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1)

天光 余墨君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那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慌忙低下头去看文件,冷,这个眼神冷得直透骨头。

直觉这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他翻开文件第一页,故作镇定地去查看,却又愣了一下。

暂住证办理申请。

按照流程签证收钱盖章,女人收好了文件,走出移民局,翻身上了一台墨绿色的越野车。

职员还在发愣,自从果敢开始打仗,他经手的都是离境申请,这还是……他办理的第一份入境的申请。

他办理时匆匆看了护照上女人的名字:易周。

也是特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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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敢隶属缅甸,毗邻云南,当地的九成以上人口都是汉族。

缅甸联邦政府军与缅甸民族民主同盟军呈剑拔弩张的事态,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战争氛围下,果敢的政府地老街却格外平静。

那是一种常年淫浸在毒品,赌博等诸多暴乱因素下极返出来的安宁。

老街的建筑与人物在她冰冷的镜头下扫过,一个倚门对着街上来往男人媚笑的女人察觉到了易周的注视,垮下脸,扭着细腰转身进到黑乎乎的屋子里。

易周看了看那女人进去的地方,挂着白底红字写着“美仕发廊”的招牌。

这里不止有毒品和赌博,还有女人。

沦为娼妓的女人。

外面看来再普通不过的发廊,洗浴,杂货铺,都有可能是一处温柔乡。

这里的建筑似乎还维持在中国大城市边缘的集镇模样,街道尽头一栋略大的一层建筑引起了易周的注意。

挂了一行红灯笼,开了三个门,一扇漆着红漆的铁门两旁开两个侧门,一左一右挂着一对门联“小施勇气 得春夏秋冬禄

大展身手 获东南西北财”

呵,易周心想,相当讨喜的赌场。

她也就停步打量两眼的时候,一个保安模样的年轻男人走过来撵她:“我们这白天不营业。”男人语气有些不善:“你走开。”

走到哪都不惹人喜欢,易周遭了一路白眼,她慢吞吞把相机收进黑色皮箱,发动摩托车。

老街的人向来都是对外来记者充满敌意的。

啪嗒一滴水打在脸上,她抬头望着暗沉沉的天,云层卷着雨水,终于兜不住要倾洒下来。

她提前带了雨披果然是正确的,刘斌说是军用防水布料,从头盖到脚密实得紧。

老街的酒店少,住宿费甚至在200美金以上,易周从最后一家酒店出来,心情很复杂。

下雨了,街道便空落起来,易周推着车,冷不防被撞了一下。雨披盖住了两侧视线,她转过身才看到方才撞她的人。

是个女人,全身淋透了,手里紧攥着一支笔和一个本子,蹲在不挡雨的屋檐下全神贯注写着什么。

易周低头看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数字的格子和计算公式……像是在计算百家乐的赔率。

易周再去看那女人,那女人也忽然抬起头来,冲着她呲牙咧嘴地一笑。

满脸脏污,眼神空洞,竟是个没有神智的疯女人。

易周不再多看,推车踏入雨幕,与那蹲在赌场外面的疯女人和她身后的赌场渐行渐远。

刚推车拐进一条巷子,但听见铛啷一声闷棍击打在车头上,易周猛地扭紧油门,摩托车嗡一声脱手而出,直挺挺撞上一个人,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易周踢了踢那个男人,昏过去了,男人拿的棍子足有手臂粗,妈的,这要是砸在头上,弄不好就能闷死人。

幸亏是摩托车挡在前面,冷不防来个袭击谁招呼得了,易周后知后觉才觉得心惊,又上去踢了那个男人两脚才解气。

抢劫抢到姑奶奶头上来了。

易周才发现箱子挂在摩托车上,匆忙打开查看,数码相机没摔坏,易周松了一口气,扶起车子。

推出去时,险些与巷子对面跑过来的一个人撞上,男人看到易周与倒在易周身后的男人,脸色一变,把手里的箱子朝易周身上狠狠砸了过去。

这次有了防备,易周偏开身子,箱子在墙上撞了一下,掉在易周身上,她兜手用雨披撑在怀里。

扔箱子砸易周的男人却趁机钻过易周身后,拖起地上半昏半醒的人拐到另一条巷子,跑了。

“草……这都什么事……”

易周一声怒骂没出口,整个人就被一股蛮力抓了起来,她真的来不及反应,一只手整个揪起了她套在外面的衣服和雨披,手肘狠狠撞在她肚皮上,哐一声整个人被压在泥泞的地面上。

易周身子和肚皮很软,抵在她肚皮上的手肘用力到一半突然撤开,就算这样她感觉自己的肠子几乎要被压下去了。

“我、草、你大爷。”易周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这个时候激怒来人很不理智,从反应速度来看这个人的武力值远在易周之上,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身上的雨披已经被扯开滚了一身泥水,她忍着疼爬起来擦了一把脸看清来人。

站在她眼前的是个高大健壮的男人,真真抵得上男人这两个字,独站在那儿便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易周椅在墙面上,衣衫不整,直勾勾看着男人的身形。

因为逆光,男人的脸很模糊看不清表情:“你的同伙往哪跑了。”

没有一点请教意思的审问语气。

易周充耳不闻,就那么盯着他看,似乎要用目光把这个男人戳出一个洞来。

男人沉默了三秒钟,似乎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如此镇定,他沉声说:“我不打女人。”

充满警告意味的话,直接激怒了易周,她一步上前仰头跟男人对视,冷笑:“那我他妈身上的伤哪来的?天上掉的?”

映在易周视网膜上的是一张男人骨骼分明的脸,刀削霜刻似的五官,双眼皮的印子笔直地拖到眼尾,衬得男人的眼睛愈发冷厉。

男人真的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这么呛人,就那么毫不吝啬地坦露着前胸腰际的大片肌肤,青紫色的撞痕在白得过分的皮肤上十分刺目。

他险些被晃了眼,然后终于失去了耐性:“把箱子老实交给我。”

别逼我动粗。

这是他没说出来的话。

“呵,”易周拎着箱子又近了一步:“我就不给了怎么着。”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是处世之道。

不,她只是单纯想找这个男人茬而已。

男人额头的青筋跳了一跳,确认她真的跟自己杠上了之后,不多言语、劈手去夺。

然后结结实实砸在她手腕上,易周眉头一皱,并没有松手。

他反倒愣了一下,刚才他的动作算慢,完全够女人反应松手躲开,他没想过这个女人会这么杠。

易周另一只手捏拳朝他下颚捣过去,速度和姿势都很有嚼头,是练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