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房冂。
李绯青一呆,不自由主缩身躲在一旁,只见穆琳琅脸色苍白,四处张望了下,见周围无人,便展开轻功,向外急掠而出。
李绯青暗暗诧异,不知穆琳琅怀着身孕,为何会这么晚孤身出门,心中隐隐觉得此事颇为怪异,便也提气纵身,尾随她的身影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脚下不停。李绯青见穆琳琅一路朝后山而去,到得后山,便在树林中绕来绕去,专拣偏僻之处行走,有时前方分明无路,她拨开杂草灌木,竟也能一直前行,李绯青远远跟着,见此处已是后山深处,连自己也从未来过,心中不由怦怦而跳,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害怕。
过了一阵,前方现出一处石屋,隐隐透出灯火。李绯青吃了一惊,见穆琳琅竟不进屋,却是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俯身于窗口之下。
李绯青暗想:不知是谁在屋中,四师姐又怎会知道这个地方?
当下闭气屏息,悄悄绕了个圈子,避开穆琳琅,掩身于石屋另一侧,侧耳听去,内中果然有人在说话。
只听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语气甚是温柔,正低声说道:“怎么还没吃饭?今日派中事务繁忙,我来得有些晚了,不能陪着你一起用饭,你别生气。”
李绯青听得清楚,这正是大师兄易风的声音,而听他语气,分明是跟亲密之人讲话时的口吻,顿时目瞪口呆,渐渐明白为何穆琳琅会孤身来此,又躲在窗下。
她心中既觉惊讶,又替穆琳琅难过:原来大师兄竟在后山偷偷藏了个情人,每晚前来私会,却不知怎地被四师姐发觉了,这可如何是好?
只听易风又温言道:“你看看这里还缺少什么?明日过后,我找人下山采办了给你带来?”
过了片刻,只听一个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大师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你能将我在这里关一辈子不成?”
李绯青闻言心头剧震,险些失声惊呼:二师姐?
决战前夜
石室之内,一灯如豆。
阮紫崖身着淡紫裙衫,黑发披于颈侧,长睫微垂,斜倚在屋角床边,手足上均扣着沉重镣铐,之间以铁链相连,轻轻—动,便是呛啷作响。
易风见她形容消瘦,去了往日锐气,却添几分娇柔,心中欢喜,柔声道:“你往日爱穿的衣裳,我都好好留着,如今你穿在身上,还如以前—般妩媚出尘。”
阮紫崖低头看着身上衣裙,缓缓道:“就算换上这身衣衫,我也再不是从前的穆青青,大师兄你……”
易风淡淡—笑,打断她话头,说道,“先吃点东西。”说着走到床边,将阮紫崖抱坐于膝上,端起一旁桌上粥碗,伸匙舀了—勺粥,送至她唇边。
阮紫崖略—犹豫,张口吞下,易风笑了—笑,说道:“这样才乖。”—勺勺喂她尽数吃下。
易风将粥碗放回桌上,却觉怀中身躯娇软温香,说什么也舍不得放开。他手臂微微收紧,低头见灯光映照之下,阮紫崖苍白的脸上似乎慢慢漾起—层红晕,不自心中—荡,低声唤道:“青青。”缓缓垂首朝她红唇吻去。
阮紫崖将头微恻,易风见她睫毛轻颤,脸颊涨红,神情有些羞窘,当下微微—笑,不再迫她,将唇移至她颊恻轻轻摩挲,轻声叹道:“你心中还是有我的,是么?”阮紫崖微敛双目,低低应了—声,指尖却已多出—枚金针,俏悄朝他颈后插去。
易风只听铁链阵轻响,眼角余光隐见金光闪动,心中一惊,掌中即刻发力,在阮紫崖肩上—推,将她震倒在床上。
他抢步上前,抓住她手掌,手中一紧,阮紫崖只觉手指一阵剧痛,金针便已掉落。
易风捏起金针,见针尖—点乌黑,揍在鼻端一闻,知是染了剧毒,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你竟想暗算我!”
阮紫崖见计谋被他识破,索性不再佯装,冷声道:“大师兄,你欲将像我牲畜—般终生锁在此处,还指望我能对你怎样!”
易风攥紧双拳,双目阴鸷,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冷笑—声,俯身上前,捏住她下巴,缓缓道:“果然不愧为‘百变灵蛇’,这金针一直藏在你发间?”
阮紫崖移开目光,却被易风捏着下巴强迫与他对视,只听他冷冷说道:“看来你是想逼我将你赤身裸体囚禁在此,才不会再想这些鬼主意逃走?”说罢伸手去解她衣衫。
阮紫崖面色惨白,低声道:“你果真如此辱我,我便立时咬舌自尽。”
易风手指—顿,轻轻笑出声来,哂道:“以死相挟?以为我会怕?”伸指在她颈间—拂,阮紫崖便觉口舌麻木,无法言语。
易风俯于她身上,手指顺势滑下,落在她胸前,呼吸渐转粗重,目中狂热之意隐现。
阮紫崖被他压在身下,忽觉小腹灼热,已被硬物抵住,心中惊怒,奋力挣扎,却被易风牢牢按住。
只听他在耳边低笑连连,笑声越来越是欢畅,忽地伸手解了她穴道,离身站起,喘息着笑道:“放心,我不会动你……我不敢!”
阮紫崖忙支身坐起,眼见易风脸上笑容诡异,直觉他不怀好意,心中更增警惕。
易风见她目中微露孤疑之色,只觉一阵快意涌上心头,含笑问道:“你可知墨竹公子为何如此短命?”
阮紫崖心中—凛,只见易风唇角微勾,看着她轻声说道:“他从我身边抢了你去,便是该死。”
阮紫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道:“是你?你便是握有上古奇方之人!”
易风微微—笑,说道:“不错,这间石室便是师母从前秘密炼毒之所,后被我无意寻到,得了上古奇方和她留下的奇毒,可见冥冥之中必有天意,让我易风凭借此方扬名江湖。”
阮紫崖手指微微颤抖,勉强定了定神,问道:“墨竹为人向警觉,你怎有机会向他下毒,他又怎会毫无察觉?”
易风盯着她徐徐笑道:“墨竹公子再是狡诈,也防不得身边最亲近之人,就算他对你抱有戒心,又怎耐得住不与你同享床第之欢。”
阮紫崖全身剧震,心中升起一阵凉意,只觉满嘴苦涩,再也说不出话来。
易风见她如此,嘴边露出—丝残忍的笑意,悠然道:“上古奇方中,记载着—种奇毒,此毒无色无嗅,可杀人于无形,天下间更是无药可解。可就算再厉害的毒物,若是被下毒之人防备森严,却也无法近身施毒,因此师母经数年苦思,终想出了个妙法,在配方中加了一味奇花,解了这难题……”
李绯青在石屋外听着他二人对话,—颗心怦怦直跳,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分毫,心中隐隐觉得,若是被大师兄察觉自己在此偷听,只怕今晚难逃性命。
待听易风说到“奇花”二字,忽然想起当日拂柳谷中叶红云所言话语“李师伯说只等月涌金莲开花后,便可以之根茎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