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她不满地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打颤的双腿,执拗地打算拖着它们回到那个蓝白的世界。
“……真是闹够了。”
弗雷拉被驾着胳肢窝提了起来。她迷糊地转头一看,顿时不满起来:“好少年怎么可以在女生盥洗室里头……嗝,出现!”
好少年脸黑了,皱着眉望着她。
“快回去,回去。”弗雷拉说着,却是把人家往盥洗室里头推。
“……”夏迩摁了摁眉心,也知道和喝醉的人没有道理可讲。他不由分说地用黑斗篷将白生生的手臂和大腿全都裹了,打横抱起怀中软绵绵的一姑娘就往外走去。
“特地带了两条斗篷的城主大人真贴心。”菲奥靠在走廊出口处奚落道。
夏迩压根不理。
弗雷拉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梦。她带着一种恍惚而莫名的愉悦感,软软地趴在一匹巨大的马儿身上,在星空间穿梭着。夜间的凉风将她的头发悉数往后撩去,微微被酒精弄得胀痛的脑袋也得到了安抚。还有那不断轻扫过自己膝盖前侧的羽毛……
“翅膀……”弗雷拉干脆整个人放松地趴了下去,两只手抱住眼前优美的颈项,“阿黑也快点儿长出翅膀来……”
她用脸颊用力地蹭了蹭那在月色下漂亮至极的皮毛。
“……多管闲事的个性,无论多少年过去也还是改不掉。”
谁在说话?怎么不飞了?不飞了的话,她要去找阿黑!
弗雷拉不高兴地挣扎起来。
她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胳膊被高高低低地抬着,身子也被翻来翻去,还不时有温热的布料擦拭而过。这些动作并不熟练,反而有些生疏笨拙,这让酒后肌肤变得敏感的弗雷拉觉得非常不舒服。
弗雷拉哼哼唧唧地抗议着,也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几句哄劝和安抚。于是她顺从了,很快,她被塞进一个软塌塌的被窝里。
弗雷拉睡着了。
第二天,弗雷拉跪趴在暖烘烘的床上,有些痛苦地摁着脑袋。
——珍爱生命,远离酒精!
她在心中默默地发了血誓,一抬眼瞟到了手边被自己紧紧抓了一个晚上的黑色羽毛,觉得简直头疼欲裂。
这种时候再去强调考证什么的,简直就是没脑子才做的事情!真相已经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了哟弗雷拉!
她的心中有一个小人在泣血咆哮。
弗雷拉一向承认自己是个铁打的二缺,从小到大常常丢脸。奈何她脸多,丢到这么大了都没有丢完。
但昨天之后,她觉得她已经把一辈子分量的脸皮全都扔在地上了。
没文化的牧马姑娘有眼不识城主,居然洋洋自得地投喂顺毛调戏了一年整……弗雷拉痛苦地捶打着脑袋。
“醒了?”被投喂的对象出现。
弗雷拉一瑟缩,就想彻底把自己埋葬在被子里。
“……放开那根羽毛。”夏迩云淡风轻地说,“别弄折了。之前那根笔用得差不多了,恰好换一支新的。”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无虑的投食生涯正式结束w五人队的名单我还是没想好(去死
Part.16<弗雷拉的小报复>
Part.16
弗雷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胡乱又道歉又道谢地从小屋子里逃出来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就把那根被她捏得湿哒哒乱糟糟的羽毛也一起带了出来。她木然地从陆行鸟身上下来,在掏出苞谷的时候,直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手上的羽毛,将它同先前那支处理好了的羽毛笔放在了一处。
当她回到蛋饼楼九层二号房时,玛丽白与壶豚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什么。见弗雷拉进来,一人一兽就像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巨嘴鸭,表情十分可笑。
弗雷拉见自己没有手套这种东西,便随性地将昨晚系上的腕带解开,一把扔到了玛丽白脚前:“决斗。”
“=口=!”玛丽白和壶豚都像是被戳到了一般猛地跳了起来:“不不不亲爱的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
“解释解释解释不要决斗啾!”
弗雷拉波澜不惊地从床头柜前找到了她的发带,再次扔到了玛丽白面前:“决斗。”
“其实我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是菲奥教授——”
“来。”弗雷拉唰地一下拔出匕首,动作漂亮地为它均匀地涂上一层剧毒油膏,“拿出你的轻弩来。”
“啊啊——吓不要说动手就动手啊——”
“!!!”
弗雷拉趁玛丽白慌乱躲避的时候,一个腰弓将对方摔到了床上,泛着幽绿色的匕首精准地抵上了她的脖子。
弗雷拉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的发带,又往玛丽白眼前一扔:“再来。”
“……”玛丽白挑了挑眉,“玩儿真的是吧。姐姐陪你!”
……
“再来。”弗雷拉擦去脸颊上被弩箭划出的血痕,松开横上玛丽白后颈的匕首,眼角满满都是挑衅。
“啐,有两下子!”玛丽白的兴致也被调动起来了。
……
“再来。”玛丽白感觉背上压力一清,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等她站稳,一条发带又被扔在了她的面前。
……
“再来。”弗雷拉的挑衅已经从眼梢移到了嘴角。
……
“再来。”
……
最终,这场惨无人道的校园暴力事件在楼下的一阵喊话声中终结:“九层二号房的姑娘快下来,夏迩教授送来了你的衣服——听到了吗九层二号房的姑娘——陆行鸟回去了,请自己下来拿哟!!!”
弗雷拉红着脸又黑着脸地下去了。
玛丽白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她累坏了:“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黑,黑化的弗雷拉好可怕,啾。”壶豚从窗边的大肚花瓶中颤巍巍地伸出脑袋来,与玛丽白泪眼相望。
弗雷拉抱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礼服提溜提溜上来了。玛丽白与壶豚认真确认了这家伙的黑化时间结束——她确实是发泄够了——才斗胆上去为自己开罪。
“诶其实这事儿真不是我的主意——”
“我知道。”弗雷拉将礼服挂回原处,轻松地答。
“是菲奥大坏蛋啾!”
“啊啊,我知道。”弗雷拉关上散发着松木香气的柜子门:“吃午饭去?下午要定组了吧?”
“……那为什么还要找我决斗。”玛丽白觉得弗雷拉简直太黑心了。
“那个么,”弗雷拉无辜地望着她,“我打不过菲奥……教授啊。”
玛丽白知道自己错了。弗雷拉她根本就没有心。
“……不去吃饭了么?你不饿吗?”
“……”因为是自己出错在先,玛丽白考量再三,还是委屈兮兮地挽着弗雷拉走了。壶豚见势头大好,也啾啾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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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两人看着时间所剩不多,便直接走去了真理的殿堂。在这里,获得历练机会的十二名新生将会自由组成三支队伍,由一名战斗系教授担任指导,五人组成一个小规模的佣兵团,经由浮空城唯一的大传送阵去往大陆的各处进行历练。
“……这次只有十一名。亚力克不去。”玛丽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