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1)

凤舞缭乱 vivibear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跳了起来,冲过去捡起了野雉,朝尔朱兆笑得一脸灿烂,“阿兆哥哥,下一只交给我好了!”

尔朱兆故技重施,果然又惹来了一只寻偶的公野雉。但见这只野雉的羽毛在月色下艳丽非常,英娥忽然想起了答应过高澄要送他只活野雉的承诺,怕伤了野雉性命手下一犹豫,结果一箭射出只伤到了野雉的脚,最终还是被它带着箭挣扎着飞离。

看着英娥沮丧的面色,尔朱兆安慰地拍拍她的肩,“没关系英娥,偶尔失手没什么大不了。”

“对不起阿兆哥哥,要不是我犹豫不决就不会失手了。”英娥垂头丧气道。

尔朱兆拎起仅有的一只野雉,笑道,“不过是只野雉而已。别太在意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别让叔父和天穆叔他们久等了。”

此时尔朱荣和元天穆已经密谈完毕出得帐来,与高欢,司马子如和慕容绍棠等一众人围坐在一起继续饮酒相商。

“如今青州流民作乱,此次洛阳一行至尊有意让天穆领兵平乱,”尔朱荣的目光落在了高欢身上,“贺六浑,你也一同前往如何?”

高欢一愣,随即一展笑颜,“必不会让兄长失望。”

“天穆兄,洛阳如今情形如何?那太后依然如此猖狂?”慕容绍棠出声问道。

元天穆点点头,“太后如今更是变本加厉,只要稍和至尊来往过密一些的臣子,就会被她借故谋害,据说就连当初相助太后再度临朝的高阳王元雍对她也有诸多不满。”

一旁的侯景忍不住将酒杯一摔,“此等恶妇!”

众人一时也是无语,面色各异地沉默下来。

司马子如倒是神色平和地喝了几口酒,抬起眼时正巧看到英娥和尔朱兆一同朝这个方向走来。尔朱兆上前将沾着血的野雉放下,垂手立在一旁。

尔朱荣见到猎物脸色微沉,“我给了你两支箭。”

“叔父,侄子一时失手,只猎得一只野雉,甘愿受罚。”尔朱兆立刻跪下,一脸坦然。

尔朱荣沉默了几秒,“既如此,就自去领三十军棍。”

21 告别

英娥大惊,忙开口相劝道,“阿爹,你别怪阿兆哥哥,其实是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尔朱兆高声打断。

“叔父,这都是侄子的错,和旁人无关。”尔朱兆斩钉截铁地说完后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朝外走去。

英娥急切地还欲上前辩解,却被司马子如扯住了衣袖,二话不说地将她拉了出来。英娥想要挣脱他的手,无奈对方的力道竟是超出她的想象,直到带她到了帐外才停了下来。

“司马子如,你到底要做什么!”英娥恼怒地甩开了他的手,“这次阿兆哥哥被罚完全是因为我的错,是我没有射中第二只野雉,为什么不让我对阿爹说清楚!”

司马子如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解释了尔朱兆就能免去这顿责罚吗?身为酋长的女儿,你难道还不了解你阿爹的性子吗?”

英娥微微一怔。

“还记得去年围猎之时,其中一位部众因贪功心切,贸然违命稍稍脱离了阵势,结果就被酋长当场斩杀于剑下。今次酋长之前下令时可是说得清清楚楚,让他猎取两只野雉。不管是什么理由,你堂兄没有完成命令是事实。这三十军棍,已经是酋长手下留情。”

在司马子如的提醒下,英娥也记起这件往事,不禁悚然一惊。阿爹治军素来严整,用苛刻二字来形容来丝毫不为过。要不是她一时任性非要射第二箭,也就不会让堂兄平白受这皮肉之苦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又是后悔又是懊恼,忍不住朝司马子如抱怨。

“你平时不是最睿智多谋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想个办法让阿爹免去阿兆哥哥的责罚?”

司马子如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我确有办法让酋长改变主意,但是我不会那么做。”

英娥一时气结,“为什么!”

司马子如敛去了惯有的笑意,深不见底的眼眸闪着幽幽的光,被云层投下的阴影遮住的半边俊秀面容,散发着一种奇特的魅力。

“只要犯了错自己勇于承担就可以被原谅,这种理直气壮的认知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继续犯错。而相反,明明是自己的错误却偏偏让别人承担了,并为之受到责罚,你才会因内疚后悔真正认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什么地方。”他顿了顿,声音不由低沉了几分,“人可以犯错,但不能一错再错。英娥,未来的道路很长,但允许你犯错的机会却并不多,你明白吗?”

英娥愣愣地看着司马子如,眼中闪现诧异,心中更是因为他的话涌起了层层涟漪。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另一面。有些陌生,有些认真,有些让她感到——不安。

四周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两人的气氛似乎也随之变得微妙起来。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尔朱兆的一声闷哼。英娥心头一跳,拔腿就想往那个方向奔去,只听司马子如从背后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英娥脚步一缓,也不转身,抬起下颌傲然道,“司马子如,我要去看阿兆哥哥,你别想阻止我!”

司马子如微微一笑,又恢复了惯有的神态,不慌不忙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男子受棍刑是要脱去裤褶的。你确定要此时去观刑吗?”

看到英娥的背影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瞬间僵住,司马子如不由轻笑出声,心情莫名地好了许多。

子时过后,热闹了大半夜的各处营帐也渐渐安静下来,疲惫不堪的众人纷纷进入了梦乡,唯有几处营帐内还透着光,这其中也包括今日刚受过棍刑的尔朱兆。此刻,他正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态趴在榻上,皱着眉呲着牙让侍卫倒水过来。

英娥偷偷溜进来见到的正是这一幕,忙几步上前。

“阿兆哥哥,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尔朱兆听到英娥的声音,下意识地想起身,却因为忘记了伤势痛的一哆嗦。但他还是强作无事状,回头朝英娥挤出笑容。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真的!我现在还能去猎头恶狼呢!”

“你就别逞强了!”英娥从那侍卫中接过碗,附下身来小心翼翼地用匙子喂他喝水。

从尔朱兆的方向看过去,她那密长的睫毛微颤,就像是蝴蝶在水面扇动双翼,清浅的波纹在他的心中层层荡漾开来,仿佛有什么无比柔软的东西,随着水纹迅速蔓延…。

“对不起,阿兆哥哥。其实阿爹应该罚我才对。”她饱含歉意的声音顺着夜风传入了他的耳中。

尔朱兆望着她低垂的脑袋,不禁有些好笑。

“我是你兄长,当然得替你担着。再说你也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