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生公寓楼的名字——啊抱歉踩到了您的脚我不是故意的!”
弗雷拉被玛丽白拉着在人群中穿梭。她远远望见前方有个招生摊子,不知道是谁出的创意让它整个飘在了空中,看样子似乎是要新生飞上去才给登记。
“啊啊,好漂亮的羽毛。”弗雷拉不禁低声感叹。壶豚也啧啧赞着。
那一堆的新生或亲友们,背上都长着并不太厚实,但是翼展十分大的漂亮羽翼。羽翼上的羽毛都比较纤细且长,以各种蓝色为主,白色淡粉深灰青绿各自点缀,总之漂亮至极。
“那是塞壬,他们的完全态有些像鹰兽,”玛丽白解释道,“他们唱歌可好听了。就是离不了水,在浮空城整天抱怨皮肤干。第一阶面那儿为他们特意建了个大水池子呢。”
“塞壬?”弗雷拉感兴趣了,“传说中长着翅膀的海妖——咦咦,最外面那几个,那些头发和羽毛一样五颜六色的家伙也是么?”
“他们?”玛丽白不屑地哼了一声,“想装塞壬的鹰兽小屁孩罢了。那颜色全是染的,一盆水泼上去就是一地的花花绿绿。”
弗雷拉饶有兴致地看着一个大约五六岁模样的小塞壬努力扑喇着翅膀,那频率简直能赶上蜜蜂,却还是半途无力,一屁股跌了下去,于是大哭。
“哎哟,哎哟。”弗雷拉心疼了,“这么小的孩子也来潘多拉学院么?”
“……在这之前,”玛丽白头也不回地继续在人海中穿梭着,“解释一下你神气的眼睛怎么样?”
弗雷拉脚下一个踉跄,却见玛丽白冲她潇洒地挥了挥手,示意以后再说。
弗雷拉心下忐忑,剩下的路途中一语不发。玛丽白却跟没事儿似的,遇见了有意思的事情一样会主动解释来听。
玛丽白拿出门牌看了看,指着右边一座基地巨大、有着五个高低错落的尖顶的建筑道:“在这儿。”
两人一边沿着螺旋向上、坡度还有点儿陡的扶梯慢慢爬着,一边打量着扶梯外的凹槽中生长旺盛的各种植物。
……怎么都是一副食肉的模样。弗雷拉把原本扶着扶手的胳膊撤了回来。
走到一个圆形的石头拱门面前,玛丽白又掏出了那块门牌。
“门牌门牌,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屋子在哪儿?”
“……”
玛丽白手上的门牌突然用力地扭了扭,声音尖锐地叫道:“在‘蛋饼’九层的二号房!”
弗雷拉利落地把下巴收了回去,跟着玛丽白来到了她们未来的家——世界上最美的屋子——“蛋饼”楼九层二号房。
带着门牌靠近,门自然便打开了。
弗雷拉不得不承认这屋子简直棒极了。一进去就是两张显眼的高脚床,上面堆叠着起码四层被子;看起来足有一块大蛋糕厚、还带着熏木味道的米色毛毯铺满了整个地板;对墙用淡青色砖块砌起的壁炉正旺盛地燃烧着,仿佛一直有人使用似的。
几个独脚鹰爪的雕花木柜沉默地站在角落,就像庄重的骑士。屋子的最里端连着一个半圆外展的小阳台,用布满节眼的木板铺就,上面还有一个矮矮的茶几,造型很有趣,茶几周围散落着几张被做成橙子模样的小凳子。
门边奇怪地摆放着一个中等大小的水缸子,里头盛满了紫红色的液体。弗雷拉正在疑惑,就见玛丽白将门牌噗通扔了进去,那门牌一触水,就扭动着身板和玉似的游了起来,一副很惬意的模样。
“扔进去。门牌其实是魔法师封魂豢养的魔法生物,它需要补充魔力。”玛丽白说,“我带了些茶点。一会儿泡一壶红茶,我们好好聊聊你的眼睛。”
玛丽白冲着弗雷拉狡黠地咧了咧嘴。
作者有话要说:……装逼也是要实力的,二姑娘T3T
Part.7<选课是个技术活>
Part.7
弗雷拉有些沮丧。她原本就不擅长伪装,在兴奋和好奇之下,更是把馅儿漏得掉一地。
于是她简单地说了天眼的事儿,只说曾经因为异眼遭人觊觎、异人的身份被曝光,遭到了红方帝国的追杀,巧合之下来到浮空城,却因为后怕云云,干脆用白布条儿把眼睛遮了起来。
玛丽白的态度和那三顶黑斗篷一样:“在浮空城,你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这里的异人也有不少,红方帝国管不到这儿来,我们的城主能顶天。”
她有些同情地看着弗雷拉:“我听我父亲说了,红方帝国的异人团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能逃到这儿来一定很不容易。”她将一叠甜饼干推到弗雷拉面前:“你放不下也是正常的,不过我们打赌,你迟早会主动摘了它的——是的我说主动——在你爱上浮空城的时候。”
玛丽白一口喝干了手中的红茶,朝弗雷拉俏皮地眨了眨眼:“相信我,爱上浮空城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
“杜兰会长真可怜。”玛丽白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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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报到之后,潘多拉学院要进行档案统计和课程安排,这是一个工作量巨大的活计。于是新生们往往能得到一天的空闲,来熟悉熟悉环境,勾搭勾搭亲友。
玛丽白绝对是一个称职的导游。她先是引着弗雷拉将屋内的设施熟悉了一遍,然后出发将餐厅、主教学楼、试炼场以及杜兰会长居住的“那个角落”都转了一圈儿。
当她们不得不跳过横躺在路中间玩闹的一团孩子们时,弗雷拉又想起了之前的问题,觉得有些忧虑:“潘多拉学院的入学年龄这么低吗?”
“入学年龄是十五。”玛丽白摊摊手,“那些孩子就是长得嫩,你过去把那层皮剥开看看,里面都是上了百岁的老骨头,”她指了指其中一个,“上午那个飞不起来的塞壬,起码有一百二十了。而这一个,应该过了一百五了吧?”
弗雷拉看着那孩子能掐出水来的小脸蛋儿,表示由衷的羡慕嫉妒恨。
“十五岁么。”弗雷拉有些哀怨。她快十七了。两岁的鸿沟让她很惆怅。
“这没什么,”玛丽白摊摊手,“我今年十七了,比你还大一些。”
对啊。弗雷拉问:“你怎么这么迟才来?”
玛丽白耸肩道:“我之前一直在跟我家老爹学。不是我吹,他真是个牛逼哄哄的赏金猎人,干一票能让我们家好吃好喝一个月。结果那场奇怪的兽潮过后,边陲之地的魔兽崽子全都跑没了,不仅如此,还把地上的植被都踩了个干净。”
弗雷拉点头。她深有体会。
“结果你猜——哈哈哈简直太有趣了——城主府下令,让所有佣兵和赏金猎人都下去种树!”
“……”
“不过他们是对的。”玛丽白突然正色道,“是的,我们的物资储备很丰富。但失去边陲之地这个天然的储备仓和屏障——一切都会变得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