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震荡,引起整个范围的微妙空间位移——你知道,那几乎意味着这整个范围内的事物和生物再也不能够回到这个位面——那就是不可逆转的毁灭。”
——“噢是的,我知道亲爱的蛞蝓亲王藏着这么个有意思的东西。”菲奥插话道。
众人继续读着杜兰的信。
“其中一个魔器已经在前不久,于一场激烈的对阵中用掉了,它带走了水神殿近乎一个城的兵力;而另一个,正在肖恩的身上。我猜佐罗亲王一定会想出一个无法轻易被你们发现的方法来藏匿它。佐罗亲王似乎给了肖恩极大的自由使用权,我隐约有听说,肖恩可以自由决定将这个魔器用在浮空城或是水神殿的任意一方。”
“现在,佐罗家的大军正被水神殿压制着,一路往北边行来。很快,我们将迫近边陲之地,抵达浮空城之下。佐罗家此次愿意付出的代价很诱人,但据我所知,他们所开出的条件也相应地不可撼动。弗雷拉,若你决定牢牢守住自己的眼睛,请千万警惕肖恩手中的魔器——我并不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是通过什么原理发动,又是如何操纵的,我想,盲目取走肖恩的性命并不是理智的决定。”
看到这儿,弗雷拉的嘴角扯起了一个冰冷且嘲讽的弧度。
“佐罗家绝不肯独食失败之果。肖恩动手的时机,很可能就在佐罗家被逼临浮空城的那刻。其中真假,你随意判断。”
“希望这封信能够有助于你们做出一个好的选择。如果我们的共同愿望得以实现,还望你能看在这封信的份儿上留下肖恩的性命,你明白他的实力,这么做对浮空城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弗雷拉抱紧了双臂,冷哼一声。负面情绪在她心中阴郁地翻涌着。
“这件事情就是这样。接下来,我觉得你或许会有兴趣听另一段故事。这是我无意中从一位有意思的老人口中听说的,关于你的眼睛,关于你的导师,那位叫做角婆婆的炼金术师。”
弗雷拉愣了一下,抬头正要说些什么,就见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自觉地走了出去。黏黏腻腻不肯走的菲奥也被门西勒的怪力抛——抛——抛得很远的样子。
夏迩坐在她身后的靠背椅上,挑了挑眉:“介意么?”
“不。”弗雷拉摇头。
夏迩不再说话,他将弗雷拉的手轻轻拉到了背后,以自己的手掌包裹着,静静地陪伴着。
弗雷拉紧了紧掌心,继续阅读了下去。
……
原来是这样。
弗雷拉仔细看完了这个关于她的导师,有个甜蜜原名安妮的角婆婆,以及她的姐姐路易莎的故事。
这个发生在一百年前的故事。
与自小惊采绝艳魔武双修且长得明艳动人的安妮不同,安妮的孪生姐姐路易莎,是个特别容易害羞的、内向而温柔的姑娘。她有些瘦小,不具有魔脉,甚至连长相都只能称得上清秀。在安妮艳名远播,引得众多才俊争相追求的时候,路易莎却始终安安静静,默默无闻。
可两姐妹的关系却一直好得蜜里调油。
性格直率的妹妹安妮一直以路易莎的保护者自居,路易莎也是安妮最大的精神支柱,姐妹俩始终相互扶持。
双胞胎生于风暴城的一家富户。在一场仲夏的露天晚宴上,路易莎见到了英俊的城主大人,佐罗亲王,并毫无意外地爱上了他。
没有多久,两家便开始欢欢喜喜地筹备着婚礼了。
可紧接着——
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是在那个诡秘莫测的晚上,路易莎的天眼觉醒了,人们最后看到那对双胞胎,是在风暴城的城门口。似乎是失去了一只眼睛的、满脸是血的路易莎被她的双子妹妹安妮护着,跌跌撞撞地将将避过了风暴城的追兵,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淹没在了夜色之中。
佐罗家对此下达了全方位的追捕令,而很长一段时间内,这对双胞胎姐妹再也不曾出现过,她们神奇地逃脱了佐罗家拉网式的追捕,似乎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而他们的亲人却没能逃过厄运,全数成为了佐罗政权之下的幽魂。
数月之后,有晚归的人见到妹妹安妮全身是血地被押送回了风暴城,看那方向,似乎是直接被送入了噩梦般的重罪地牢。
“……亲手杀了自己的姐姐……”
“……吃掉了那眼珠子,啧啧……”
“她一定是疯了……”
透过风声,士兵们隐约的议论传了过来。没有人知道真相,于是这些断断续续的话便成了引人无数遐想的好谈资。
“佐罗家最为杰出的空间系大魔导,奥拉丁?佐罗,留下了一份笔迹混乱的配方。”杜兰在信中写到,“这份配方的产物,是神格。”
弗雷拉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已经大致想到了关于角婆婆,关于她的,厄运之源。
果不其然——“星辰之光,是其中重要的材料。”
“这就是我所听说的整个故事。若非佐罗家近几十年来并无惊采绝艳之辈,并被不断地削弱着兵权,就算是精灵一族与光辉皇室同时出面,八年前,他们也绝不会甘心将你交出去。”
弗雷拉用了好一会儿时间,才重新理清自己有些浮躁的思绪。
她对那个无稽的神格配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这原本就是荒谬的事情,若是连神格都可以被制造,那神祗也就不再是众人所追求的、高高在上的存在了。
她现在只想将这几页信纸销毁。为了她的导师。
“夏迩,如果可以——”弗雷拉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见夏迩手中腾起的黑色火焰正以飞快的速度吞噬着那几页信纸。
“……谢谢。”弗雷拉轻声说着,同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红着脸弯□,冲着夏迩的脸颊亲了一口。
她应该立刻直起身来,但她不能。
眼前是一片漂亮而魅惑的暗金色。它正在述说着自己的不满。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夏迩的眼睛总是能将她迷得七荤八素。
这不是她的错,弗雷拉这样说服着自己,谁都不能抗拒将那双暗金色眼瞳填满的美妙感觉,那种独占美好的——
她屈服了。
于是下一个吻准确地落在了夏迩的嘴唇上。
“好,好了。”还有最后一小一段呢。
弗雷拉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杜兰的信上。
那最后一小段,无关战局,无关秘辛,纯粹是杜兰的自我剖白。
“以上就是我要说的全部。我明白,无论是否当真留着铂金家的血,是否曾经融入过这个家族,不久之后,我都将随着它一起坠入地狱。”
“我并不期盼奇迹,也自认没有什么需要澄清。但我想,无关灵魂,无关性格,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