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站着,这次却换成了左腿,恐怕是右腿受击太多也撑不住了。
两个人体力消耗太大,必须在最后几招解决了对方。
魏平也动了杀心,迅速后跳一步,又是去势狠戾的高腿踢,蒋越这次却没躲,弓腰向前突刺,那一拳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打在魏平胸膛,魏平在飞踢的时候身体悬空,就这么豪无防备地被砸飞了出去――
赌徒们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呼。
魏平身子砸在边缘绳上,边缘绳重重向后拉扯,突然反弹,去势若电!
出招飞起膝踢撞在蒋越脸上!
魏平眼底猩红,吐出嘴里的血沫子,蒋越的眉骨被打得也血糊一片。
解说员:“居然是毫不相让!!!这种动作是在拍功夫片吗?!!!”
混着血的汗水沿着蒋越棱角鲜明的脸淌下来,顺着耿直的脖颈,滚进胸沟的肌肉里。
易周嚓一下捏碎了手里薄坯的玻璃杯,玻璃扎碎手,狠狠掐进手心,丝毫不觉得疼。
蒋越与魏平同时飞身而起,双双前臂骨骼撞击,魏平从侧出拳偷袭,砸得蒋越眉骨爆裂,血一下喷出来。
蒋越对魏平施抱腰,绞杀!
魏平同时锁住了蒋越的脑袋!
僵持战!
两人的面色渐渐青紫,血管暴涨。
先松手的那个,就是最先窒息而亡的!活下来的便是胜者!
押注的全场赌徒疯狂呼喊双方名字,大声助威。
赵天元擦汗的手绢都湿透了:“悬。”他死死注视着台上,仿佛这样就能把台上两个人掰过来一样……
在煽动全场的呼和声中,金蝶摸了摸手上的祖母绿翡翠扳指,先前当裁判那个美女耳朵边小型通讯器里传出金蝶柔柔媚媚的冰冷嗓音:“这个蒋越,留不得。”
“收到。”
金蝶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笑意,轻轻随着周围疯狂的赌徒拍着手,似乎也专心投入这场战斗助威……
赵天元手下怎么可能挖得到这种素质的保镖?魏平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一个小人物?
魏平可以找刺激,金蝶可不是个没命玩的。
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都要排除。
易周的眼神难以聚焦,一阵模糊,一阵蒋越的脸又那么清晰,仿佛他额头充血而狰狞的血管、蓄力而绷紧的每一块肌肉,都无限在她眼里放大――孰生孰死。
只要魏平先死,蒋越就能活下来。
就这个念头。
易周微微偏头,放着丝绒垫子的真皮座椅上,放着一件黑色西服,西方内侧口袋有一把小小的玩意。
黑色的左轮手枪。
――――――
裁判员在接到金蝶的指示后,从大腿内侧的裙摆下面抽出一把手枪,她慢慢地在人群中移动。
赌徒们兴奋而狂热,眼睛全部聚集在台子两个人身上,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找到了最佳的狙击地点。
借着宽大的袖摆,掩藏手里的高压枪,极慢地举起。
神不知鬼不觉混在人群里,隔得距离稍微近一点,找准位置,高压枪的针刺透脖颈后面三寸的穴道,即刻死亡,不留痕迹。
她看见台上叫蒋越的男人刚毅的眉眼,心里不由暗叹了一声可惜。
她抬起枪。
手指搭上扳机。
“嘭”一声枪响。
她愣住了。
高压枪射出来的是气针,没有那么刺耳的爆破声。而且她还没有扣动扳机。
场中央的铜罗被子弹砸了一个坑,一圈圈荡开震耳的嗡鸣。
四周忽然出奇地静。
蒋越和魏平条件躲闪互相推开了对方,不过现在没人注意这场战斗结果。
贵宾席的四角高座椅上,一个穿着大红裙子的女人,白到没有血色的皮肤,淡色的瞳孔似乎微微泛着光,手里大喇喇捏着一把左轮手枪。
她在笑。
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不真切。
――――――
易周看所有人的脸都是扭曲的,仿佛眼球浸没在水底,水面倒影的一切都泛着粼粼水波。
没射中魏平,真可惜,她想。
然后她再想不到别的东西。全身好像被谁在爱扶着,快感一波一波地麻痹神经,从头到尾,叫她想呕吐,又感受到一种类似于高潮的快感。
她要是能看清一点东西,她下一颗子弹就该对准金蝶这个老婆子。
她被下了海洛因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什么时候?
脑中一晃而过小宁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她觉得好笑,事实上她此刻确实嘴角微微上扬,她闭上眼,意识一片模糊。
――――――――――――dadadadada――――――
二十五(地狱鬼)
――――――――――――dadadadada――――――
金蝶猛站起来厉声道:“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一队警卫从最上面站岗处鱼贯而下。
魏平从擂台上翻下来,最先冲上贵宾台。
易周晃晃悠悠,刚扶着椅子站稳。
突然哐一下拳头砸到肚皮,她后背撞在椅子上,闷得胸腔狠疼。
她狠皱了眉头,又瘫倒在椅子上,她看见魏平的脸,看不真切,那张催死一样的脸猛地被拉到瞳膜上。
她想躲,魏平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揪起来,甩在地上。
温热的液体滴滴啦啦从她额角流下来。
她迷迷糊糊抹了抹,擦在裙子上。
警卫见状都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杵在一边。
金蝶一声冷笑:“平子,你这是做给谁看?”
“我养的小玩意敢拿枪指着我,你说我不该教训教训她?”
魏平抓着缠在她身上的绷带,把她扯到自己坏里。
魏平用力太大,易周微微张着嘴,难受地呼吸。
金蝶一拍桌子:“魏平!我平时够纵着你了!没人在能在我场子上闹事还完整出去的!”
“哦?”魏平眉峰一挑,一双眼吊出阴骇的笑意:“你暗地使把戏还没玩够?”
我由着你给这小玩意喂了冰毒都够给你脸了。
“我手里的东西,要死也是经过我手,”魏平眼神又阴又狠:“没人能替我处置。”
他把半醒不醒的易周拦腰扛起来,弯腰捡起外套。
四周人纷纷给他让开路。
他在众目睽睽下走了出去。
――――――――――
易周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根发丝,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似乎要随着一点风,飘到天上去。
但胃里又在不断翻腾,觉得很恶心,想吐,又吐不出来。
魏平进门,没开灯,偌大的房间冰冷昏暗。
魏平看了一眼易周满脸是血的懵懂模样,冷笑了一下,拖进浴室,扭开冷水,把她的脑袋摁了进去。
水面咕嘟冒出水泡,魏平手底下的女人开始扑腾,挣扎也是无力的,好似一掐就能捏碎。
他把她的脑袋摁下去,等她爪子没劲掐人了再提上来,反复几次。
直到手里的人变得更加软绵绵,眼睛玻璃珠子一样一动不动,一眨不眨。
他看了一眼,把她扔在湿漉漉的红绒地毯上。
易周慢吞吞爬起来,哇一声开始吐水。
水吐得不能再吐,她呕出一些黄色的液体,略微粘稠,很难闻。
她摸着墙站起来,踩着门框扑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