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知道如何忍耐和等待……”
同时季广岚心中想道:楚灵虚不是笨蛋,但他也有自己的坚持。现在的昆吾派是他一手中兴起来的地方,怎么会不倍加爱护呢?但一边是随时可能扑来、仇深似海的敌人,一边是他辛辛苦苦,埋头百年才建立起来的新昆吾……你让他如何取舍?
虽然当年季广岚假死上了昆吾山,已经跟楚灵虚约定好了以昆吾派为诱饵,要与敌人好好周旋一番,也获得了楚灵虚的肯和配合,但楚灵虚性格里总有自己的天真一面,他接受不了某些阴谋诡计,而且对于一些必要的牺牲,也会生出不满的情绪。
楚灵虚的性格便适合完全放在武道修行上,与其让这些东西扰乱他的心性,搅扰了武道修行,还不如将这些腌臜事自己一手包办,他来执行便是。
只要自己把损失降到最低,结果做到完美,就算惹来楚灵虚的怒火,对两人共同的大业来说,也是值得的。
季广岚神色一重,定定地看着江水寒说道:“有些时候,为了真正地保护朋友,是需要你做一些会惹朋友不高兴的事情的,即便日后被人埋怨,也总比见到他曝尸荒野来的要好……”
江水寒心中一动,知道季广岚是点出他与叶清玄之间的问题,自己身为叶清玄的兄弟,若是太过盲从他了,未必是真正的帮助他,他应该从别的地方,想他没有想到过的问题,做他不想做、但却必须要做的事情……
江水寒心中一叹,不去想这些还遥远的事情,接着重新摆开一局,问道:“那么今天的这局棋,季师觉得该怎么下呢?”
季广岚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凉亭边际,望着下边巍峨层叠的殿宇,舒展了一下筋骨,缓缓说道:“这群老鼠还在试探昆吾派的底细,先天高手不过就稀稀拉拉地出现那么几个,真正的大老鼠都还躲在洞里,看来我们需要点东西把这些人全都引出洞来才好……”
“季师之前说过,昆吾派还不是大密寺的对手,如此想要引出鼠王,您就不担心老鼠太大,反而伤了家猫么?”
季广岚轻笑出声,转身说道:“这次来的鼠王我们吞得下的……”
“哦?”
江水寒疑惑地看着季广岚。
季广岚衣袖宛如被轻风拂过一般,轻轻飘飞了一下,江水寒用手一接,却是接到了季广岚弹过来的一团纸条。
展开一看,江水寒严肃的脸色不由得一松,双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接着又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季广岚眼底的欣赏之色同样闪烁了一下。
江水寒将看罢的纸团丢入烹茶的炭火之中,看着它会为灰烬,淡淡说道:“怪不得季师如此气定神闲,原来大伏藏师龙萨顿珠与大国相嘉兰迪耶又爆了冲突,龙萨顿珠带着大密寺的最厉害的僧侣到国都中与嘉兰迪耶摆开了擂台……想不到大西蕃国内部神权与皇权的对抗,竟然达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未完待续。!)
【172】先天出手
怪不得季师如此淡定吃得下大密寺的这次突袭,原来真正的厉害角色都在大西蕃国国都内斗呢啊……
大西蕃国的大国相嘉兰迪耶,是大赞普的亲弟弟,也是大西蕃国第一顺位继承人,向来与大伏藏师不对付。
而大西蕃国现在的大赞普达布聂桑,从小在大密寺中长大,完全就是大伏藏师龙萨顿珠的傀儡,当年被龙萨顿珠扶持上位之后,便一直深居简出,政事完全听命于龙萨顿珠,这引起了以皇族为、大量蕃族贵族的极大不满。
大密寺乃是佛门,尊崇众生平等,在教义上便反对奴隶制,而大西蕃国几乎所有的贵族,都是大地主,同时也是大奴隶主,怎么会与大密寺这个老想着打土豪、分田产的势力和解呢?尤其这位大伏藏师,自己手底下的寺庙,也有大量的土地和奴隶,他不先约束自己,却老以佛门教义去约束蕃族的贵族,这又如何不让人心生不满?
可以说,如果有任何激烈的导火索,大西蕃国内部爆内战都不能说是不可能。
而不管是支持敌人内部的反对派,还是组织刺杀,激化敌人内部不同派系之间的矛盾……能够从敌人内部瓦解敌人,一直以来,都是最为节省国家各项资源的好办法,最起码要比直接出兵省下太多的资源。
是季广岚的强烈述求,当然,在他还是武相的时候,也曾经这么布置和安排过,可惜在季广岚为了国家去算计外族的时候,没想到,他在自己民族的内部,被“自己人”给算计了……
季广岚伫立凉亭之侧,外面风起云涌,一时间衣袂飘飘,雪白的头随风而动,年前的长袍此时被吹拂在身体上,里面是比去年瘦了不少的躯体,身躯依然笔直,像一杆枪一样,这个老人屡逢逆境,却从未低头,从不认输。
江水寒眼中少有地露出一丝钦佩的感情,对方在他心里的形象,早已脱了师徒和偶像,变得更加高大,但却绝非盲从……
在这样的人身边学习,最终成为越他的人物,才是对他的尊重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大老鼠才会出洞呢?”
“快了!”季广岚轻声说道,“当这些大老鼠们看到这里的猫数量并不多的时候,就是它们倾巢而出的时候了……现在,是对方偷袭的第二阶段,是他们试探昆吾山上先天高手实力的时候,当昆吾派的先天高手全部出动,曝露顶尖战力的时候,便是大密寺这次偷袭人员,全部投入战斗的时候了。”
江水寒叹了一口气,轻声问道:“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做什么?”季广岚呵呵一笑,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当然是继续下棋了……”
轰——
劲浪排空,流云涌动,一股狂烈的劲气从两人接掌之处震散开来,四周的碗口粗细的松树林,如同被风吹倒的韭菜一般,向外倒了整整竖排,方圆三十米内,形成一个碗状的大坑,中心处下陷一米有余,显示出这一击形成的巨大威力。
两道人影向着各自相反的方向退,一直退到自己的阵营之前,方才互相凶狠地盯望着。
尚孝直恶狠狠地吐了口吐沫,半秃的脑壳油光锃亮,盯着对面的大胡子对手,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毗里加多,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想不到你还敢到这里来撒野!”
在尚孝直的对面,则是一个脑袋上缠着黑布头巾,面容枯瘦漆黑,脸上一道疤痕的高瘦坦族大汉,高瘦的身子比尚孝直的身材高出整整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