的蔺时年,她会忍不住笑场,结果根本连他的鬼影子都没再见着了。方颂祺在这个高峰论坛上唯一的乐趣没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全心听台上的大老们高谈阔论。
傍晚论坛结束后,方颂祺和Amanda等团队里的人道别,直接从鎏城大学走人。
不过不是马上回半山别墅,而驱车前往一家餐厅。
共进晚餐的人比她早到,方颂祺由服务员带进雅间后,特别不好意思:“抱歉,Doctor-Luo,我是东道主,反而让您等。”
Doctor-Luo起身,笑:“没关系,我们约的时间在五分钟后。”
“如果这么算,我比约定好的早进来五分钟,还是占用到您的私人时间,唔,那得多付您多少钱?您现在的咨询费,肯定比当时又高了。”玩笑间,方颂祺已走到她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番,“您越来越年轻了。”
Doctor-Luo,美籍华人,靡颜腻理的外表并看不出她实际上已和方婕差不多年纪,是方婕的故友,也是以前方婕的心理医生。
Doctor-Luo同样上下打量了她:“你也越来越漂亮了。”
方颂祺示意她继续坐,拿了菜单,先和她一起点了菜,报给服务员,待服务员出去后,才接着和她聊:“昨晚您主动联系我,我真的非常惊喜。”
“我也是正好有事来中国,想起你,就问一问你有没有时间,或许我们能叙个旧。”
“真开心,您还记着我~”没说谎,方颂祺是真的挺开心,当交换生那两年,她也没交什么朋友,随着回国,也与米国那边的一切断了联系,很难得可以再见到当时在那边认识的人。
只不过,也因此叫她记起当时在米国时的一些不太愉快的回忆……
069、长在他怀里
“你能记得我,答应和我见面,我也很开心。”Doctor-Luo的笑容几年如一日,仍极具亲和力,甚至比前些年更具亲和力。
这大概是作为心理咨询师练就的职业技能。方颂祺第一次见到Doctor-Luo时就这么揣度。厉害之处又在于,即便她认定Doctor-Luo的笑容为职业笑容,也不由自主会在这笑容前放松心情,比较有聊天的谷欠望。
餐厅上菜的速度还算快,方颂祺本来想挑选中餐厅,毕竟Doctor-Luo难得来,她自然得尽地主之谊,让Doctor-Luo品尝比唐人街上的餐厅更地道的中华美食。
不过她询问Doctor-Luo的意见时,Doctor-Luo却选了这家西餐厅。方颂祺琢磨着Doctor-Luo大概习惯了国外的饮食方式,就不勉强,何况Doctor-Luo是客人,让客人满意才最重要。
而这个雅间整个呈现静谧的蓝色调,设计的主题可能是海洋,也可能是晴空。这让方颂祺记起Doctor-Luo的心理诊所,她陪方婕去过数次,非常熟悉,同样为浅蓝色的布面。当时她由此了解到,多数心理诊所会用这种色调,因为能够邦助人松弛情绪。
这Doctor-Luo还真是浑身、上下职业习惯,连出来外面和友人会面,也表现出浓浓的职业习惯惯出来的喜好。方颂祺甚至能闻出Doctor-Luo身、上携带的淡淡香气,同样和几年前没有变化。
两人边吃边聊了这两年多来各自的情况。
当然,再有聊天的谷欠望,方颂祺也不可能全部如实告知她的私人生活,就简单地讲述自己明年会结束学业、最近正在实习和写毕业论文。
“听起来还不错。”Doctor-Luo评价。
“您不觉得非常单调无聊么?”方颂祺苦笑。
“你更喜欢以前跟着你母亲居无定所?”
作为方婕的心理医生,Doctor-Luo了解她们母女俩过去的生活状况,并不奇怪。
“嗯,那是肯定的。”方颂祺理所当然耸肩,总忍不住去注意Doctor-Luo脖颈间所戴的项链。椭圆形的吊坠镶嵌一小块蓝色的宝石,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
“没想过再去米国看看?”Doctor-Luo问。
“没什么时间。”方颂祺的回答并不在点上。虽然米国承载了她和方婕最后两年朝夕相处的母女生活,但方婕是死在那儿的。
Doctor-Luo明显察觉到她情绪上的些许异样,并洞悉她为何异样:“你母亲的死,真的很遗憾。”
确实遗憾。
方婕很早就有抑郁倾向,也有点狂躁症,方颂祺以前并不清楚,直至五年前,方婕的抑郁病情加重。
在米国的那两年,通过她的长期陪伴和Doctor-Luo的治疗,方婕已基本痊愈,未料想后来没逃过车祸……
方颂祺淡淡抿唇,微笑:“我早就已经看开了。谢谢您还记挂我母亲。”
稍加一顿,她转到另外一个话题上:“对了,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说说看。”
“怎样能够检测出一个人是不是丢失掉了一部分记忆?”方颂祺也是昨晚和她约好今天见面后,躺床上睡觉时,突然想到,自己最近不是正在找靠谱的心理师?那么还有比熟识的Doctor-Luo更靠谱的人选么?既然今天正巧碰面,当然顺便先咨询她。
Doctor-Luo注视她,轻蹙眉,似忖了一下,才说:“你最好能拿具体的实例出来,否则范围太大,很难讲清楚。”
方颂祺考虑片刻,启唇道:“我有一个朋友,她前些天和她以前的朋友聊天时,发现有段记忆和她的那位朋友的对不上,她的头曾经受过伤,怀疑自己可能因此丢失了某些记忆但她自己不知道。”
“她去医院看过医生。奇怪的是,照CT的结果表明她的脑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