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双手戴着金丝手套,不怕毒伤,左掌一震,将金千震得歪歪斜斜,立身不定。
卓一航欺身直进,一剑斜刺,将金独异手腕划伤,岳鸣珂已杀出重围,跳上屋顶,迳自去了。金独异大怒喝道:“卓一航是钦犯一伙,拿不着钦犯也要拿他!”双掌连环疾击,卓一航那一剑乃是乘岳呜珂之势,论本身功力,却还不是金独异对手,给他一迫,险象环生,白石道人又给慕容冲截着,也正在吃紧。武当弟子虽有几人拚命杀出来救,可是金独异一招紧似一招,救兵未到,卓一航的宝剑已给他一脚踢飞,金独异哈哈大笑,一抓照卓一航顶心抓下!
金独异大笑未停,忽然另有一个娇媚的清脆的笑声,好像银针刺来,把金独异的大笑压了下去,金独异面色大变,手足软,那一抓劲道大减,迟缓无力,卓一航一闪闪开,又喜又惊,抬头看时,玉罗刹已如紫燕掠波,从屋顶上疾掠下来!
金独异在三年之前,尚且败在玉罗刹手下,何况如今功力已大不如前。玉罗刹一眼瞥见金独异,盈盈笑道:“哈,你那贤慧妻子真好心,居然又放你出来了!你的琵琶骨已合拢了吗?”金独异这次原是背妻私逃,被玉罗刹一说,顿时想起妻子以前的话:若然不服管束再来江湖,就不理他的死活。心中更慌,舍了卓一航,夺门而走。玉罗刹笑个不停,手中剑却如闪电惊飙,转瞬之间刺伤好几名锦衣卫士,直向金独异刺去。金独异刚刚走出大门,给她一剑刺中足跟,一个滚地葫芦,跌下斜坡。慕容冲一声大吼,一拳照玉罗刹背心猛击,玉罗刹避强击弱,身形一起,呼的一声掠过慕容冲头顶,在半空挽了一朵剑花,杀下来时,信手又伤了两名卫士。玉罗刹的剑招,最为狠辣,所刺的全是敌人关节穴道,受伤的卫士痛得满地打滚,玉罗刹满场游走,俨如彩蝶穿花,东刺一剑,西刺一剑,片刻之间,受伤的卫士已有十二三名,剩下来的全都胆寒。玉罗刹掠过白石道人身旁,笑道:“三年前斗剑之约还算数么?”白石道人哭笑不得,玉罗刹刷刷两剑,突然从白石道人胁下穿出,将和白石道人对抗的两名卫士刺伤,又翩然掠出。慕容冲气红了眼,一拳将一名武当弟子打翻,抢过来斗。玉罗刹忽地放声笑道:“慕容冲,地下打滚的那些同伴尽够你收拾了,少陪少陪!”突然掠过卓一航身边,笑道:“何苦在这里与他们缠斗?”双指一扣,一下扣着了卓一航手腕穴,疾如飘风的冲出门外。白石道人大声叫嚷,赶出看时,两人已消失在冥冥夜色之中。
白石道人怒道:“罢了,罢了!”对慕容冲抱拳一揖,道:“咱们两败俱伤,不必再打了。”慕容冲一看,岳鸣珂与卓一航都已走了,而且自己这边又伤了这么多人,再打也不是武当脉的对手,只好罢了。
再说玉罗刹将卓一航带出数里路遥,放松了手。卓一航怨道:“你这是干吗?”玉罗刹道:“不是这样,也请不到你来了。”卓一航想起师叔们的固执,苦笑说道:“他们还以为你把我掳去呢!你住在那里?”玉罗刹想起“掳人”“抢亲”的笑话,心魄一汤,道:“你跟我来!”
卓一航跟玉罗刹走到明月峡时,已是破晓时分,云海中露出乳白色的曙光,晓风拂人,如饮醇酒。玉罗刹跑在前头,跃上山壁,正想召唤巡逻女兵,忽听得卓一航在下面尖叫一声,反身跃出峡谷。正是:离合几番疑是梦莫教真境也迷离。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 孽债难偿 问花花不语 前缘未证 对月月无言
玉罗刹身形一起,飞燕般疾掠而下,问道:“什么事情?”卓一航刚刚奔到谷口,玉罗刹已到身旁。卓一航跳上一块岩百道:“我似乎瞧见有人,倏又不见,在峡谷里瞧不清楚,你上来看。”玉罗刹道:“谁敢到此?”跳上岩石,四面了望,不见人迹,笑道:“明月峡形势极险,敌人若敢单身到此,那就是送死来了,莫非是你眼花么?”卓一航道:“你跳上山壁之时,我偶然外望,……”话未说完,玉罗刹忽然把手一扬,一片银光灿烂,向乱草之中掷去,原来玉罗刹耳聪目灵,只一瞥眼已发觉有人窥伺在侧,故作毫无防备,傲慢地说出轻敌之言,分其心志,然后突然出手,将独门暗器定形针,渔翁撒网般向敌人疾撒,心想:你纵是顶儿尖儿的角色,也难逃我这飞针刺体之灾
那料飞针撒处,一片繁音密响声中,荆棘草丛里突然跳起一人,玉罗刹眼睛一亮,突见一朵大红花在眼前一晃,来人现出身形,竟是红花鬼母公孙大娘!
红花鬼母哈哈笑道:“一别三年,你出手越来越辣了!只是你如此接待客人,岂非太过份么?”龙头拐杖顿地有声,笑得鬓边的大红花在晓风中乱颤!
玉罗刹吃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是你!你放着你那贼汉子不加管束,到此何为?难道是想与我再比一场么?”红花鬼母忽庄容说道:“要不要比,那就全看你了!”卓一航急道:“公孙大娘,你是武林前辈,一诺千金,三年前之约难道就忘记了吗?怎么又提起比试之事?”
公孙大娘道:“我此来为的正是三年前之约,玉罗刹我来向你求情了!”玉罗刹道:“不敢!你挑明“明白直说之意”,划道儿“你意欲如何尽管定下办法之意”吩咐下来吧!”红花鬼母道:“不错,我那贼汉子是偷偷溜出家了,但他出来不过几天,我知道他未做过恶事,请你手下留情,将他交回与我!我保他以后不再与你为鸡!”原来公孙大娘发现丈夫偷走之后,立即追踪,在广元城外碰见败逃的慕容冲,慕容冲诳她说:“尊夫已被玉罗刹捉去了。你要讨人到明月峡向玉罗刹讨去。她在那里做山大王呢!”红花鬼母信以为真,救夫心切,竟然不问青红皂白,真的一口气赶到明月峡来向玉罗刹要人了。
玉罗刹听了红花鬼母道出来意之后,先是哈哈一笑,继而冷冷说道:“你的贼汉子不在这儿!”红花鬼母道:“慕容冲岂敢骗我?”玉罗刹抱剑当胸,并不答话,嘿嘿冷笑。红花鬼母怒道:“你笑什么?”玉罗刹道:“笑你溺爱不明,笑你好坏不分。你那贼汉子是何等样人?你难道还不晓得,他溜了出来,岂有不作坏事之理,就在一个更次之前,他还和慕容冲一道,攻打清虚观,要捉熊经略的参赞岳呜珂。这不算做坏事么?”卓一航接口说道:“可怜熊经略给奸阉害死,传首九边,冤沉海底,他们还不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