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之事终于发生,忍不住怒道:“慕容无痕,主上对你一片情意,将教主之位拱手相让,如今你竟翻脸无情么!”
慕容无痕面无表情,说道:“此事原委颇为复杂,我请各位前来便是为此,还请翟长老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说罢轻轻击掌,厅外已无声无息涌进数十名黑衣教众,将翟长老与雪叶、苍叶两堂主围在中央。
翟长老横眼看去,见来人皆为碧赭青赤四堂高手,自是慕容无痕对今日之事早已做足准备,心中一沉,冷笑道:“好,就请教主当着众人之面,说说为何会对圣女突然发难。圣女这些年为我教奔走劳顿,所做功绩多不胜数,除非她犯了重罪,否则就算教主也不能无故对她惩处!”
慕容无痕牵动嘴角,缓缓道:“不错,阮圣女正是犯了叛教重罪。”
厅内众人面面相觑,皆感惊讶。就连云、贺长老等一向与阮紫崖敌对之人,也知她素来事事为玄衣教考虑,绝无叛教之理,心中均在暗想:教主想对付圣女,随便给她安个罪名便是,却独找了这个最不足以服众的理由,岂非不智?
翟长老连连冷笑,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曲晏自阮紫崖被架入厅中,一直不动声色,冷眼旁观,此时听慕容无痕说出“叛教重罪”四字,便斜目朝阮紫崖看去。
见她眼神空洞,嘴唇青白,全身微微颤抖,便笑了一笑,向慕容无痕问道:“叛教可是大罪,不知教主可有证据?”
慕容无痕抬目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把人带进来。”
话音方落,两名玄衣教众已从厅外拖了一人进来,众人见那人是个陌生老者,相貌质朴,不像身有武功之人,均自心下狐疑,猜测此人身份。
阮紫崖见到那人,却是全身一震,咬唇向慕容无痕看去。
慕容无痕垂下目光,淡淡道:“这位福伯,曾是影山前掌门穆飞羽的贴身仆从,跟随他身边多年,直至不久前穆飞羽死后,才回了老家,前几日我特命人前去将他寻了出来。”
众人一时不知他将这老仆劫来是何用意,只见慕容无痕上前几步,走到阮紫崖身旁。
他见阮紫崖咬着嘴唇,唇间渗出血丝,目中尽是绝望之意,正定定看着自己,知她心中恨极,微闭了下双目,缓缓伸出手去,将她脸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阮紫崖竟已变了一番模样。见她面上苍白,肌肤几近透明,自是常年不见天日之故,心知这副美艳无伦的相貌必是阮紫崖真容,均在暗中惊艳不已,又见她容貌与影山李绯青如此相似,心中都感蹊跷,隐隐感到这其中关联必牵扯着一个极大的阴谋。
那老仆福伯见到阮紫崖的真面目,却是愣在当场,半晌方醒悟过来,颤声道:“大小姐?”
他跌跌撞撞扑上前去,扶住阮紫崖手臂,一时老泪纵横,说道:“大小姐,你没死?掌门直至离世前都还在念着你,你怎会也被他们抓来了?”
众人听他语意,已知阮紫崖竟是穆飞羽之女,心中皆是大惊。
翟长老上前两步,一把将福伯扯离阮紫崖身边,恨声道:“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诬蔑圣女的!”挥掌便要向他头顶击下。
却听阮紫崖低声喝道:“且慢!”
翟长老手掌一滞,向阮紫崖看去,只见她神色淡然,嘴角微露讽笑,轻声说道:“福伯并未说谎,我便是影山弟子,穆青青。”
此言一出,厅内群情耸动,饶是曲晏一向淡定自若,也不由面露惊讶之色。
云长老叫道:“原来她竟是奸细!好哇,咱们可算认栽了!竟被这贱人骗了这许多年,连墨竹公子都看走了眼!”
贺长老沉吟道:“阮紫崖是影山派奸细,那么墨竹公子之死,多半与她脱不了干系。”
云长老一拍大腿,道:“正是!想必是她暗中加害,否则墨竹公子如此武功,又怎会败于顾卿云之手?”
翟长老颓然呆立,只听身旁众人纷纷在对阮紫崖猜测指责,身后雪叶、苍叶两堂堂主也在轻声嘀咕:“阮圣女竟会是影山派奸细?这……这是从何说起?”
曲晏清咳一声,站了出来,说道:“各位稍安勿躁,墨竹公子死因尚未查明,可阮紫崖影山奸细的身份,已是确定无疑,请问诸位,该当对她如何处置?”
爱恨交缠
碧叶堂裴堂主道:“既是奸细,理当处死,永绝后患!”
贺长老点了点头。云长老想起断指之恨,恨恨说道:“这贱人骗得咱们好苦,若是一刀杀了又怎能解恨!”
褐叶堂刘堂主生性好色,平日虽对阮紫崖心存绮念,却畏惧她武功权势,不敢有丝毫表露,此时见了她面具下的艳丽容色,早已心中难耐,走上前去盯着她笑道:“不如把她赏给兄弟们先玩够了,再剥光衣衫带上影山,当着那些名门正派之面处决,也好叫他们知晓我教的手段。”
云长老火笑道:“这主意不错……”贺长老见慕容无痕面色阴沉,忙悄悄一拉云长老衣袖,冲他使了个眼色。
云长老一怔住口,刘堂主却不曾留意众人神情,听云长老赞成自己说法,取下腰间九节软鞭,笑道:“先给她点苦头尝尝。”说罢软鞭卷起,便向阮紫崖身前挥去。
他在九节鞭上造诣颇深,此刻有心卖弄,一鞭甩过,长鞭如同灵蛇一般,无声无息在阮紫崖胸前掠过,却是未伤及皮肉,只卷起她胸前一片衣襟,带了开去。只听布帛撕裂声响,阮紫崖胸前衣衫散开,露出内里贴身肚兜和一大片雪白肌肤。
贺长老一眼瞥见阮紫崖露出的脖颈处星星点点全是吻痕,侧头偷眼看去,果见慕容无痕面色铁青,双拳紧攥,显是在极力克制。不由微微摇头,心中暗道:刘堂主这浑人,阮紫崖毕竟曾是教主的女人,又岂能当众对她如此凌辱。
他正欲出言阻止,只见翟长老已飞快脱下长衫,披于阮紫崖身上,寒着脸纵身跃出,挥掌向刘堂主胸前按去。
刘堂主不敢与他相抗,侧身避让,翟长老出手如电,中途转向,已一掌甩在他脸上,将他牙齿打落几枚,和着鲜血一齐吐落在地。
翟长老冷冷道:“她就算犯了重罪,但还任着我教圣女之职,谁敢对她无礼,便是对本教不敬。”
曲晏咳了一声说道:“翟长老说的没错,不过刘堂主这提议也有几分道理,眼看影山比武之期就在眼前,不趁此机会,给这些名门正派个下马威,只怕他们日后会愈发胆大,不断派来奸细潜入我教。”
贺长老笑道:“阮紫崖身份特殊,究竟该当如何处置,曲堂主身为执法长老,想必心中早有定夺。”
曲晏微微一笑,说道:“阮紫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