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哥哥喜欢安儿(1 / 1)

独君情 曦小宝 2 万汉字|9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二百章 哥哥喜欢安儿

苏府里的陈设都跟念安以前的一样,走进正殿,再走到自己小时候所住的卧房,里面的一切都是那样子,和小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尘埃。

走到院子外,便能看见一院子都用水缸栽种着夏荷,念安最爱夏荷的香气,带着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却不恼人,最喜欢荷花和莲花的气节,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陈赢道:“看来王爷这一次对你,当真是用心了。”陈赢忘不了之前秦曦的眼神,听到念安疫病绝望的眼神,那是装不出来的。

念安还没说话,陈赢又道:“我在西疆听到他让位的时候,便知道你于他是什么样的地位,或许应该说我们还在西疆的时候,他堂堂皇帝,跪在你的房前,求着我放他进去的样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有多爱你了。”

念安没想到秦曦做到了这个份上,便只好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让位的时候,向天下宣布苏府无罪,你可曾知道?”

念安回过头,看着陈赢得脸严肃又认真,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假的,心中有一点的触动,有一点的抽动,道:“他让位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

陈赢道:“我并不清楚,也许你应该去问他自己,我只知道,也许他以前做了许多的错事,但是他的心里都是你。”

念安在水缸边,摸着水缸的轮廓,道:“你觉得有些事情,能回到以前吗?”

陈赢顿了顿,陷入了沉思,其实一直在他看来,他都对这样的事情不甚了解,但是他突然又有了一些感悟,道:“看你自己想不想回到以前,如果你想,也许你跟他还有余地,如果你不想,那又怎么能回的去呢?”

是啊,想还是不想,到最后,又要再一次拷问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念安点点头,不再多话,陈赢道:“过两日出来,请你吃顿饭。”

念安道:“该我请你了。”

陈赢笑着,“我就是客气一下,这一顿你要是不请,以后我都不找你了,请完这顿饭,以后可别记挂着欠我的那点人情啊。”陈赢这样说是为了让念安好受一点,他知道念安是那种不喜欢欠着别人的人。

念安点点头,没有争论什么,“还要去吗?”

陈赢点点头,道:“等过段时间我还要再过去,那边不太太平,不过去我不放心。”陈赢有了一些大国之情,念安也很欣慰。两人聊着有的没的东西,一路走回了亲和王府。

秦曦拉着宇安的手就在亲和王府的门外等着,同那日一样紧紧皱着眉头,见念安到了,才松了眉头,陈赢对着秦曦行完礼便告退到宫里去复命去了,念安牵了扑过来的宇安的手道:“怎么在这里吹风?外面风大,看把你小脸吹得红红的。”

宇安道:“爹爹找不到父亲,急坏了,就在这里等着了,宇儿回来想父亲了,找不到父亲就跟爹爹在这里一起等父亲了。”

念安道:“傻孩子,快进去让颜卿姑姑给你喝点热茶,碧清姑姑他们呢?”

“碧清姑姑好像跟四皇叔出去了。”

“嗯,快去吧。”说着,念安也慢慢走进去,想着要怎么跟秦曦说一下今天突然就有的感受,到了铭雪殿,刚推开门进去,便听到秦曦在身后道:“不是我把他送去西疆的。”

念安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他说了,他自己想去的。”

秦曦往前一大步,拉住念安的手,道:“我就是怕你不相信我,怕你害怕我,逃离我,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脸要你原谅我什么,可是你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念安转过头,对着秦曦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开我呢,你尝试一下,也许我们两个人都会好过。”

秦曦把念安紧紧圈到怀里,一字一句道:“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不能逼着我不爱你,你已经被刻在我心里了,这辈子都忘不掉了……忘不掉了安儿……”

念安突然泣不成声蹲坐到地上,道:“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纠缠……”

秦曦转到念安身前,一点一点地抹去念安地泪,“安儿你别哭……你别哭……求你了……别哭……”秦曦最怕看到念安这样脆弱的样子,疼得他像是把玻璃渣都揉进了心里。

秦曦颤抖道:“我不逼你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一边说着,一边慌忙地擦下念安的泪。

念安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秦曦,突然道:“我们重新认识一遍吧,秦曦,你能不能把你的胡茬清理干净?”

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秦曦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念安,道:“你说什么……安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念安抹了一把泪,呼出了一口气,道:“我说我累了,想要回进去好好歇着了,这位公子,虽是初次相识,但是抱我进去,好不好?”

秦曦猛点头,一字一句道:“好!我抱你进去。”

许是因为太激动了,秦曦走路都不稳当了,念安道:“要是抱不稳就放我下来,我自己也可以走。”

秦曦往前伸了伸脸,见念安没有拒绝,便重重亲了一口在念安脸上,道:“不放,手断了也不放,这辈子都放不下你了。”

念安佯装生气道:“要是不把胡子剃了,别亲我。”

见念安有些生气的神情,秦曦忙把人放到床上,把被子往两人身上一盖道:“好好好,我错了,不招你了。”话是这样说,手却没有消停下来,一直伸到了念安的腰带上。

念安震住,道:“你要干什么?”

秦曦悻悻地收回手,本来也没想干什么,他可不想前功尽弃,道:“没……没干什么……”

想了想,念安道:“苏府……谢谢你……”

秦曦认真说,“我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越来越没有安全感,你总是担心自己没有退路,等你想了,我们就搬回苏府住,里面的装扮都跟以前的一样,没有变太多,那是我最能还原的样子了,你别生气,别气我自作主张,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秦曦这辈子犯的错太多了,弥补怕是很难弥补了,也没脸让你跟着我回家了,只能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回苏府了。”

“以后你要是不开心了,你就把我一脚踢出去,我就守在苏府隔壁,那里是我的北椿王府,我就整天整天的守在你身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些所有的不安都由我来背负,你不要再承担那些不快乐了,我也不敢再招惹你伤心难过了,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你亲口答应我,我知道你最重承诺,一旦承诺了就不会轻易食言,安儿,你说给我听,就算是骗我的也好,昨夜里我梦见你走了,我怕,我真的怕就当是一个定心丸,你给我吃下好不好?”

念安不知道秦曦替他考虑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原来他重新修葺苏府是这样的意思,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出来了,道:“我答应你,我苏念安,答应秦曦,这辈子都不会再轻易离开了,谁也不要辜负谁了,重新开始。”

秦曦把念安搂得紧紧的,在悄无声息的时候就已经流了一脸的泪水了,道:“安儿,我上辈子一定是救了翊国,要不然我不会遇到你。”

念安把头埋到秦曦的怀里,道:“我累了……”这句话隐含深意,秦曦也不知道是身体累了困了,还是心累了,最后想了半天就理解成都累了,又不敢乱说话,只好对着小人儿道:“睡一会儿,一会儿用膳了我再叫你,别睡太久,晚上该睡不好了。”

念安闷闷回声道:“好,我就眯一小会儿……”说着便沉沉地睡过去了,睡熟了以后,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搂住秦曦的腰。

已经六年了,六年来念安第一次这样毫无防备地搂着念安的腰,能够放开心地抱住秦曦,在他的怀里闷着声说话,像一个孩子。

秦曦地身体对他来说有一种自然的吸引力,只要在秦曦身边不免想要赖在秦曦身上,怎么样都好,只不过这几年来,对着秦曦都再不敢有那样的想法,心结总是解不开,即便秦曦在身边也觉得压抑,只要秦曦靠近他,眼中的时候,父母亲带来的窒息感都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跟秦曦说了这样一番话,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放下一些过去了,也许因为之前能够淡然地跟凡阔说经历了一次生死,又到栖霞山去看了一眼柳湘琴,在断崖上想了许多,可能因为和秦肃的谈话,让他觉得淡然了,也许因为跟他父亲母亲亲口承认了这些年来的错,又或许因为遇见了陈赢,看到了秦曦对他仍然温存的一些真心。

在不知不觉中,很多事情都放下了,那些困着他,想尽了办法想要放下的事情,没想到就这样放下了许多,有些事情也许一辈子都会困在心上,但是放不下就不要放下了,因为真正的放下是不需要努力的。

只是当他看着秦曦焦急地在门口等待,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的时候,他心里那最柔软的地方又被打动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任由心动,跟着心走,选择了跟秦曦重新来过,这一次,秦曦应该不会让他失望了吧?即便是失望了,轰轰烈烈地经历过了,也就不再留着什么遗憾了,人都活过来了,干嘛要让心死着呢?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带着一点点忧伤的过往,那个神秘的山谷,那个又冷又深的濯清池,那个酷热的南蛮,还有那个一直都在身边的他。

看着念安趴在他怀里熟睡的面庞,就像做了很多年的噩梦终于醒了一般,所有的坏事情都结束了,又忍不住地流下了泪,秦曦向来是一个看重面子的人,可是在对念安的事情上,现在却便的十分脆弱。

这也大概就是为什么人常说真爱让人有了铠甲,能保你平安,无虞,一切的忧愁烦恼在真爱面前都能烟消云散,而真爱又让人有了软肋,有了这样的软肋,不再无懈可击,心里有一处净土变得柔软,也有小苗生根发芽,其实不堪一击。

秦曦在心里就对自己坚定道,这一辈子一定要对念安好,弥补自己这些年来犯下的那些惨不忍睹的过错,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这一天,他跟念安也都要到三十的而立之年了。这兜兜转转的十来年,都成为了这一辈子的人生最丰富的经历。

对于念安来说,这十来年就是他最难忘的十年,说不上全是痛苦,等到所有的经历都沉淀下来的时候,剩下的开心也多,难过也多,但是只要回忆起来,幸福更多。

对于秦曦来说,可不止十来年,他跟念安自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对”了,那时候小秦曦拿了小念安最喜欢的糖葫芦递给念安,道:“安儿,喊哥哥。”

小念安瘪了瘪嘴,却乖乖道:“哥哥~”

声音甜到小秦曦都酥掉了,当下就要卸甲投降,恨不得把整个京都的糖葫芦都买给小念安吃,当下就把手里的那一串东西递给小念安,问道:“喜欢哥哥吗?”

小念安迷惑抬头,又点点头道:“喜欢。”

“那你会喜欢哥哥一辈子吗?”

“会,当然会喜欢哥哥一辈子了,哥哥最好了,父亲跟母亲都不让安儿吃糖葫芦的。”

说着就在头一颗糖葫芦上小心地伸动舌头,舔了两口,小秦曦见状道:“怎么这样吃?后面的都是你的,放心大胆地吃吧。”

小念安却乖巧地摇摇头,“这个是留给哥哥吃的,母亲说好东西要跟人分享,一个给安儿,一个给哥哥,一个给安儿,一个再给哥哥。”

小秦曦小心翼翼地牵上小念安的手,道:“哥哥不喜欢吃,安儿都吃了吧。”

“那哥哥喜欢什么呢?”

小秦曦笑着道:“哥哥喜欢安儿。”

秦曦看着眼前渐渐睡熟的人儿,紧紧抱着念安,又握着他的手,低头亲了亲念安的额,秦曦低沉了嗓子在念安的耳边道:“哥哥喜欢安儿,最喜欢安儿了。”

番外一:秦尊和汐枫的夫夫生活

汐枫第一次看见秦尊,完全是因为秦曦。那一次因为受秦曦的托,汐枫进宫替念安看病,便看见了念安身边的那个男孩,可爱又单纯,一点皇子的架子都没有,要不是看他的服饰穿着,头戴的蛟龙冠,怎么也猜不出他就是那个四皇子秦尊。

原来他就是他一家人用命去保护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汐枫对他一点恨意也没办法产生,反而在慢慢的接触中,喜欢上了他的一眉一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汐枫的夜里总会梦见他,从一开始跟他在浪漫的河边散步,为他做好吃的佳肴,到最后抱着他在床上,自己狠狠的行为总是让他哭着求饶,这样的秦尊让他一天比一天抓狂。

之后他也确确实实实现了他的梦,在他一步步地把秦尊变成他一个人的王爷以后,几乎是夜夜笙歌,每次做到后面,秦尊都哭带着泪眼,跟他说:“不要了不要了,汐枫不要了。”

他会邪魅地在秦尊耳边道:“叫夫君。”秦尊跟念安不同,念安虽然随和,但是身上却因为他脱落凡尘的气质,总是给人一种疏远的感觉,人们称其清冷。可是秦尊不同,秦尊就是从地上,要升上去成仙的人,他的笑,他的委屈,他的哭都让他爱惜。

只是,秦尊对念安的关心总是多得让他“仇恨”,他知道,秦尊只是从来就没有那般交心的朋友,从来没有过那一般的不需要伪装,不需要防备,只是做那个叫做秦尊的人,而不是秦尊背后的身份,但好在,现在的秦尊,在亲和王府里,在他面前,都能像个孩子,任性,又让人疼爱。

大多时候,秦尊只要下朝了就会赖回榻上,一觉睡到午间,然后再起身用汐枫为他做的午膳,一般情况下,只要汐枫没有什么事,秦尊想吃什么,就做什么。而秦尊,朝中的事情一律不管,都是汐枫用他的名义去处理,他也懒得管,闲的时候在院子里逗逗蛐蛐,养些鸟儿鱼儿,走进后院假山,便可看见假山下一池的锦鲤。

再养一些毛茸茸的小动物,对,就是那些白白的兔子,一旦秦尊跟着汐枫抱着到医府来,常常糟践了他院子里的草药。

这不是这一日,又因为兔子掀起了轩然大波。这边汐枫还一边在医府里磨着药,一边碧清就从外面跑进来,急急忙忙道:“先生不好了!王爷的兔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王爷找了好长时间了,看那样子要是哭了。”汐枫抱得美人归以后,便也常住在亲和王府之中。平日里药草需要储存了,他才会回医府来整理一下,存一下常用的药丸,再照料一下后院的草药。

将手中的药锤放下,汐枫一边回去亲和王府,一边跟碧清闲聊,不过多时便看见在小草堆里找兔子的秦尊,只留了一个屁股在外面,汐枫走过去就着秦尊的腹部,一把把秦尊从草堆里捞出来,一面凶道:“小白会找回来的,它都养了那么久了,不会有事的,你还自己去找,弄得脏兮兮的。”秦尊养了两只兔子,一只小白一只小花。

秦尊嘟着嘴摇头,“不行,我听元泉说城西那有只吃兔子的猫,小白被吃了怎么办。”

汐枫擦了擦秦尊脸上的土灰,道:“让他们找,一会儿就找到了,小白不会跑掉的。”说完,汐枫马上瞪了一眼在边上不敢说话的元泉,碧清憋着笑端来差点,坐在秦尊身边,汐枫抱着秦尊坐在自己腿上,递了一块糕点到秦尊嘴边。

秦尊二话没说,听话地吞了下去,嘟囔道:“汐枫,小白最近吃青菜吃得都少了,是不是生病了?”

汐枫笑着吃下秦尊递过来的一块,道:“不会,等小白回来了,我给它瞧瞧看。”说完,又瞪了一眼元泉:“还不去找?”

碧清看着元泉匆匆跑走的背影捂着嘴,道:“王爷就不要担心了,先生医术了得,什么都能治。”

秦尊也在心里开心,有个汐枫这样的家长,总算是占到便宜了,道:“小花一个人老是赖在笼子里,也不出来,倒是小白,整日在外面疯,真该让小花好好管管!”

汐枫笑着和秦尊打趣,不过多时,白兔被找回来,秦尊开开心心地扔下汐枫,抱着兔子去洗澡去了。

秦尊玩完兔子,汐枫刚巧做完晚膳,自从汐枫来了以后,亲和王府的厨房都清闲了不少。王爷的早午晚膳加点心都由先生包了,还不重样,看着自家王爷脸上多起来的肉,元泉止不住地笑,总算完成了念安交代的任务——照顾好秦尊,虽然不是它完成的。

到了夜间,汐枫带着秦尊到街上又走了一遭,带着一腹小吃的秦尊回来,心里想的全是,你吃饱了,我就可以开吃了。于是,夜里,王爷卧房里还不断传来“不要了不要了。”

第二日清晨,秦尊在床上赖着,一面红着脸道:“都怪你,腰要断掉了,人家都说要节制,我上次问了颜卿,颜卿说二哥好久才一次!”

汐枫咬了咬秦尊的耳朵,温声吐气道:“尊儿不是很享受吗,是为夫伺候的不够舒服吗?为夫错了,晚上一定让你好好舒服。”

简直鸡同鸭讲!秦尊被汐枫咬耳朵咬到全身都酥软了,只能用蚊子般小的声音道:“痒……还来啊……”

汐枫把被子压紧,朝着外面道:“元泉,去宫里通传一声,就说王爷身体不适,今日的早朝罢了,明天也不适,明天也不去了。”

汐枫捂住脸,买到枕头里,汐枫道:“乖,明天带你去外面玩玩。”

汐枫才把头躺回汐枫的手上,笑得开心:“我们去哪里玩,我听说……”汐枫笑着应着秦尊,一点一点都应下来,等到秦尊说累了,又抱着迷迷糊糊的秦尊睡过去。

汐枫带着秦尊来到海边,这一片湛蓝海叫作慕海,慕海一眼望不到边,不止是辽阔,附近的礁石像是这片海的头发。

两人将身上的华服都脱下来,留下一件短衫,春天刚到,鸟语花香,连海边的风吹来的气息都带来了一丝的温暖气息,带着海的味道。

什么人都没带,就汐枫同秦尊,秦尊拉起身上的衣服,踩在沙子里,在海滩上走了很久,走累了两个人就坐在沙子上,秦尊问汐枫:“这位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我觉得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汐枫看了秦尊一眼,凑过去揽住秦尊的腰,在他耳边吐气道:“要不要我想办法让你记起来?”说完,汐枫还不忘一面手搭在秦尊的腰带上。

秦尊意识到大事不妙,虽说四顾无人,他也不想在大自然的窥视下和汐枫做些什么刺激的事情,当下道:“汐枫汐枫,别闹,好不容易来看一次海,怎么能把这里的沙子给玷污了。”

汐枫看着秦尊笑了笑,一面道:“怎么样,喜不喜欢这里?”

秦尊靠到汐枫怀里,道:“喜欢,我喜欢这样的地方,自小在宫里,一年到头也没机会出宫,父皇总是带着大哥或者二哥出去,偶尔带着三哥,从来也不曾带过我,我只能在宫里等着有一天我弱冠了,能自己出宫。”

“不过也不怎么需要了,现在我挺自由的,不知道念安怎么样了。”

汐枫狠狠亲了秦尊一口,佯装凶狠道:“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人呢?念安能有什么事,自从那件事情以后,秦曦一点也不敢委屈着他了,什么都他说了算,为了他连皇位都不要了,是真的爱他入了魔了。”

顿了顿,汐枫又道:“秦曦是爱念安爱得入了魔,我是爱你爱的成了仙,你就是我的仙。”

秦尊红了红脸,道:“才没有……诶,汐枫,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个人?”

汐枫顺着秦尊的目光看去,一座破旧的渔船,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坐在上面,说是少年只不过是看起来年轻,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服,就像一副画,也不动,只是痴痴地看着海。

秦尊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汐枫点头,拉着秦尊起身,任由秦尊攀上他的背,把秦尊背在身后。走到那旧船的旁边。

秦尊下了汐枫的背,道:“这位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那人也不转头,还是看着海,只是好像流了泪,“我在等人。”

秦尊也不好再打扰他,跟汐枫悄悄地走了。回去的路上,汐枫又背起秦尊,笑着道:“媳妇儿,晚上想吃什么?”

秦尊也不在乎他叫他什么,想了想,嘟囔道:“我想吃地三鲜、龙凤呈祥、还有年年有鱼。上一次的那道鱼肉太老了,而且糖放多了,我今天想吃辣的地三鲜,你要记得多放一点青椒……”

汐枫双手把秦尊的屁股往上抱了抱,道:“好好好,都给你做,少加糖多加辣椒,晚上想吃什么点心?最近喉咙不太好,回去给你做雪梨羹好不好?”

“雪梨羹好甜。”

“乖,最近天冷,多吃一点润喉的东西,吃完了再给你做小酥肉,吃完带着小白跟小花去城北的郊外吃些草。”

秦尊考虑良久,方才道:“好!”

汐枫道:“尊儿。”

“嗯?”

“我爱你。”

秦尊红了脸,在汐枫耳边小声道:“我也是,最爱你了。”

暖阳春下,两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周身的桃花树开得正盛,微风拂过,一片片的粉色花瓣随着风和花香飘过来,飘在他们身前,美得像一幅画不完的画。

番外二:虚竹和颜卿的夫妻生活

虚竹第一次见颜卿的时候,颜卿还是一个小小的婢女,那个时候还不太认识,第一次见颜卿因打碎了杯子,差点被秦曦处置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触动,那些宫女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颜卿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就在她的视线里,也渐渐能够触动他的心弦。

颜卿第一次注意到虚竹,不过是把虚竹当场一个侍从来看,清心殿里的管事人,对他只有尊敬,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更不敢奢求有一天虚竹会喜欢自己,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各生欢喜,也没有谁先谁后那样。

颜卿最敬佩的人是念安,因为念安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人,不染尘埃,始终如一,当她终于要出嫁的时候,最舍不得的就是念安。

那日,天朗气清,万里高阳,苏府就是她的娘家,她坐在自己的卧房中,看着镜中一身华丽红衣的自己,明明是一个应该高兴的日子,胭脂还未涂完,便已经哭花了。

灼韵和羽阕正给她戴着头上的宝冠,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一辈子为奴为婢的她能这样风风光光地出嫁,如果没有遇见念安,她这一辈子都跟一般的奴婢一般,找个人过一辈子就好了,没有这些繁琐的礼节。

可是就是这些礼节,让她心中更加的不舍了。

羽阕劝道:“颜卿姐姐,别哭了,胭脂还没涂完就花了,你看看头上这宝冠,多好看啊,是公子特地到大王爷那处打造的玲珑九转冠,上面的九个步摇走起路来都能听见清脆的声响。”

灼韵将一个步摇戴好,道:“是啊,公子一会儿还要进来看看姐姐怎么样了,姐姐依礼要给公子敬茶的。”

话正说完,门便被敲响,外面响起了秦宇安的声音道:“颜卿姑姑,你好了吗?”

颜卿忙拿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道:“小王爷进来吧。”颜卿忙站起身来,道:“参见公子,小王爷。”

念安牵着秦宇安进来,秦宇安惊奇道:“哇!颜卿姑姑好美啊!真好看!”

念安看颜卿哭花的妆容,道:“怎么了,快坐下把胭脂上好,今天出嫁,一定要是最美的。”念安在一旁的桌边坐下,桌上正好有些花生,便剥了一些给宇安吃,自己也吃了一些。

等到胭脂上好了,颜卿又从位子上起来,走向坐着的念安,跪在念安面前,念安惊道:“怎么了这是,快起来,别把你的婚服给跪脏了。”

灼韵忙端了一杯茶给颜卿,颜卿道:“公子之恩,颜卿定不敢忘,若是公子不嫌弃,颜卿定常常回府给公子请安。”

念安将茶端到自己手里,轻轻泯了一口,道:“起来吧,这里就是你的家,也是你们的家,等你们都出嫁了,也多回来看看。”

颜卿又红了眼睛,道:“谢公子!”说着,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念安忙让宇安扶起了颜卿,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懂吗?这些虚的就不必了,我知你们在我府里舍不得,但是你们到底要嫁人的,难道一辈子待在我这小地方不嫁人吗?好了,快起来擦擦眼睛,别一会儿上了花轿还哭,让虚竹见了还以为我在府里难为你了。”

颜卿站起身来,拿手帕抹了抹眼睛,道:“公子有事一定要到将军府来,有什么不开心了也千万别自己一个人憋着,王爷要是对公子不好,公子也可以来将军府里。”

念安笑道:“秦曦哪儿敢对我不好,这里就不用你担心了,以后你就是为人妻了,也许不久就是为人母了,那些事情我也不多教你,虚竹是个老实人,以后相互扶持一些,有些事也不要都忍着,该说的跟他说,别让自己受了委屈他又不知道,要是他敢欺负你,就回来告诉我,我亲自给你去跟他算账。”

颜卿点点头,外面随着喧闹的声音传来,便听到外面的媒婆道:“花轿到了,新娘子呢?”

念安道:“走,该上花轿了,把红盖头盖上。”说着,念安搀扶着颜卿出了苏府,在门口将颜卿送上了花轿,秦曦就在身后看着他,转个头念安便被秦曦抱住,秦曦道:“现在可不能哭,我们还要过去受拜呢,快走吧。”

说着,秦曦抱着宇安和念安上了风骏,比花轿早一步到了将军府,虚竹自小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颜卿也没有,就由秦曦和念安来担作受拜的对象,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声起声落,颜卿就是将军府的人了。

念安将提前包好的几个红包递给两人,道:“要好好地生活着!”

两人齐声道:“谢公子!”

那夜颜卿在新房里等着虚竹的时候,又是开心又是惊喜又是难过,等到虚竹把她抱住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融成了幸福二字,春宵一夜,自然不在话下。

那夜念安喝了一点小酒,没有喝多,虚竹来敬酒的时候满脸的笑,一直都没停过,只道高兴,只有秦曦知道,那夜回了苏府,念安趴在他怀里借着酒劲哭了一夜。

第二日颜卿回苏府探亲,念安眼睛都红肿了,在房里不敢出来,秦曦只道念安是还没睡醒,让她先走了。

虚竹对颜卿是真的好,自从念安的事情之后,虚竹更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能让她受委屈,也懂得了他们在一起的不易,他等了颜卿六七年了,直到念安搬回了苏府才把他跟颜卿的婚事提上来讲,把他高兴坏了。

念安准备的嫁妆比那些官员的女儿都来的贵重,就是为了告诉虚竹颜卿是他苏府的人,不能欺负,虚竹又怎么会不知道。

刚开始那日颜卿都早于虚竹起身,亲自到小厨房里去给虚竹准备了早点,伺候虚竹起身洗漱之后,等着虚竹回府。

就那几日,虚竹自己觉得不太合适,便道:“卿儿,你看,你现在是将军夫人了,这些活就不要自己干了,我怕你累着,你就每天安心地睡觉,没事干的时候去外面养养花草,去苏府找公子聊天,去街上逛逛,喜欢些什么就买些什么好了。”

颜卿一下子也没习惯那种不伺候人的生活,道:“这些年都是这样来的,我不累,你吃得好就行。”

虚竹搂住了颜卿的腰,对着颜卿的粉唇就是重重一啃,道:“可是我心不安啊,你是我八抬大轿取回来的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不是取回来干活的,你知道吗?”

颜卿红了脸,点点头,虚竹趁势又道:“所以,你更应该要知道,你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以后那些事情就交给下人来做就好了,别自己做了。”

颜卿点点头,被虚竹解开了衣带,颜卿道:“现在……才正午呢……”

虚竹笑着道:“正午怎么了,正午刚好可以好好睡一个‘午觉’。”

颜卿突然问道:“虚竹,你想要一个女儿还是儿子?”

虚竹把人压到身下,声音模糊不清,但是颜卿却听到了,他说:“只要是你生的,都是宝贝。”

过了小半年,颜卿果然怀上了身孕,趁着颜卿刚怀上,虚竹带着颜卿带外面走走,没想到那一带就带到了杭州西湖。

两人坐在西湖边的石椅上,看着满池的夏荷,颜卿道:“虚竹,你说我们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虚竹想了想,道:“应该是一个女儿,你都怀了这么多个月了,也没见她闹腾过,应该是个乖巧的女孩子。”

颜卿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觉得也是,我最近这几天都梦见我生下了她,她一下子长得好大,趴在我怀里撒娇呢。”

虚竹把手也摸上颜卿的肚子,道:“我能感受到她在跟我说最爱父亲了。”

颜卿取笑道:“才多大呢,你就能感受到了。”

虚竹道:“我们父女心有灵犀,你说我们叫她什么名字什么好呢?”

颜卿赖到虚竹的腿上,躺在石椅上,虚竹忙调整了一下坐姿,让颜卿躺起来更舒服一点,颜卿想了一会儿道:“我希望她以后能文静一点,懂事一点,取什么名字好呢,要不然我们回京了去问一下公子的意见?”

“她的脾气肯定随你,什么都好。”

颜卿点点头,又起身,道:“以前听公子说过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虚竹笑笑,“那是神话故事,我跟你过得好就行了,别人怎么样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颜卿道:“我们去雷峰塔那边看看吧?”

虚竹拉住颜卿的手,道:“好。”

颜卿起身,虚竹突然又道:“这一辈子的手就这样牵着不许放开了。”

颜卿回过头,在斜阳里,笑得灿烂,应声道:“好。”

四目相对,微风带着青翠的柳叶飞在西湖的湖面之上,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夏荷开得正盛,空气中都漫着清淡的香气,两人手拉着手走向雷峰塔,余光里都是对方。

番外三:秦肃和他的小可爱

秦肃第一眼见念安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和宫里的那些妖艳货色都不一样,如果不是秦曦拦着,说不定他早就把苏念安收拾了,结果苏念安没有把苏念安收拾掉,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的时候,他也会想,如果他当初多努力一点,如果是他更早遇见念安,也许念安会喜欢的人也是他,可是想了很久,就被他自己给反驳了,喜欢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先来后到的。

其实他挺喜欢出宫以后的生活,借着几位友人的名义,在长安这个繁花似锦的地方开了一家金店,吃喝不愁,就整日地花天酒地也挺好的,至少比在宫里要做哪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事情好,这样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好事情,他就喜欢这样惬意的生活。

这日在店里坐镇的时候,看到一个颇为清冷的男子,他身上的气质又跟念安身上的气质不同,念安的那种气质是看起来清冷,但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十里的春风,融化的千里的冰雪般让人觉得温暖,而眼前这个男子连笑,都让人觉得冷。

秦肃对他突然就起了兴趣,上前道:“这位公子,看些什么?想买给谁用的?”

那人也没好气,冷声道:“给我爹,五十大寿。”

秦肃没拿东西,反而是绕出了柜子,站到他的身边,道:“不知道你年岁多少了,怎么你的父亲都已经五十了,我看你不过是弱冠之年的罢了。”

那人冷冷地瞥了秦肃一眼,道:“这好像没什么关系,有没有合适的金器?没有我就换一家店了。”

秦肃笑着道:“这整个长安城的金店,都是我开的,这里你买不到,其他地方你也不要想买到。”

那人也不怕,轻笑一声,道:“过寿只能送金器吗?”这话很明显不是让秦肃回答的,男子说完直接就走出了店,还在心里嫌这个人唠叨,烦人。

秦肃快步上前,挡住他道:“有有有,我这就带着你去看看几个合适的金器,给你的必定是最好的。”

那人一笑,道:“不需要。”说着,就要推开秦肃,没想到秦肃挡在他身前,根本就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眯了眯眼,一掌拍在秦肃侧腰上,秦肃一时大意,没想到被人一掌推到一边,男子快速走出店门,还道:“无聊。”

秦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容越来越浓,跟着那人一路跟到了他的府邸,才发现这是太守家中的小公子,太守夫人到三十岁才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之前生了整整七胎的女儿,家里肯定是最宠着他的,也难怪他的脾气看起来就孤傲不逊,难以驾驭了,秦肃打听完以后笑笑,心里对他起了好感,这样的人,才有意思。

不到半年,秦肃便靠着自己的本事,把那人占为己有,也算是断了太守家里的那最后一点香火,结果太守敢怒不敢言,最后什么都没说,拱手把儿子交给了秦肃。

那男子叫黎朔,出了名的贵公子,原先就觉得秦肃是个傻子,脑子不清楚,后来被秦肃死缠烂打了一个月,慢慢的也就习惯了秦肃这样的存在,只是实在吵的烦的时候,会躲着秦肃不见。

可是时间久了,太长时间没看到秦肃,居然还觉得有点想念了,那一次,秦肃好几天没有来找他,结果他到金店一看,没人呢,他还好奇着人去哪了,到处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有个知道的店小二跟他说上山去了,他这才知道秦肃去了哪里。

黎朔小公子一路不怕苦,不怕累地爬到了山上,这才发现秦肃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两个人有说有笑的,那人长相还挺好看的,一看他就自愧不如了,最让他觉得害怕的就是,那人身边还有一个孩子,黎朔一惊,秦肃什么时候跟这人搞在一起了,连孩子都有了?

脑子里一旦有了一个想法,就怎么也去不掉了,黎朔看着秦肃还给那人拿头上的落叶,心里委屈的不得了,这是什么意思,合着这段时间都是玩他的?

这还不够,黎朔刚藏在树后看了一会儿,就看见又来了一个男的,结果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还跟那个男的抱了一下,等一下,黎朔有点缓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难道三个人……天呐……

黎朔气冲冲地走上前去,走到半路想到,他在干什么?这样过去不是很丢人,万一他们邀请他四个人……不行,那样太丢人了,还是回去吧。

黎朔泄了气,还一边安慰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那么多的男子女子,还不够他挑的?黎朔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转身走得还挺干脆,但是不巧,被秦肃给看见了。

秦肃远远地就喊,“梨子,我在这儿呢,梨子~”

黎朔心里有气,也不回头,装没听见的样子,就是走,秦肃以为他真没听见,就一路冲过来,把他抱住,道:“听不见我叫你?”

黎朔冷冷道:“有事吗?”

秦肃笑着道:“特地上山来找我的?我跟几个故人来这里逛逛。”

念安本想着要在牡丹开花的季节来,没想到那会儿秦宇安生了场大病,等他好的时候牡丹花都谢了,拖着拖着就到了这个时候才来。

刚刚秦肃正跟念安讲起黎朔呢,说到黎朔,秦肃跟以前也不一样了,念安能看到秦肃又找到一个能让他喜欢的人,打心里就替秦肃高兴,两人这才有说有笑的。因着念安口渴,秦曦便去给附近的寺庙里给念安讨了点水,晚了一些回来。

黎朔道:“谁来山上找你,我就是闲着无聊逛逛,谁知道还能遇到你,晦气。”

秦肃感觉不太对,捏了捏黎朔的脸,道:“干嘛了你?今天不太对。”秦肃自然不会知道黎朔刚刚的脑子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念安这时候牵着秦宇安的手过来,念安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黎朔了,笑着道:“黎朔是吧?我是秦肃的故友,我叫苏念安。”

黎朔默念苏念安……一惊,道:“你难道就是那个苏念安?”

秦肃拍了一下他的头,“什么那个苏念安,他就是天下第一才子。”

听到这个,黎朔彻底放心了,天下第一才子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秦肃?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秦肃道:“这个是我二弟,这个是他们的孩子。”

黎朔了然点点头,道:“哦~我懂了我懂了,王爷嘛,翊国第一痴情人。”黎朔也茶余饭后听过他的故事,秦曦的政绩并不差,却能爱一个人爱得这样入骨,他也是佩服的,同时又想到刚刚自己的脑子里的那些想法,脸就红了起来。

秦肃狐疑地看了又看黎朔的脸,道:“你不会看上秦曦了吧?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黎朔瞪了秦肃一眼,刚想张嘴骂人,见前辈念安在场,生生给憋了回去,道:“没有。”

念安道:“秦肃刚刚跟我讲你呢,见了你才知道为什么秦肃会喜欢你。”

秦曦一直在旁边牵着秦宇安,一句话也没说,但是看着念安的眼神却是万般柔情,黎朔示意念安借一步说话,两人走到一边桥边,这处落了满桥的落叶,又能把山下的风景都一览无余。

黎朔道:“秦肃真的喜欢我?”

念安点点头,道:“我还从来没见他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黎朔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也没有……”

念安道:“你要是喜欢他可要珍惜,要不然真要被人抢走的。”

黎朔红了脸,念安不再多说,然后示意秦肃过来,秦肃远远地看见念安朝他招手,就走过来,念安路过秦肃身边的时候,提醒道:“快跟人家表达你的心意,不抓紧到时候丢了可别找我哭诉啊。”

秦曦远远地把念安的手拉过来,道:“这里天冷,一会儿就下山去吧,别给你冻坏了。”

念安点点头,问道:“宇儿冷不冷?”

秦宇安摇摇头,攀到秦曦的身上,要去够树上的叶子,一边道:“父亲,这里的枫叶也好好看啊。”

秦肃对念安的感情也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来也不是他不急,只是他想等念安来了看看自己对念安的感情到底还剩多少,如果是那种实在放不下的感情,他也不想瞒骗黎朔,只能实话实说。

现在好了,跟念安聊了一会儿,觉得现在已经能正视他跟秦曦了,于是就上前搂住黎朔的腰,用几近蛊惑的声音道:“是不是想我了,才到山上来找我?”

其实就是,但是黎朔偏偏嘴硬道:“不是。”

秦肃也不恼,反而是道:“那也没事,我想你就可以了。”

黎朔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就是靠着秦肃的肩膀,秦肃又道:“你愿意跟我一起卖金器吗?”

黎朔推了秦肃一下,“什么意思?”黎朔明知道,却偏要逼着他说出来,秦肃原是怕他害羞,没想到他一点不害羞还这样,便笑了笑,道:“你愿意接下来的日子都跟我过吗?”

黎朔道:“金店赚得钱三七分吗?你三我七?”

秦肃道:“你九我一,你人都是我的了,我还怕什么?”

黎朔道:“那好吧,就勉强先这样算着吧。”

秦肃把黎朔的身子转过来,吻在了他的唇上,一点一点的深入进去,枫叶还在往下落着,满山的红叶都是他们的见证人,落在两人的肩上,黎朔抱紧了秦肃的腰,把自己的这一辈子都交过去了。

番外四:秦曦和念安的往后余生

念安在亲和王府中并没有久住,不久后便回了自家的苏府,秦曦里里外外地又按照念安的心意翻修了一新,连内殿的香炉都是他亲自挑的九转丹顶鹤瓷炉,苏府根据念安的喜好,留下的下人不多,念安最不喜欢人多眼杂,有时在内殿看书看起来便是一个午后。

秦曦自打念安醒了以后,对念安的照顾就更加细致了,轻易不敢惹念安生气,过起了没有地位的生活。

念安的身体就那样,一点也好不起来,任凭汐枫带来无数的草药,秦曦细心的照顾,半点也好不起来,每日仍是嗜睡,从一开始的睡半个早晨,渐渐地也就能睡一个早晨了,秦曦越是看他的样子就越是心疼,夜里也不敢太过分,最失控的一次不过是做了两次就没再做了。

念安有时看秦曦变化也挺大的,有的时候对他的感情都变得小心翼翼,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想的比以前多了,考虑他的情绪也多了。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十来年来都没变,秦曦不常跟他说爱这样的字眼,但是他很清楚秦曦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清楚,并且一天比一天坚定。

冬至将到,念安赖在殿内的太师椅上靠着暖炉取暖,秦宇安已经是十六岁的大小伙子了,正赖在念安身边看着书,时不时地跟念安搭话,问问念安那些诗词歌赋的。

秦曦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一边往内殿走,一边问秦宇安道:“宇儿今天的功课有没有完成?”

“做完了,父亲已经看完了。”秦宇安是越大,跟念安越亲,对自己的亲生父亲,反而不如跟念安亲,他到这个年纪,渐渐地也就明白了念安和秦曦的关系,念安早在他开始多少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过那件事情了,希望他能理解他跟秦曦。

只不过,念安的说法是:“你母亲是一个温婉端庄的女子,那时候对人也很好,不像后宫里传言的那样,你爹爹应该真的喜欢过你的母亲,要不然怎么会有你呢?你别想那些事情,爹爹他很看重你的母亲,你也是他真正想要的,才不是什么为了皇位才生的,那些人胡说的,你也不想想,要是你爹爹真的那么看重皇位,怎么会让位给皇上呢?”

而秦曦的说法是:“外面那些人的说法,我也不管,只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清楚,我从未喜欢过你亲生母亲,从始至终,我都只喜欢你父亲一个。你在你母亲的肚子里,你可能不知道,当时你父亲为了救你母亲和腹中的你,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你只要知道安儿这些年对你的好,不是因为愧疚,是因为真的爱你,你也这么大了,扪心自问,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是我自叹不如安儿对你好。”

那时候,秦宇安还觉得秦曦是哄他的,小孩子心性地闹绝食闹了好几天,秦曦一句话没说,也不管他到底用不用膳,反而是念安,安排他的小厮偷偷给他一些吃的,他自己彻底想通的时候已经好几天不吃饭了,那时候秦曦外出,就念安在院子里打理花草,他站到念安面前,半高的人抱住念安,把头埋在念安的背里,闷闷道:“父亲,我饿了。”这件事就这样翻篇,谁也不提。

念安笑着道:“嗯,我看过了。”抬眼才看到秦曦手里端了一盘的点心,放到念安面前,秦曦道:“这是前面易寒姑娘派人送来的,说是新鲜的梅子做得梅子酥,你一定会喜欢。”

念安还没动手,秦曦就拿了一块喂到嘴边,道:“今天午膳用的也不多,吃一点吧。”

秦宇安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自己拿了一块,道:“父亲,我们晚上吃些什么?”

念安笑着道:“晚些我们一同去包饺子,冬至了就该吃饺子。”

秦曦擦了擦念安嘴角的粉屑道:“每年冬至都吃饺子,这你也问,都跟你父亲没什么话聊了,赶紧出去干你自己的事情去,整日整日地杵在这儿。”

念安憋着笑,看着两个父子,秦宇安挪了挪身下的椅子,靠近念安,歪着头道:“父亲,这两日大雪过两日我们去去栖霞山上赏雪如何?”

念安想了想,还从没在冬日里上过栖霞山,去去也好,便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了,秦曦你觉得呢?”

秦曦摸了摸念安的手,道:“这几日外面雪大,天也冷,等雪化了再去,好不好?”

秦宇安也考虑到念安的身子,道:“那……那等雪化了我们再去登高也好。”

念安把自己的手抽离出来,道:“我想去,就那天去好不好?宇儿也想去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身子好多了。”

秦曦想了又想,念安也都这样说了,到时候自己多小心一点就是了,只好道:“那天你不能松开我的手,要不然手该冻坏了,上山的路上我让人扫扫雪,免得路滑。”

念安赖靠在太师椅上,摆了摆手,道:“好。”

秦宇安怕秦曦回头找他算账,快步收拾了笔墨,道:“父亲,宇儿先回房中小憩,晚些再来,爹爹,宇儿告退。”

秦曦等秦宇安走出了内殿,这才抱起念安的腰,让念安把力量都放在他的身上,念安也没挣扎,自然而然地靠在秦曦身上,任由秦曦抱起,坐在秦曦腿上,秦曦酸酸道:“你啊,就是人家说得老来疯,三十好几的人了,也跟孩子一样,大冬天的跑去山上赏雪,身子骨弱,自己不心疼,也不怕我心疼。”

念安在秦曦耳边轻笑,吐着热气道:“有你在嘛,我怎么会怕这些。”说着,念安悄咪咪地把手揣进了秦曦的衣领子里,扯开了一道口子,然后就碰到了秦曦温柔的肌肤,秦曦忍着念安的双手的冰冷道:“在房里手还这样的冰冷,白白给你挑了九转丹顶鹤瓷炉,烧起来一点作用也没有。”

念安任由秦曦把他抱到榻上,一边取笑道:“出去手也一样冷,我还挺恒温的。”

“出去的手就不是这样了,在房里叫凉,出门了叫冻。”

秦曦把念安抱到床上,欺身压在念安身上,道:“衣服可是你自己扯开的,这次可不能怪我了。”

念安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一会儿还要包饺子。”

秦曦看了念安的眼睛,实在是诱人的紧,也不想委屈自己,蹭了蹭念安,道:“睡会儿我叫你。”说完,就狂热地吻上了念安粉嫩的双唇。

一如过去的那些年一样,霸道中带着温柔,着急中带着小心,一切都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静待岁月里的美好。

晚些,念安睡醒,摸摸身边的榻,秦曦已经不在了,喊了喊外面的灼韵,灼韵便从外推门而入,带着念安最喜欢的那一件纯白色披风,道:“公子醒了,王爷还说让公子多睡一会儿,要包饺子了再来叫公子呢。”灼韵跟府里的一个新来的厨子生了情愫,念安同嫁出颜卿和羽阕一般庄重地把她嫁出去,两人现在都在苏府里当差,照顾念安。

几人坐到苏府正殿的圆桌上,将饺子的馅料摆好了,拿了饺子皮学着灼韵的样子包起来,秦宇安就是胡乱一包,还有模有样道:“这一个是包给父亲的,这一个的馅料最多,一会儿父亲要吃这一个。”

秦曦也不甘示弱,也包了一个人模狗……额……像模像样的饺子,一同道:“这个也是安儿的饺子。”

念安学着灼韵的样子,包了一个真正像模像样的饺子,道:“这个给灼韵,祝灼韵这辈子都能和和美美的,举案齐眉。”

秦宇安凑近了一看,夸奖道:“父亲,我也要这么好看的。”

秦曦又包了好几个,道:“安儿说给你们安个新家,过些日子就把房契给你们,多少有个自己的家,心里也安心。”

灼韵感激地看了眼念安,念安头也不抬,道:“冬至礼,连着除夕礼一起送了,之后可不能再向我讨了。”

灼韵猛点头,道:“好!”

吃完宵夜,穿过一道长廊,秦曦牵着念安的手,道:“你啊,就跟嫁女儿似的嫁了一个哭一次,还没嫁好,就要把自己的眼泪给哭干了。”

念安低头笑道:“哪有。”

秦曦再念安耳边亲了亲,道:“就我能受得了你这脾气了,也就你能受得了我这脾气了,我们天生一对,没救了。”念安任由秦曦抱起来,落下帘幕,又是一夜酣畅淋漓。

第二日念安醒了,秦曦便带着几人一同前往栖霞山,两人就在山上属于自家的院落住下,那处院落是秦曦买着日子好的时候,带着念安上山散心用的。

外面白茫茫裹着雪一般,站在栅栏边,闻着附近飘来的腊梅香气,念安看着山下的雪景,没得让人心都化了,靠在秦曦的身子上,温声道:“你说,我们两个这一生,算不算幸福的。”

“有你就幸福。”秦曦说着,搂上念安的腰,亲了亲念安削瘦的侧脸,又道:“今天的你像雪一样的好看。”

这日,念安穿的正是一身雪白的华服,上面沾了不少的雪花,只不过看得都不太清楚。

“爹爹,你有必要这种时候还霸占着父亲吗!从父亲起床到现在,你就跟只八爪鱼一样了!”秦宇安站在他们身后,酸着道。自打念安醒来,秦曦便一直搂着念安,上山路上千万个小心,现在也是,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秦曦回头道:“臭小子,敢跟你父亲抢人。”

“父亲!你评评理。”看跟秦曦说不通,秦宇安蹲在念安旁边,不料被秦曦打了一下。

“好啦,你坐在我们边上一起赏这雪,感觉好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看了这么多年的雪,一点也不觉得烦腻。”念安笑笑。

“那还是不了吧,我在这儿怕是晚上连晚膳都没得吃了。”说着秦宇安撇撇嘴像秦曦做了一个鬼脸就回去了。

见秦宇安走远,念安道:“那年在西疆的时候,真的就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么美的雪了,那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都没多少口气可以喘了。”念安伸手又去接从空着飘下的雪,秦曦伸手覆在念安手心之上,握紧了念安的手,将念安手心的雪暖化了,道:“那时候我就在外面,听着你咳出血的声音,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一样的害怕。”

念安笑着转身亲上秦曦的脸,道:“这些年你的担心我都看在眼里,你的害怕我也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地去找父亲和母亲的,他们还不想看到我。”

秦曦认真道:“安儿,这一辈子,你都不能再离开了。”

“嗯。”

“这里的每一株腊梅都是我为你而种,都说傲雪真君子,你也是。”

念安上前去,微微压了压腊梅的枝桠,闻了闻花心的清香,道:“我喜欢。”它和你。

搂抱着念安,秦曦想起以前初见念安时的情形。

那一年,秦曦六岁,苏府丞相四十大寿,他跟随他的母亲来到苏府,第一次看见那个跟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的小童子,远远地就对他扬着小脸,笑得清纯甜蜜,醉得他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笑。

那一年,秦曦十一岁,念安九岁,宫中举行中秋赏月宴,他跟随他的父亲,朝中两大丞相之一的他的父亲秦正天来到宫中见见世面,走个过场,他看到对面的人中有一个可爱的男孩,那么的熟悉,自顾自得吃着糕点时不时的望望天空,时不时的吃东西,不知他跟他父亲说了什么。很快跑得无影无踪,他跟着他来到一片荷花池,荷花已经快谢了,月光搅动着水波荡漾,煞是好看,他看着眼前的人儿逐渐入迷,却看见自己的父亲把他推入湖中。之后每一次看见他,他都会留心关注他,他知道,他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人儿,慢慢产生了情愫……

雪花飘在秦曦黑色的华服上,一朵一朵像是从衣服上盛开出来的白花,秦曦抱着念安亲亲念安的脸,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秦曦喃喃地说。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爱你,疼你。”念安听到秦曦说的话,也将握着秦曦的手握紧,温声道:“恩,我也会。”

腊梅之前,白雪之下,诺言一许,此生都不会再变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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