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1)

凤舞缭乱 vivibear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是真的吗?半个月后我就能见到阿爹了?”

司马子如点点头,温雅的笑容下却暗藏着一抹忧患。经过上次的九锡之礼试探,尔朱荣如今对元子攸极为不满,他隐约有些担心英娥和元子攸的计划生变。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不觉落在了英娥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忍不住脱口道,“这些天一定不好受吧。我记得往年夏日你可是最怕热了。”

英娥脸上有些赭然,低声道,“肚子上就像穿了一件棉衣,当然不好受啦!她又像是安慰自己道,不过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能解脱啦。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能忘记哦。说到这里她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容凝了凝,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涩涩道,“只是现在你……”

司马子如挑起了眉梢,“怎么,开始嫌弃我了?”

“当然不是!”她急忙否决,“只是……只要你跟着我阿爹,就算手上有伤也总有个前程,可若是为了我离开,将来……我怕你将来后悔……”

“英娥,”司马子如飞快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陡然温柔起来,“即使我废了一只手,一样能带你看遍天下。”

英娥怔了怔,笑容再次绽放,重重应了一声。

司马子如的眼神变得深邃,面对着自己或许从少年时就已经心动的人,只要一伸手就要轻抚她的面颊,将她拥入怀里,可是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无法说,短短不到两尺的距离,恍如难以跨越万丈深渊……

英娥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忽然眨了眨眼,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司马子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发自肺腑地笑了起来。

无论身在何处,她的心,还有他的心,永远都没有任何距离。

或许是连日来秘密商议对付尔朱荣之事耗去大量心力,元子攸今晨起来就一直觉得昏昏沉沉。本想在榻上多休息一阵,但当听得司马子如进了宫,又得知英娥正在华林园中散步时,他心里莫名一阵焦躁,不等他来觐见自己,就强撑着下了榻往华林园走去。

在园中茂密的绿荫之下,他几乎一眼就见到了那两人。

天空仿佛水洗过一般湛蓝,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悦耳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女孩全神贯注地望着对面的男子,秀丽的面庞,像面对太阳的向阳花般焕发着耀眼的光彩。

阳光似乎在她的面颊上笼上一层温柔的光晕,深褐色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

而与她四目相交的年轻男子清俊挺拔,蓝色的袍袖在风中飘扬,就像是夏日里翩然的蝶,黑如曜石的眼眸如初升的明月,

元子攸定定看着这一幕,双脚微微发僵。一滴冰凉露水忽然从头顶的树叶上滑落,正好滴落在他的眼中,刺得他眼瞳生疼。

他的脑海里,忽然响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劝他登皇位时曾说的话,只有自己变得强大,才能保护那些想要保护的人。

同样,只有变得强大,才能真正得到想要的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大步从树后走了出来,面上的笑容亲切却又带着距离,那是帝王该有的笑容。

司马子如眼尖,一眼就见到他,不慌不忙地行了礼。

“陛下,臣这次进宫是要向您禀告,大将军半月后就会到达洛阳,届时还将进宫探望皇后。”

元子攸面上表情不变,“那真是太好了,到时朕必在宫中设宴,为大将军一行接风洗尘。”

说着他便不再多说,而是转向英娥,扬眉笑道,“怀了身子是要走走,那边芙蓉开得不错,我陪你去看看。”

司马子如眼眸低垂,“那么臣先告退了。”

待到司马子如的身影消失,英娥飞快看了元子攸一眼,却没说什么。之前父亲提出的九锡之礼她自然也有所听闻,这令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阿爹明知九锡之礼的真正含义,为何这样迫不及待提出?

“陛下……其实阿爹他……”

“英娥,你不必多说了。”元子攸转过头,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这天下本就是大将军打下的,朕实在不该拒绝他的,可是,朕毕竟是一国之君,即使是一个无用的傀儡,也有自己的尊严啊。”

他的双目微微泛红,似在强忍着什么。

英娥微叹了口气,元子攸身为宗室贵胄,心气自然也是比一般人高的,因为骄傲,所以也脆弱。

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唇边漾起恬淡暖笑,“陛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着她安慰的目光,元子攸突然一阵心虚,慌忙低下了头。这个女孩是如此温暖如此美好,可他却在暗地里谋划着如何杀死她深爱的父亲。

他的双手轻颤,被心头的愧疚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陛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英娥察觉到他的反常。

不敢面对她关切的眼神,他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

司马子如走到宫外时,正好见到有两辆马车停在了宫门外,城阳王元徽和另外一名官员下了车,与他打过招呼后就匆匆入了宫。

司马子如蹙了蹙眉,相询守在宫外的侍卫,得知连日来元子攸的亲信们频频入宫,似是在商议什么事。司马子如顿时起了警觉之心,吩咐侍卫继续留意,并让身边侍从去这些官员府邸附近打探消息。

137 宫中设宴

自从探知元子攸的亲信官员私下里也在频繁接触时,司马子如似乎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危险。他不敢有丝毫耽误,立刻将自己的怀疑飞鸽传书给了即将到达洛阳的尔朱荣。

尔朱荣虽然对元子攸有所不满,但压根没想过对方敢对自己动手。因此在收到了司马子如的传信时,他只是嗤笑一声,将帖子扔在了一旁,还将此事当成笑话对身边随行的高欢和尔朱兆说道,“遵业实在是杞人忧天,这天底下谁敢生杀我的念头!”

高欢却是想得更多一些,“遵业素来聪慧,如果他察觉到了什么,我们还是应该谨慎些的好。”

尔朱兆更是不以为然,大笑道,“给那傀儡皇帝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有谋害叔父之心!再说了,京师军队尽在我们掌握之中,那些兔子般的朝臣又能翻出什么花样?”

尔朱荣显然认同侄子的话,因此这次他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并让让元天穆带大军先回了晋阳,自己则和长子尔朱菩提及尔朱兆等人只带了五千精兵就直接前往洛阳而去。

在尔朱荣踏入洛阳城前夜,明光殿里就被一种紧张凝固的气氛所笼罩。

对于这次的暗杀,其实众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除了武卫将军奚毅的手下禁军外,还能派上用场的,唯有光禄寺的诸校尉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