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药丸,用水化开,向花离染笑道:“劳烦花公子取金针沾了此药,刺于这些人神庭、百会两穴。”
花离染看了看杯中药水,又看了看她,一时不知她是何用意,叶红云笑道:“若要不伤及这些人的性命,又将药力散入,非花公子的金针神技不可。”
花离染见顾卿云冲他点了下头,便取过金针,依叶红云所说在一个魔教教徒头上施针。那人穴道被刺后不久便悠悠醒转,只是眼神呆滞,目光茫然,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
叶红云屈身与那名魔教教徒对视,缓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语调平直,答道:“陆仁。”
叶红云又道:“教中职位?”
那人继续答道:“苍叶堂教众。”
叶红云停了一停,一字字问道:“詹家堡被俘众人关在何处?”
那人停了片刻,说道:“不知。”
叶红云在他头顶轻轻一拍,那人立即便又昏睡过去。
花离染在旁看着,神情凝重,若有所思。叶红云起身冲他一笑,伸手指了指下个魔教教徒。花离染眉尖微挑,走上前去继续施针。
如此一个个盘问下来,问到的第九人为九尊堂内一个小头目,他听完叶红云的问话后,缓缓答道:“紫竹林内,墓碑下。”
叶红云心中一喜,站起身来,冲顾卿云等三人笑道:“幸不辱命,咱们便去紫竹林中营救詹堡主等人吧。”
一尘大师合什笑道:“若此番詹堡主等人得以脱险,叶谷主实是功德无量。”
顾卿云微笑道:“叶谷主盘问人的法子,竟是这般神秘莫测,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花离染本在一旁默不作声,突然开口说道:“且慢。请问叶谷主,这用以施针的药丸可是传说中的‘傀魄’?”
叶红云目光闪烁,微微笑道:“花公子不愧‘毒医’二字,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你。”
花离染眉心微蹙,追问道:“传说‘傀魄’可摄人魂魄,催人入眠,炼制之法极为繁复,此方据说久已失传,叶谷主又是从何处得到这颗药丸的?”
叶红云笑道:“敝谷中存有几张自古相传的方子,红云闲来无事之时,便依法炼制一二,倒令花公子见笑了。”
花离染面色微变,沉声道:“叶谷主的这些方子之中,是否包括‘碧磷’一方?”
顾卿云与一尘大师听他提及“碧磷”二字,不由均神情专注,一齐看向叶红云。
只见叶红云微微一笑,并未立即回答,反转头向两人说道:“顾庄主,一尘大师,我以‘傀魄’盘问魔教教徒,刻意避开众人耳目,便是因为此故。”
她犹豫片刻,方缓缓道:“不错,‘碧磷’正是那些方子其中之一。我尚未炼成此毒,便听说了崆峒众人身受碧磷之毒而死的消息,心中大为诧异,但又怕此事泄露出去,反倒惹人怀疑,故此一直未曾吐露实情,还请三位见谅。”
顾卿云略一思索,抬头问道:“那么叶谷主的方子可曾失窃,或被他人偷看过?”
叶红云摇头道:“拂柳谷与世隔绝,极少有外人进入,而我收藏方子之处更是隐秘,若有人动过,我必会察觉。”
花离染沉吟道:“难道留有‘碧磷’毒方的,竟不止拂柳谷一处?”他与顾卿云对望一眼,均觉此事甚为蹊跷。
叶红云微笑道:“家师曾有遗训,谷中弟子切忌在外招摇,我拂柳谷中留有古方之事,还请三位严守秘密。”
顾卿云等都道:“那是自然。”
于是四人打开厅门,告知众人詹堡主等人被囚所在,却对叶红云如何盘问之法绝口不提,惹得张大头更是心焦,不住朝李绯青大使眼色,李绯青咳了一声,靠近顾卿云轻声问道:“那个,叶谷主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魔教中人说出实情的?”
顾卿云看了她一眼,微觉抱歉,道:“我不能说。”
李绯青脑中顿时浮想联翩,对张大头先前的玩笑之语竟也相信了几分,忍不住红着脸试探着说道:“那叶谷主人长得美貌,性情倒也有趣的很。”
顾卿云心中仍想着拂柳谷与碧磷之间的关系,一时并未在意她的神情,随口说道:“是啊,你若想和她结交,离开无涯岛后,我们便顺路去拂柳谷拜访下叶谷主吧。”
李绯青一呆,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叶红云,只见叶红云的目光也正向他们身上投来,见李绯青回头,便向着她嫣然一笑,神色之间,妩媚娇艳,风情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汗,小李莫非吃醋了囧
晚上还有一更。
亦敌亦友
岛内暴雨已倾盆而至,众人寻了雨具,冒雨进入竹林,来到那块巨大的黑色石碑之前。
傅冲目光疑惑,说道:“这便是墨竹公子之墓?为何碑上空无一字?莫非他料到有朝一日咱们会寻上岛来,怕人掘了他的坟墓?”
不名一文剑淡淡道:“又或者这人性情狂傲,觉得无任何字可配刻在他墓碑上吧。”
周逸绕着墓碑看了一圈,欢然叫道:“是这里了!”伸手置于墓碑下方一块凸起的小石上,用力一按,只听一阵沉闷的摩擦声响,墓碑之前的地面缓缓裂开,露出一条通道,直通向地底。
詹家堡等人果然皆在地下石牢中囚着,众人一一扶了上来,詹横野与詹子阳父子均在其中,唯独不见詹子辰的踪影。
傅冲与詹横野素来交好,此刻见他面容憔悴,锐气尽失,人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心下不禁难过,低声说道:“兄弟搭救来迟,令詹兄受苦了。”詹横野长叹一声,沉默不言。
众人不及细问,忙将詹家堡等人移至岛内房舍中休息疗伤。
忙碌了一阵,见詹横野精神渐复,玉剑门掌门毕建春便首先开口问道:“詹堡主,魔教妖人大费周章,将你们劫来关在此处,不知所为何故?”
詹横野面色变了变,哑声道:“那妖女想逼老夫交出一张毒方,我詹家堡虽擅长制毒,却从未听说过什么上古毒方!”
顾卿云等人听他提起上古毒方,不由心中一凛,叶红云问道:“詹堡主可知她想要的究竟是哪种毒的方子?”
詹横野颓然摇头。詹子阳在旁愤愤道:“那妖女百般折磨,只说让我爹交出上古毒方,我们却去哪里找出那张毒方给她?后她见问不出什么,便令人将我们运至这岛上,说要将我等终身囚禁在此。”
傅冲又问道:“为何不见子辰世侄与你们关在一起?”
詹子阳含泪道:“那妖女将我们擒住后,便令人带走了我兄弟,也不知他现下是否已经遭遇不测。”
吕湛叹道:“可惜那妖女已被我师兄击落山崖,死在海中,否则倒可从她口中问出子辰世侄的下落。”
傅冲目光怨毒,恨恨说道:“阮紫崖这妖女手段如此毒辣凶残,便是死上千次万次,也不足为过!”
※ ※ ※ ※
阮紫崖被傅冲一掌击中胸口膻中穴,虽然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