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历史的匕首么?来来来,拳套和匕首都拿来给老头子看看。”贡戈里打了个响指,便有几只巴掌大的蝎子嘻嘻哈哈地飞出来将门西勒手上的拳套,和刺鸟腰间的匕首飞快地提走,让人避之不及。
“唔。”贡戈里招来大红粗边眼镜,揉了揉鼻子道,“行了,你们玩儿去吧。我来捉摸捉摸。”
“诶?今天没见着萨曼莎?”弗雷拉一个低头避开被壶豚追得慌不择路的阿珠,拉着两人绕去柜台后面。
“她今天请假。说是家门口突然来了只脏兮兮的小白狗,她带着那玩意儿找兽医去了。”
“萨曼莎真是个好姑娘。”弗雷拉真心实意地赞道。
“像我家老头子。”刺鸟大大咧咧地坐上一个脏兮兮的橙色垫子,却见那垫子惊叫了一声猛地将刺鸟抖了下来。
“别这样。”弗雷拉拉起刺鸟,“只有这边木头的凳子能坐——啊不对,最旁边那个三角形的高脚凳也不能坐,它会吞了你的屁股。”
门西勒闻言,走去木头长凳那儿坐下。刺鸟心有余悸,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地上。
“刺鸟的父亲也在佣兵之城么?”弗雷拉问。
“啊,不。”刺鸟笑道,“那老头子早就死了。”
“啊抱歉!”弗雷拉赶忙道歉。
“没什么,”刺鸟无所谓地耙一把头发,“我家老头也是这样,脾气暴躁,心肠却软得不得了,看见小猫小狗的总会自己掏铜子儿给它们买吃的。”
“那刺鸟的母亲呢?”
“死得更早。难产,我都没见过她。”
……
弗雷拉简直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又要道歉。
“不要紧,不要紧,就是可怜她是个ji丨女,好不容易被我家老头子看上了娶回家,没享什么福就死了。老头子想她想得不得了,把身体给弄垮了又没钱治病。好不容易熬到我长大了,他也就开开心心地跟着老婆去了。”
“家败了?”贡戈里将刺鸟的匕首扔了过来,“这匕首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刺鸟伸手接过,玩了几个花式插回腰间:“是啦,有好几个祖先都牛逼哄哄的,家里还有好多幅他们拿着大锤子的画像。似乎是从太爷爷开始吧,他哪天出去被人给做掉了,事出突然,家里一团子乱,原本不合的几个家族可高兴了,联合起来把我们一锅从帝都端了出来。老爷爷好眼色,这匕首据说是一百多年前哪个矮人大师送给我们家玩儿的。”
“住帝都啊……好厉害的样子。帝都的房价贵死了听说。”
“是吧。所以我去当混混的时候我家老头子气得啊,偏偏他又心软,骂我骂不出新词儿,打我又下不去手。”刺鸟嘿嘿笑道,“可我那时候正在长个子,我想吃一顿饱的。他天天卖酒瓶子也卖不出多少个钱,我只好自力更生了。”
“嘿,别看我这样,”他掏出兜里的“烈火之炎”佣兵团长徽章晃了晃,“我的祖先们可是真正的勇士。”
弗雷拉莫名觉得有些心酸,咕哝几声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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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火与金出来后,打算先找些小吃摊把肚子填了,再回去胖阿姨酒馆。
找了一家人多的铺子,三人排了一会儿队才坐下来。
弗雷拉接过菜单推给门西勒:“你先点。”
指尖还没从菜单上头离开,弗雷拉便全身僵硬。
一柄尖枪抵住了她的颈侧。余光扫过,门西勒与刺鸟的脖子上也都明晃晃地架着一把。
周围的顾客或尖叫或沉默,纷纷逃开。
“城卫队。有线报你们携带了违禁物品,请跟我们走一趟。”
Part.20<良民重罪牢里蹲>
Part.20
被捆绑着一路押过,面对街边众人的指指点点,弗雷拉既慌张又尴尬。经过他们住下的那酒馆,依稀看到了胖阿姨也站在街边探头探脑,她赶忙低下头。
最后,弗雷拉与门西勒刺鸟二人被强行分开,她被单独推进了一间牢房。
“先待着。”那名士兵仰着鼻子说,“一会儿有大人物来审你。”
弗雷拉爬坐起来,只觉得头昏脑胀。她甩了甩脑袋,努力适应着昏暗的烛光,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里极度的阴暗潮湿。应当有不小的年头没见着阳光了。房间狭小,除了一捧干草什么都无,那甘草上还有几滩分辨不出是什么的暗色污渍。
“喈喈,小女娃子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进来的?”
弗雷拉乍一听到这沙哑尖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半天才找到这声音的来源。
隔着一个走廊,斜对面的牢房里,一个干瘪的老太婆正呲着掉光牙齿的嘴朝她笑。那人两只手抓着门栏,手上的指甲长得都卷了起来,眼睛大得畸形,头发浓密而干枯,这样昏暗的环境中几乎分不出来那是头发还是干草。
弗雷拉张了张嘴,还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哟,抓错了啊。”老太婆翘起尖尖长长的小指抠了抠脸,“敢情又没人陪老婆子说话喽,老婆子在这儿坐了快一百年,也就前几天来了个半死不活的。”说罢朝弗雷拉的左边努了努嘴。
弗雷拉转头一看,才看到左边的牢房还躺着一个人,
“她……”
“没多久前进来的,喈喈,很快就被抓去打了一顿。之后便一直这么躺着了,送来的饭也都没吃,估计不久就咽气了喈喈。”老太婆没理会弗雷拉,自顾自地说道,“这里是重罪牢。”
弗雷拉有些恍惚地说了声谢谢,没再回话,走去干草堆上坐了下来。
老太婆觉得没趣,也咕哝着走了回去。
世界彻底安静。左边那牢房里的人一动不动,连微弱的气息都无,或许便是像老太婆说的那样,已经死了也说不定。弗雷拉觉得全身不舒服,耳边心脏的鼓噪声越来越大,像是要被这周围死寂给挤爆了似的。
——也不知道门西勒与刺鸟怎么样了。还有黎米尼丝和德里亚。
……安卡,安卡现在在哪里呢。
她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开始尝试着转动魔脉吸纳周围的元素力,却发觉这儿的游离元素少得可怜。无奈之下,她干脆从储纳戒指中拿出一块有半个脑袋大小的千层银,又从兜里摸出一把小锉刀,开始就着昏暗的灯光将千层银一层一层地分离开。
从小至大,兄妹两人没有接受过异人的专门训练,天眼与海眼的应用估计还停留在最初级的层面上。但于弗雷拉而言,周围本来就没那么多结界迷障让她看穿了这个看那个;于门西勒而言,他至今也没瞧上哪家姑娘小伙儿,媚眼儿也就无处可抛。
即便如此,兄妹俩还是一直觉得自己的眼睛挺好用。比如能够看得比人家远,能够看得比人家细,能够特别迅速地适应光线的变化。
弗雷拉对这里的光线是彻底适应了。很快,她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