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8 章(1 / 1)

凤舞缭乱 vivibear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业哥哥……”她嫣然一笑,另一手持起酒盏,一扬手全倒入了自己口中。不等司马子如反应过来,她已经低下了头,有些霸道地吻上了他的唇。

柔软的嘴唇如玫瑰花瓣般相触的一瞬,司马子如的脑中仿佛有什么轰然炸开,还带着她体温的酒水从唇齿间直落入肺腑,灼烧着他的心脏,也灼烧着他的大脑。就像是寒冬里最炽烈的炭火炙烤,而在这一波一波令人头晕目眩的热度中,似乎又夹杂着如蜜糖般的甘美,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无心反抗……

当这个吻被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嗝打断时,英娥又羞又窘,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孟浪,才刚拉开了距离,却被他一把拽回了怀里。

“我不管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英娥,是你先招惹我的。”

“遵业哥哥,我……”她的后半段话尽数被他用唇堵了回去。

她闭上眼睛,默默在心里说完了后半句——我想要好好记住你啊,遵业哥哥。

浅银色的月光勾勒着两人的轮廓,仿佛笼上了一层朦胧黯淡的迷雾,彼此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无法分开。

一朝天明,司马子如从睡梦中醒来时还觉得头晕脑胀的。他躺在床榻上没有起身,缓缓抬起手,轻抚上自己的嘴角,似还在回味着昨晚的甘甜。

虽说她后来什么也没喝就离开了,但在自己的记忆中,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

“不好了,遵业叔叔!”只见一向冷静的高澄焦急地闯了进来,将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他,“今早我想找英娥姐姐一同去用朝食,不料房里人影也没有,只有这封给你的信!你快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子如沉默的接过那封信,看到自己名字脑中一懵,竟有些莫名的慌乱。

当他看清里面的内容时,眼睛蓦然黯淡下来,心里仿佛被锤子狠狠砸了进去,痛得无法呼吸。

“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高澄的脸色都变了。

司马子如合上眼睛努力深深吸了口气,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像是被细微而尖锐的次痛折磨着。

“她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去?”

“不知道。”

165 暴虐

高澄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脱口道,“难道是因为昨天听到的话?”

“听到了什么话?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高欢几乎同时大步走了进来,眼中带着焦灼和担心,伸手就去拿司马子如手中的信,“英娥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子如双眼牢牢盯着高澄,眼底隐隐有血丝,“阿惠,你们到底听到了什么?”

高欢飞快地看完了信,眉心微跳,也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嫡长子。

在两人咄咄的逼问下,高澄自然是不敢有隐瞒,将发现了密道及在密道里偷听的事一股脑儿全都坦白了。

高欢的脸色一沉,眉毛拧得更紧了些。倒是司马子如似是明白了什么,立刻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遵业,你要去找她?”高欢的目光锐利如剑,隐约已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这偌大的地方,你一个人找起来恐怕有些不方便,我这就派人四处去搜寻她的下落。就算她已经出了城,也必然要追回来。”

司马子如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置若罔闻地继续将一些钱物塞进包袱,“我大概猜到她可能会去哪里了。如果没猜错,她多半是往江南去了。我这就去找她。”

高欢的眼中似乎有不可捉摸的神色一闪而过,在这一刻他忽然也有种放下一切去将英娥追回来的冲动,可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身为信都的主人和这十几万镇兵的带领者,他,哪里也不能去。

就在司马子如踏出房门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又开了口,语气里有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恳求,“遵业,把她一起带回来。”

司马子如的脚步顿了顿,“如果她不想回来,那么我跟她走。”

“遵业!你可想清楚了!”高欢的语气不由急促起来,“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让这个世间改天换地,你,我,我们都会在青史上留名,永远不被时光遗忘不被历史的长河湮灭。难道你就不想亲眼见证吗?当初在北秀容时,我们曾在星空下畅谈如何改变这个国家,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

司马子如转过头,微微笑了笑,淡淡道,“这个世间若没有了她,变成怎样都和我无关。”

望着他的背影毫不留恋的远去,高澄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语气有着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遵业叔叔这样喜欢一个女人,实在是有点辛苦。”

高欢冷冷看他一眼,转身也出了房门。

此时,英娥早已男扮女装出了城,正一路南下往徐州而去。

待过了渭水之后,风景和北地渐有不同。天气和煦暖人,蓝天清透如琉璃,绵延不绝的苍翠青岚在两边的坡地上缓缓起伏。可如厮美景却无法令英娥开怀,因为这一路上触目所及之处,流离失所的百姓比比皆是,就算是再美的风景也难以遮掩路旁堆积的饿殍遍野。

这一日,英娥正在镇上的一家客栈用餐歇息,忽听店外哭声四起,凄惨无比。店里所有的人包括店主闻声都不约而同低下了头,浑身抖如战栗,竟是连抬头看上一眼也不敢。英娥心中有些纳闷,起身走到门口朝外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大家子男女老少被士兵驱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看起来像是犯了什么事,个个镣铐加身,面色苍白惊恐涕泪交加,甚至还有尚在襁褓中啼哭不休的婴儿……

待这群人逐渐远去,客栈里的人才开始大着胆子窃窃私语,更有人对英娥道,“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胆子可真不小!”

英娥趁机问道,“这几位兄台,小弟确是初来乍到,不知这一家子到底犯的是什么事?”

几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敢吱声。在众人沉默了好一阵后,倒是角落里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重重拍了一下食案,“什么犯事,那些都是再老实不过的老百姓!”

英娥看向他,“那官府为何要抓他们!”

那男子冷笑几声,“还不是尔朱仲远这蛮贼!富商地主都抢光了,接着就掘地三尺搜刮老百姓!凡是家里有点家产的,就被诬陷谋反,全族男子无论年纪大小全都投河淹死,女子若是年轻些稍有些美色的,都逃不过他的毒手!

英娥只觉得心底腾的冒起了一丛火,烧得她简直无法理智思考,甚至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几乎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了出来,“他竟然这样胡作非为……”

“听说连他手下将军妻女有点美色的,也全都逃不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