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萧的误会
“妖无是？”
流兮深邃的眸中骤然亮起如珠光华，满是不可置信，却又瞬间黯淡下紧抿着唇，放在石桌上的手亦不自觉握成了拳，我的心跟着一紧，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对无是的痴情追随于他而言却是无言伤害，想到这眼睛不觉湿润。
这三世中，我和如斯都为了无是而追随。
唯有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流兮，对不起，你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我，我却无法补偿你。想到这心痛如刀绞，脑海中又浮现曾经那白衣飘飘，俊美高雅的男子，接受着天界每一个仙人的崇敬和爱戴，谁又会想到他最后的结局竟如此悲凉，泪夺眶而出，我紧捂住唇怕哭出声音，他见我哭轻蹙眉心，如墨色琉璃的眼眸闪过一丝痛楚，却还是柔声安慰道：
“傻瓜，哭什么，你能找到他我很开心。”
明明自己很难过却还要安慰我，望着那双凝视我温柔到忧伤的眼眸，心仿似被万千根银针所针般，密密麻麻的痛意几欲令我窒息，终于忍不住扑在桌上痛哭出声，流兮，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微笑，你可不可以在我们都难过的时候先安慰你自己，心剧烈的绞痛着，泪眼朦胧中似乎又看到当年他抱我飞往未央宫的画面，浩瀚的云空，飞舞的白鹤，那飘渺的白雾似乎永远都飞不到尽头，他侧头朝我望来，唇边的笑是如此温柔。
“离忧，喜欢飞吗？”
“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我飞的时候都带上你……”
原来有些伤害是无止尽的。
思起往事泪流满面，我颤抖的伸出手紧握他的，流兮就这么望着我微笑不语，深邃的眸盈满月光的柔，如此温柔，忧郁，但笑容却一点点哀伤下，被我握住的手是那么冰凉，不再温暖，我望着他泣不成声：
“流兮……对不起……对不起，是你将我变成人的，这个恩情我却一直未还……从遇上我的那天起你就在不断失去，失去如斯，失去……失去我，失去仙格……失去一切能够失去的……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永远都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这样，我会更难过……”
流兮脸上晕开一抹苍白的微笑，声音早已沙哑，凝视着我的瞳如夜般幽深，暗藏无尽哀伤。白皙修长的手指亦如从前那般为我轻柔的擦拭眼泪，那微凉的颤抖触到我**时心像是被人撕裂般的痛，我不断抽噎着，他为我轻拭着泪柔声哄道：
“都已经是孩子的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记得你当初折蕊欺负时都不曾啃半声……在未央宫前和那名喊妖无是为妖孽的小仙对峙时亦未哭过，在……在产下小妖时那么痛都没哭过……”
“……”
失控的情绪渐渐稳定下，夜色已浓，月光淡得几乎溶入墨色天幕，四周一片黑暗，唯能看见他依旧清亮如星的眼眸，亦如当年。送我回房的路上我询问他和镜伊怎么样了，提到镜伊他脸色有些微红，最后在我不停的追问下才告诉我原来镜伊在和他一起时不是亲他一下就是捏他一下，他一假装生气她就会哭，她一哭他就没办法。听到这时心中一软，善良如他自然是见不得女子流泪的，想到这脸颊浮现一丝微笑書香門第，镜伊，你要加油哦！流兮的幸福就交给你了！和他道别回到房中时却见萧忌正坐在桌边独自喝酒，发丝凌乱披散下遮住轮廓分明的五官，黑眸深幽，下巴微扬，慵懒中又透着几分狂傲不羁，我走上前皱眉道：
“这么晚了怎么还喝酒……”
“来我怀里。”
他朝我伸手道，开口之时酒香飘出，加之那魅惑的眼神几乎醉了人心。我乖乖的坐在他腿上靠在那精壮的胸膛上，萧忌拿了一瓶酒便抵在我唇边，眼神晦暗不明，我犹豫了下便张口谁知他竟灌了一瓶，喝完之时只觉得大脑发涨，整个人晕晕的，在他怀中不断呓语，萧忌手指摩擦我的脸颊，眼神炙热，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沙哑惑人：
“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同。”
“……谁？……他？……”
我半眯着眼睛懒懒道，手指胡乱的扯着身上的衣服，好热啊，怎么那么热，胸口像是燃烧了一般，感受那抱着我的手臂又紧了些，萧忌的唇抵在我耳边大口喘息着，轻含我耳垂吮吸，牙齿磨咬着，密密麻麻的痒意伴着颤栗袭来，我呻吟出声，他单手将我抱起压倒在床上，薄唇紧贴着我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吮咬着，呼吸渐渐急促，不断喃喃道：
“对不起……那六年我没有陪在你身边，你生小妖时我亦没有陪在你身边，你受委屈时我也没在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萧忌……”
“他陪了你六年，但我会陪你一辈子，我要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要你不停喊我的名字……我要你……我要你……”
声音渐渐沙哑不清，唇齿相依间是无尽缠绵，他的舌舔过我口腔内每一寸柔软，舌尖在我舌上来回滑动挑逗，我一时没忍住细碎的呻吟轻逸而出，张口之时他将我的舌含住大口吮吸，粗重的喘息一声紧接一声响起，带着火一般的热情灼伤了我每一寸肌肤，我不自觉伸手环住他宽阔的背部来回抚摸，热烈回应他的吻，只觉那湿湿的液体沿着唇边不断滑下，又被他舔吮吸去，发出啧啧声响，从未有过的激情向我袭来，整个身体不觉向他弓去，那坚硬之处抵在我下身轻轻摩擦，炙热的几乎烫伤我，萧忌低喘一声便坐起，衣衫滑落至肩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发丝如墨披乱，有几缕贴在他俊美深邃的脸庞，墨眸微眯，如此诱人心魄的一幕，他的手带着无尽怜惜从我颈脖处滑至脚趾，手中的茧激起一阵战栗感，身体的血液疯狂沸腾着，我轻喘出声。
“阿离，我从未看过你的身体……今天……”
他凝视着我哑声道，幽暗的眸覆上一层欲色，迷离惑人，说话间手指已将我裙带解开，带着几分颤抖，呼吸渐渐粗重，我羞红着脸颊不敢看他却仍能感受到炙热的视线，正在我裸露在外的身体流连，裙子全部褪下后他深吸一口气，抵在我腿部的坚硬又炙热了几分，我低吟出声，他的手紧贴着我腹间一路滑上，脱下外衣，终于忍不住隔着肚兜含住那**的胸部，手在上大力揉捏着，含着满足的 叹，手指轻轻一掀身上最后一件衣衫，也被褪下，我的身体连着心都在颤栗着，望着他的眸中满是柔情，无是，我的无是，突然，他手中按揉的动作停下，深幽的眸紧盯着我胸口之处，看似平静，眼底却已波涛汹涌，闪过一丝寒光，我有些疑惑不安，但紧接着大脑轰然一道白光，似有一道冷彻的水至头顶泼下般的寒，那英挺的面容覆上夜的阴影高深莫测，眸光越发幽暗，盯着我胸口处一字一句道：
“无是……”
“萧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小妖说他爹叫妖无是，这个无是，就是他的名字吧……”
萧忌不理会我语气中的颤抖仍在继续，眼底划过一丝嘲讽，唇线紧抿着，只觉得整个人从头顶至脚趾一寸寸冰冻下，连呼吸都感觉痛，泪水无声流下，无是，你叫阿离如此向你解释……那几乎被我遗忘的绝望感又袭上心头，几欲令我窒息……萧忌眼睛里寒如春冰，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俊美的脸庞紧绷起，我知道他在克制自己的怒火。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这儿的**是最敏感细腻的，刻下这二个字有多痛，你居然都不怕……”
“萧忌，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呵，爱的是我，每天晚上做梦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萧忌突然笑了，笑得整个胸膛都在震荡，眼睛如同泼了浓墨的冰珠子，黑漆漆的深处透着仿佛能把人吸进去般的冷意。最后一丝呼吸都被抽走，我如同死尸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能说什么？还可以说些什么？绝望如海般将我淹没，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的脸庞，多想对他说，无是，阿离爱的是你，不是别人，锥心的痛不断传来，我几欲晕厥……他一点点掰开我紧握住他的手指，神色莫测，眸中却缠上血丝，一片沧桑，在度开口时声音已暗哑：
“睡吧。”
“萧忌……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
我哭着将他紧抱不放，伤心的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感受到他身体一震，在我近乎绝望的那刻终于还是伸手将我回抱住，却不似往日那般用力，就这么静静的听着我哭，过了好久好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道：
“夜深了，睡吧。”
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