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血液。

每一滴的血液流入体内，都宛如硫酸浇灌，这其中的痛苦绝不为外人道也。叶清玄浑身涨红紫，看之触目惊心，口中更是不停地大口吐血，形象凄惨。

可至始至终。叶清玄紧握梅吟雪的双手，都不曾松懈一刻，反而抓得更牢！

展羽心中一急，忍不住上前半步，却被银鹰一把抓住。低喝道：“没用的，换血之法一旦开始，就不能阻止，否则你现在害的不只是叶子，连梅吟雪都救不回来！”

展羽悲痛欲绝，低呼道：“难道我现在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中毒而死吗？”

银鹰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只能硬生生地扯住展羽，不让他犯错。

“换血**，换血**……二哥。你说我可不可以也用换血**，将叶子体内的剧毒引入我的体内！”

“胡闹！”银鹰能感受到小师弟与叶子之间的兄弟情深，可这绝不是解决的办法，“叶子换血之后，原本被梅吟雪冰封的剧毒已经扩散全身，进入了心脉之中，除非半步神话的高手才有能力将心脉之中的剧毒祛除，你再换血也是无用，顶多又多了一个中毒的人。你们俩得一起去死！”

“半步神话……申屠前辈可以啊！”展羽道。

银鹰叹了一口气，道：“来不及了。申屠前辈如果为孩子驱毒。三日内罡气含量根本不足以再次为叶子驱毒，而叶子毒入心脉，坚持不了一天……”

展羽眼神一亮，沉声道：“如果我跟叶子换血。稀释叶子体内剧毒，可不可以令其毒的时间延长到三日？”

银鹰露出无法想象的表情，“你疯了？三日后怎么办？申屠前辈救你还是救叶子？”

“我只问你可不可行！”

银鹰气势为之一滞，最后缓缓点头，道：“办法可行……”

“那就好了！”展羽微微一笑，“二哥。帮我做准备，一会我要给叶子换血！”

啪！

展羽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掌印，整个人都呆滞了，“二哥，你……”

扇了展羽一记耳光的银鹰，控制不住情绪，猛地扯住展羽的衣领，怒吼道：“你***跟我逞什么英雄，拖了三日又能怎么样？申屠前辈一次只能救一个人，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完全明白！”展羽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感觉，淡淡道：“你叫我眼看着兄弟送命，我做不到，与其让叶子去死，倒不如让我这闲人死掉的好……毕竟，需要我的只是家人，而需要叶子的，是整个武林……做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是要有决断，有所取舍的！”

“混账！”银鹰从未如此失态地暴骂道：“你见不得兄弟去死，你就见得师父看着你去死了？当年师母为了生你……我还记得当时师父的样子……就算你不念我们兄弟的情谊，但你怎能如此狠心，让师父白人送黑人吗？”

“父亲？”展羽眼中一片湿润，“父亲会同意我的选择的。”

“那楚蝶依呢？弟妹？还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

“什……什么？”展羽双眼登时瞪得溜圆。

银鹰扬天长叹，道：“临行之前，我已然看出弟妹身怀六甲，只不过为了不令你心思不宁，所以弟妹求我暂时不要告诉你真相，但你……你总不能让孩子一声下来，就没了父亲吧？”

展羽呆滞片刻，嘴角溢出一道笑意，接着突然畅然大笑，笑得泪水横流，好不快意，最后使劲拍了拍银鹰的肩膀，大叫道：“好，好好，好得很，我展羽终于也有后了！这样更好，二哥，日后孩子长大，你一定要告诉他，他爹是怎么死的。也许我做不到父亲那种为天下苍生的大义，但我追寻的小义，一样可以让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一样死得快意，哈哈哈……”

“你……”

为天下苍生，是为大义；为兄弟之情，是为小义……

义有大小之别，但以生命量之，一样平等，一样值得尊重。

银鹰看着几乎快意畅然的展羽，怎么也想不到，他心中的“义”字竟是如此深重。也许，这就是展羽所遵循的“道”吧。(未完待续。)

【101】剧毒攻心

当梅吟雪体内最后一滴毒血全部流入叶清玄体内之后，叶清玄已经全身筋挛，难以控制四肢，紧咬牙关断开双手联系，却是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瘫倒在地，不断抽搐。

“叶子！”展羽猛地扑了过去，扶住缓缓软到的叶清玄，双眼已被泪水朦胧。

“别，别……管，管我……止住，心……脉！”

“叶子别多说话，我已经在做了！”银鹰尽量保持语调的平稳，双手如影连挥，将细密的银针刺入梅吟雪的几大要穴，护住了她的心脉。

没有了罡气形成坚冰的保护，梅吟雪的心脉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继而大出血而亡。

银鹰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在梅吟雪的身上种下七七四十九根牛毛银针，此时已经是额头见汗，沉声道：“弟妹身上的剧毒已经清除，不过必须立即找人接上断裂的心脉，否则一样危险。”

展羽急道：“那你还不赶紧救人？”

银鹰叹了口气，道：“心脉医术，可不是儿戏，天下间只有‘医仙’浣叶先生才有此把握。”

“什么？回云州？来得及吗？”展羽登时大吃一惊，难道自己一行人所作的一切都是枉然不成？

“去……去蜀州！”叶清玄勉强调息一番，虽然血管内如同流淌着硫酸般剧痛，但说话渐渐变得平稳，满头大汗地道：“浣叶先生接应聂星邪和孟老六，已经到了成都府，只要有人连日兼程，必能及时救助吟雪。”

银鹰眉头大皱，道：“连日兼程赶往蜀州，度要够快。而且还要有足够罡气护住吟雪的心脉……这样的人物必须是天绝级别的了，叶子你现在的条件绝对不能妄动罡气，说不得就要说动师父，或是横大掌柜、靳前辈三人中的一个动身了……”

“不必！”

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冷冷响起，原本还在院外，但声音落下时。人已经到了跟前，一人一刀，一袭黑衣，正是“绝刀”司徒凌峰。

司徒凌峰缓步而来，浑身未沾有一滴血迹，但如同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一般，带起的微风都带着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气。

他到底去了哪里，他到底杀了多少人？

众人讶然地看着司徒凌峰缓缓走到脸色苍白、依旧陷入昏迷之中的梅吟雪，轻轻拢了拢秀。淡淡道：“吟雪，我当年对姐姐誓，要照顾好你的母亲，结果……现在，舅爷爷绝对不会再让你出事！”

话音一落，司徒凌峰突然一甩手，“啪”地一声脆响，扇了叶清玄一记耳光。

“前辈。你……”展羽和银鹰都是大吃一惊，唯独叶清玄嘴角溢血。并不说话，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这一个嘴巴。

司徒凌峰冷声道：“这一记耳光，是惩罚你作为一个男人，却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错……”

接着司徒凌峰又走到叶清玄跟前，看着狼狈不堪，身中剧毒的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