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温暖的照料,他们原本有家,有家人,有一个欣欣向荣的未来。
然而现在,他们被迫背井离乡。
但他们心中的信仰反而燃烧得更旺!
弗雷拉紧了紧拳头,再次钻回了暗无天日的炼金篷。
时间很快过去。弗雷拉这些天几乎没有合过眼,她不仅仅是一味地窝在炼金篷中炼制,在感到精神的疲倦时,她便自觉地走出炼金篷,往壶豚玛丽白那儿搭一把手。
她提前一天,超额完成了规定上交的炼金制品,随后便拉着菲奥跑去了夏迩那边——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夏迩静静地躺在那儿。菲奥说得没错,他几乎就和死了一样,连呼吸都微不可闻。
弗雷拉感到一阵胸闷。随后,她用力将自己的指甲嵌入掌心,看向菲奥,等着他的指示。
“第一步没什么特别难的,就是抽取自己的灵魂进入他的世界。”菲奥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我,斯普兰多,还有你那个便宜哥哥都能做到,但这家伙的灵魂被封闭得太厉害了,我们没有获得‘契’的桥梁,被死死地拒之门外。”
“一会儿你不要反抗,我帮你把灵魂抽出——嘿,相信我么?”
弗雷拉无所谓地耸耸肩。在正是面前,还讲求着主观恩怨的都是傻子。况且这些年下来,弗雷拉对菲奥的成见和芥蒂基本上都消失殆尽了。
“但你必须谨慎。”菲奥难得正色,“如果你当真能成功进去,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你甚至可能面对一个万能的夏迩的攻击。而一旦你的灵魂遭受到不可逆的创伤,那家伙最多不过照样沉睡而已,你就是真真正正的死透了。”
“我知道了。”
弗雷拉回答得毫不犹豫,并示意菲奥快些开始。
菲奥神色有些复杂地来回打量着面前二人,半晌才招手让弗雷拉靠近:“那么就不浪费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夏迩的前尘往事还有心结可以围观0w0
牧马姑娘救神马之后,他们的JQ终于可以光天化日了(擦汗
☆、Part.29<尚未堕落之姓名>
Part.29
黑色。浓重得仿佛当真有重量的黑色。
这里很冷。
按理说,曾经赤着手脚在咆哮冰原欢脱了数月的人应当练就一身万能的御寒本事,可弗雷拉搓了搓手臂——她还是觉得冷。
这种寒冷并不是体表的低温。它似乎是直接作用于鼓噪的心脏,宛如实质的压抑感似乎要将生命的本能都死死抑制住。
简直是让人一秒钟都不愿滞留。
夏迩,夏迩。他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不知有多久。
弗雷拉咬牙,义无反顾地踩着虚空,往黑的尽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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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是世人加给他的称呼。他原本是独角兽,有个显然更加好听的名字——阿尔加女神的银发。
美丽而圣洁,只有处女能够触碰的神圣之物。神祗用长明的水晶铸就了他们冰蓝的眼睛,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够随时窥见灵魂。
独角兽,自古便是正义的裁决者。被无数吟游诗人在六弦琴上歌颂,甚至于被当做祷告崇拜的对象。
是的。那时他还是族群里一只独角兽,一只年轻却强大的后辈。
“夏兰德?”美丽的独角兽轻盈地接近。长卷的睫毛下盈盈的眼充满爱意。
作为独角兽的夏尔兰德是骄傲的。作为这个种群,乃至整个世界的宠儿,他只是轻点下高贵的头颅示意,便把爱慕的目光抛在了身后。
他听到了什么。那些细琐的声音促使他小跑着向密境的边缘移动。
穿过世代居住的密境,穿过结界,他看见了外围生长着的许多曼杜拉草。身为草木之灵,居然舍弃阳光雨露而以兽类的血肉为食,这天生蒙昧凶残习性很让独角兽们厌恶。但独角兽天性慈悲,倒也不会刻意去扼制它们的生存,最多就是如同他现在这般,耸动下眉间的皮肤罢了。
现在,在一丛巨大的罪恶的曼杜拉草旁边,正在发生一件罪恶的事。
一个粗鲁下流的莽汉,正在意图玷污一名少女——从她身上散发的香味来看,是一名处女。
这是不能容忍的,他想。他应该制止这罪恶的发生。他心下宽慰自己到得及时,果断放出闪电威吓。
莽汉如他所愿的退却了。这肮脏的人类不甘且恐惧地瞪着他,嘴里骂骂咧咧地逃走。得救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惊喜和不可置信,她粉樱花色的嘴唇美好的颤抖着,胆怯地朝他伸出手。
面对人类中最纯洁的存在,他放下了自己的倨傲。他诚恳地以眼神诉说他的无害,同时低下骄傲的头颅想换取对方的亲近。
异变在此刻发生。
少女的尖叫在耳边鼓荡。
夏兰德来不及细想,为少女挡去来势汹汹的荆棘,闷哼着施下屏障将少女完好的护在其中。
独角兽属光,曼杜拉草属暗。属性相克则强者胜出,那荆棘条抽在夏尔兰德身上带出了两条血痕,但它显然被光属性压制得相当痛苦,近乎是惊跳着离开的。
独角兽愤怒了。这样肮脏的生灵已有胆量在他面前掠食!
他召来雷电,将那树丛底下的植株全数摧毁。
百年的植物应当是已经有了意识的,力量也不可小觑。加之他先输一筹,眼下,夏兰德便做足了苦战的准备。见数米高的曼杜拉草被他简简单单化为一团焦黑的枯枝,他心下诧异,想想它一定是常常这般猎捕无辜生灵,嗜好罪恶的血肉,以至于根基十分不牢。
这样一想,他更是鄙夷。
被救了两次的少女望向高大美丽的生物,眼中已然充满迷恋。夏兰德见此,便温顺地卧下,任由少女小心地抚摸。
感受着少女的崇敬与爱意,夏兰德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世界上若是只存在这种美好纯洁的生物——
霎时,他眉心一阵剧痛!
刚刚还无限温柔的少女,刚刚被他拯救的少女,正拿着一把幽森的、明显淬了毒的匕首,已将他的角生生的割下了一半!!
独角兽的角是长在心房上的骨。就这样被并不太锋利的匕首生生的拉锯,割开,反复地研磨,他挣扎,抽搐,歇斯底里的鸣叫,甚至是在哀求!可少女的动作在毫不留情地继续,那匕首上甚至涂抹了腐蚀性的毒药。
心脏被切开了。他的耳朵几乎被自己的哀鸣刺穿!视线已经模糊,半边脸被狠狠的掼在地上,尖锐的草叶刺进了他的眼睛。
不自觉地淌着泪,他依稀看到之前狼狈逃走的莽汉正朝这里走来。
接着,一双粗糙有力的手将他的独角,咔地一声,拗断。
剧烈的,仿佛灵魂被斩断的折磨。
他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