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元修面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
“皇兄是担心高欢的反应吗?放心,若是尔朱英娥成了您的妃嫔,高欢只会顾忌更多。”元明月随手折下了一支开得正好的杏花,“皇兄既可以抱得美人归,又能令高欢和司马子如都有所顾忌,实在是一举两得。”她嫣然一笑,“你也别瞒着妹妹了,我早看出皇兄对那女人不一般。”
元修的神色瞬间柔软了许多,耳边是莺鸟的鸣叫声,面颊上有温柔春风吹拂而过,凉意中卷带着杏花飘渺的清香,如丝线般穿绕蛊惑着思情之中心底的那点萌动。
“若是她进了朕的后宫,朕自会好好疼她。只是,她素来不是个柔弱好欺的,只怕……没那么顺利。”
元明月轻轻嗅了一下手中的杏花,淡淡道,“非常时候,自然要用些非常手段。”
元修霍然抬头,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怎么,皇兄不舍得了?”元明月嘴角轻漾笑意,“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恐怕没有第二次。”
说着她将那支杏花举到了他的面前,“皇兄,这杏花正当时娇艳非凡,然而你可知杏花之色会渐渐变淡,花落时几乎纯白,就像是倾城的美人被岁月侵蚀后的苍白发色。要臣妹说,这开花就要像牡丹,开得漂亮落得漂亮,不要像杏花一样,等待岁月白白流逝后,才以最凄凉的姿态消失。”
元修沉默不语,抬眸望向那一树繁花,过了半晌才沉沉道,“朕明白了。一切就交给妹妹你了。”
春日夜晚,满月如镜,夜色温柔如水。
位于寿丘里的一处府邸内,尔朱英娥正坐在自己房中,看着大堆小堆的东西发呆。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本事,没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她就能买下这么多东西,其中一半还是她买了也不知做什么用的。
忽然,窗外传了一阵细碎的声音,似是猫儿的轻唤,在寂静的夜中听起来颇为凄惨。她起身走到了窗外,刚打开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从案几上拿了插花的瓷瓶,将里面的水隔窗一下子泼了出去。
果然只听窗下传来一阵轻笑。
“我就知道是你。”尔朱英娥挑着眉,守门的林叔最是厌恶猫狗,绝不会让任何一只猫狗进到府里的。”
“我的小英娥果然越来越聪明了。”司马子如从窗下站了起来,笑容在月色下绝艳逼人,
“好好的不从正门进来,非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英娥没好气地说道,
司马子如微叹口气,“若是我从正门求见,一定会被你拒之门外吧。他说着打了个喷嚏,“这法子虽是不好,可能见到你就算是大病一场也是值得的。”
听到大病一场几个字,英娥心头一跳,不由悄悄抬眼看去,只见他刚才被那一瓷瓶子水淋个正着,头发和衣裳都湿了不少,还滴滴答答往下掉水。如今春夜的风依然寒凉,若是吹上一阵子,可能还真的会生病。
“好了,别废话了,快进来就是。”英娥皱眉道。
她的话音刚落,司马子如就如同雀鸟般从窗口轻盈地一跃而进,俨然像是个爬墙翻窗老手。
英娥心中好笑,脸皮也有些绷不住了,将头扭了过去,故作冷声道,“这么晚来这里有要紧的事没?若是没有就赶紧离开——”
“当然有要紧的事!还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司马子如飞快打断了她的话。
英娥见他一脸肃色,心里也是一凛,“到底是怎么回事?”
“英娥你看我这马上要带军打仗了,可是身上还没有你的护身符,你说这是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英娥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想起之前元明月想送护身符给子如的情景,一股酸涩涌了上来,不由冷笑一声,“我可是听得真真的,遵业从小命中带煞,若佩戴护身符,反倒不妥。”
司马子如哈哈一笑,情不自禁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梁,“英娥这是吃醋了?”
英娥啪的一声打掉了他的手,“扭过头去,谁吃醋了!”
司马子如笑意更浓,“对对,英娥不吃醋,只吃胡椒,怪不得辣得呛人呢!”他伸手轻轻将她的脸扳了过来,低低道,“只有英娥的护身符,才对我有用。”
他的笑容如莲花盛开绚烂不可一世,温柔而炽热的气息带着令人无法抵抗诱惑。
英娥的脸上微微一热,月光映照着她绯红的面颊,渲染出一抹难得的旖旎风情。
“我……才没什么护身符。”
“谁说你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比白天看起来更加深邃,而且,透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意味。
满月不知何时被云层遮挡,没有月光的夜晚将一切都变得暧昧不清。两人的距离是如此接近,尽在咫尺的气息灼热得令人难以抗拒。
“你有的,英娥。”
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牵引,英娥看着他眼波荡漾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慢慢踮起了脚,而他也相当配合的弯下腰,正好让她的唇落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183 妒火
就在她的唇触碰到自己额头上的一刹那,司马子如心口蓦的一颤,眯了眯眼睛,慢慢地换了一口气,努力仰起头试图让她的唇能触碰到他额头以外的地方——眉心,眼睛,面颊,以及微微开启的唇。
她似乎吃了一惊,在触碰到他嘴唇的瞬间下意识地头往后一仰。司马子如好不容易遇上了心上人主动一回,又哪肯错失这个亲密接触的好机会,他难得展露出了自己强势的一面,不由分说地揽住了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让彼此的身体更加没有距离。
她只是小小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反抗,反而将柔软有力的手臂环上了他结实的腰,放任自己与他的亲密。她的声音也与往常大不相同,带上了几分娇媚,唤着他的名字。
“遵业……遵业……”
司马子如的脑中好像突然炸开了锅,他忽然发现自己和那些有些相似劣根性的男人没什么两样,全身心都在感受着独属于她的美好同时,下腹的灼热也在渐渐窜升……仿佛有个声音在内心不停叫嚣着,想要和她更亲密一些,再亲密一些……彻彻底底将她变成自己的……
他将她轻轻放在了床榻之上,她倒在浅紫色的织锦缎子中,长发披落下来,如锦帛般涨满了他的视线。
她睁大着眼睛,目光温柔,带着某种期许的意味。
他俯身下去,声音微颤着呢喃着她的名字,亲吻上了她的眼睫,感觉到那柔密颤抖的睫毛丝丝缕缕拂过嘴唇,更惹得他心猿意马。
或许是无意之中加大了力度,英娥的一声低呼将他即将远去的理智又拉了些许回来,他心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