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姐,你是不是没拍全?应该还有个纸箱子。”
方颂祺找了一下,确实看到个纸箱。
记起来了,书太多,书架不够搁,所以还有一部分丢纸箱里没有摆出来。
上面连块遮盖灰尘的布也没有,光看着方颂祺就觉得呛,用手扇了扇空气,蹙起眉,勉为其难蹲身,把交叠在一起的基本翻出来,露出书名,然后又拍了几张照片,发给许敬。
“快点。随便看一本不行吗?就你事儿多。”
“抱歉,姐。”许敬道歉,然后从最后一张照片里要了他想看的书。
方颂祺对照着照片,把书抽出来。
夹杂在两本书之间的一本笔记本被带着一起掉出来了。
旧旧的,卡通少女风的封面,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老许的东西。
好奇心驱使,方颂祺拿起来,随意翻了翻,发现是本日记,而且是她的日记。
嚯,她小时候还写日记了……?她怎么没印象她原来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而且还不是学校里老师布置写日记作业的那种日记,是她的私人日记。比如她现在随手翻到的一页,就写道:“……还有十五天就暑假了,我最讨厌夏天,太热了,但暑假在夏天,只有暑假,我才能去妈妈那里……”
噗……方颂祺忍不住笑。其实内容挺正常的,但她就是觉得好笑,浓浓的幼稚感扑面。
她打算坐下来,继续看日记,无意间一抬眼,冷不防发现门缝处有一只眼睛在往里窥视。
视线对上的一瞬,那只眼睛迅速撤离。
方颂祺冷笑:“表婶,何必偷偷摸摸呢?黑白无常还没来拉你,你就自己先当上鬼了?”
既然已经被看见,卢春燕也就不躲了,嘭地一下把门打开,不甘示弱:“这是我家,我还需要偷偷摸摸?我是正大光明来监督你,是不是从我家顺走东西!”
“哟,贼喊捉贼呢?”方颂祺走到她面前,嘲讽,“你家是有‘J。F.’的画能给我偷吗?”
卢春燕最近抓心挠肺的都是这件事,天天做梦梦见的都是马上要进口袋的钞票忽然飞走,这会儿被她主动提起,异常敏感:“你手里还有‘J。F.’的画?”
方颂祺笑而不语,径直掠夺她走人。
卢春燕追在她身后,继续问:“你手里是不是还有‘J。F.’的画?”
方颂祺脚步轻快,哼着小曲儿下楼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根本不是‘J。F.’的朋友,你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人家那样的大画家朋友?那些画一定是你妈从‘J。F.’那里偷来的!”
方颂祺充耳不闻卢春燕的胡言乱语,她就是想吊卢春燕的胃口,让卢春燕着急。
“你站住!把‘J。F.’的画交出来!”卢春燕喊。
方颂祺是真不知她哪来的脸?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卢春燕快速追上来两步,抓住方颂祺的手臂。
方颂祺呵呵哒,便也不客气了,凶狠地推她,挣开自己的手臂。
“啊——”卢春燕尖叫,整个人忽地咕噜噜从楼梯上往下滚。
她的骨架比较大,这几年的优渥生活更让她发了胖。
方颂祺站在阶梯上目送她如同一颗球一直滚到一楼还翻了两翻,放纵地笑出声——卢春燕怕是好久都没有这么灵活过了吧?
佣人们悉数围上前。
卢春燕哀嚎着起不来。
方颂祺作为这栋房子里的恶毒女配,经过卢春燕面前时呸了一声,嗤鼻离开。
…………
半山别墅,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明晃晃。
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样的风景,一样的盘山公路,枯燥而乏味。
方颂祺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真踏马是个奇迹。
某位日理万机的老板还是没回来。
方颂祺怀疑他可能打着出差的名义,去其他狐狸精那儿夜夜度春宵了,而且应该是个比她乖巧、比她温柔、比她能伺候人的狐狸精——强调一个,“能伺候人”是指能像保姆一样服服帖帖,不是指床上的战斗力。她拒不认为她会在这方面被其他女人比过去。
好呗,她现在有点矛盾,老狗比不回来,她当然是开心的,最好彻底受不了她,就此了结她的笼中金丝鸟生涯。
可老狗比不回来,她没办法和他接触,也就无法再各种试探他以达到探究她和他以前究竟咋回事儿。
晚饭结束,方颂祺回卧室里,了结了Amanda临时交给她的一点工作后,点开她最近物色的鎏城的几家比较出名的心理咨询机构,一直在做对比,却一直拿不定主意该去哪一家比较合适。
临睡前,她习惯性点开SUKI的邮箱。
月见继那晚简单的“晚安,好梦”四个字之后接下来的每日邮件的内容更换成了照片。
每次的照片都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别人或许要稍微花点时间辨别,但方颂祺每次一眼就能看出是哪里,全是她曾发表在《Taste》的文章里描述过的地方。
这些照片,明显都是他自己拍的,而非网络上搜来的图。
今晚发来的这张,又恰恰好是苏尔小城的夜……
盯片刻,方颂祺关掉电脑。
半夜睡到一半,一副身躯突然压上来,冰凉的唇堵住她的嘴,Tun掉她的声儿,沉默地开疆扩土驰骋。
灯也没开,她窗帘紧闭的习惯让房间里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要不是已经熟悉老狗比的气息,都要以为是小偷摸进来偷东西觊觎她的美色临时决定顺便采花。
除了不可避免的诸如气Chuan、摩擦等动静,啥声儿也没有,真踏马,第一次做这种悄无声息的爱,方颂祺压抑得快死掉。
结束后,他很快抽离,一言不发直接走人。
她连话都来不及讲,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床头灯,就看到蔺时年刚把门带上,她恶狠狠砸出一个枕头。
马勒戈壁!这其实根本也和入室强歼没区别!
扭回头来瞥见床头柜时,她又发现和入室强歼有区别——他把漂资留下了。
方颂祺拿起卡,眯起眼。
这……是回到以前最简单的买卖模式?
答案不得而知,第二天早上她并没在餐桌上碰到蔺时年,因为她迟了一步,蔺时年已经结束他的早餐时间。
方颂祺回房间里换好衣服化好妆要出门之前,专门绕去书房找他,被魏必挡在了门口。
“抱歉,方小姐,先生在开视讯会议。”
嘁,什么牛掰劲儿,不见就不见喽。
方颂祺蹦蹦跳跳,按原计划开车离开半山别墅去赴沈烨的邀约。
沈烨已在公司楼下等她。
方颂祺在停车场停好车,玩笑:“你该不会要带我进去加班吧?”
“如果我是你的上司,我应该会利用职权每天故意留你下来和我一起到最后。”沈烨讲得很纯情。
方颂祺在后面补了句涩情的:“嗯,一起玩办公室Play到最后。”
沈烨的反应居然不再是语塞或者默默红耳根,而熠熠生辉般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