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飞下危岩,大约没看清楚。铁老的性命果真是这人救的。想不到他会这样!”铁飞龙低声说道:“珊瑚的仇不能报了。”玉罗刹道:“珊瑚妹妹之死,他也是凶手之一,可是不是主凶。主凶是金老怪,当场已被岳鸣珂杀了。还有一人是应修阳。”铁飞龙道:“就算他是主凶,也饶他了。”伸了伸腰,舒散一下筋骨,亲自把慕容冲背回长安镖局。
慕容冲受伤甚重,铁飞龙虽然了他几粒药丸,一路上仍是昏迷不醒,鼻孔流血。玉罗刹道:“看来他不能活了。”铁飞龙甚为难过,道:“想办法救活他!”
回到长安镖局,天已黄昏,副镖头林振蛟出门相接,道:“谢天谢地,你们平安回来了。咦,铁老将仇人也生擒回来了吗?真好本领!今天我们镖局里出了一件怪事呢!”
铁飞龙低低应了一声,龙达三向他打了一下眼色,问道:“镖局里出了什么怪事呀?”林振蛟道:“你们走后不久,有一个罩着面纱的姑娘乘着马车来到咱们镖局,说有一包东西要交给练女侠,叫我们不要打开。说罢便在车上提起一只大袋,向镖局的院子一抛,迳自走了。我提起袋,沉甸甸的,摸一摸,里面装的似乎是人。我急忙提回内室,解开袋一看,里面果然是人!昏迷不醒。酒气扑鼻,似乎是给药酒迷着的,再看一看,他还给人点了晕穴。我不知这人是什么身份,不敢妄自解开。袋里有一封信,写着“烦交玉罗刹小姐”。”玉罗刹噗嗤一笑,道:“这一定是客娉婷了。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叫做我玉罗刹。”铁飞龙道:“看她把什么人送来?”抱起慕容冲和众人走进后院,玉罗刹一瞧,叫起来道:“咦,是应修阳!”
铁飞龙大感驾奇,道:“珊瑚的仇可以报了!”玉罗刹把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玉罗刹姐姐:我没有面见你,我不能杀魏忠贤。谨送上奸贼应修阳一名赎罪。客娉婷。”玉罗刹自言自语道:“她到底有什么心事呢?”对她能将应修阳生擒,也甚感奇怪。心道:“魏忠贤虽有好手相护,在我们看来,是杀应修阳易,杀魏忠贤难:但以客娉婷所处的地位,大有机会和魏忠贤单独相对,那可是杀魏忠贤要比杀应修阳容易得多。她既然甘冒如天的大险,为何却又不肯杀魏忠贤?”心中大惑不解。
铁飞龙将慕容冲放在湿地上,让他吸地上凉气。走过去将应修阳穴道解开,应修阳醉了几日,浑身无力,迷惘惘如在梦中,睡眼一看,见铁飞龙瞪眼看着自己,玉罗刹又在旁边冷笑,吓得魂飞魄散,想跳起来,双脚乏力,叫道:“咦,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娉婷又到那里去了?”他还希望这是一个恶梦。玉罗刹脚尖在他胸膛轻轻一点,应修阳顿时痛得如杀猪般大叫,铁飞龙道:“不要马上毙他,先问他口供,这事交给你办。”玉罗刹笑道:“追供之事,我最在行,爹,你放心好了。”铁飞龙全神贯注替慕容冲治伤,玉罗刹则把应修阳提到密室里去审问。
原来那日应修阳到乳娘府向客氏母女问安。客娉婷一腔怒气,正自无处发,一见是他,心道:“这也是一名汉奸,好,我就把他捉去送礼。”应修阳谄笑问安,客娉婷压着怒气,也装出笑脸相迎,并拿出酒来款待。应修阳受宠若惊,任他何等老奸巨猾,也绝料不到客娉婷会暗算于他,满满饮了三杯。这酒乃是宫中密酿的“百日醉”,名称虽然夸大,但能醉两三日却是真的,饮了三杯。顿时醉倒。客娉婷还不放心,又把他点了晕穴,然后把他放在消遥车的夹层,将他带走。”到了山西,客娉婷将消遥车打个粉碎。然后把应修阳放人预备好的麻袋中,换了衣服。到郊外一间民家投宿。
客娉婷又怕酒力易解,每到十二个时辰,又将他晕穴重点。所以这三日来应修阳一直未醒。客娉婷本来不知道玉罗刹在长安镖局,后来想当年师父“红花鬼母”和铁飞龙玉罗刹比武之后曾对她提过,说是铁飞龙和长安镖局的总镖头有过命的交情,客娉婷心想:不管玉罗刹是否住在长安镖局,将应修阳送到那里,她一定能够收到。于是便打听长安镖局的地址,雇了马车,罩了面纱,将袋里装的应修阳抛入镖局。
再说玉罗刹将应修阳提入密室迫供,她的伤穴残身手法赛过天下所有的毒刑,应修阳给她治得死去活来,终于把他所知道通番卖国的汉奸都供出来了。玉罗刹将他们的姓名官职,一一写在纸上。便把他提出来交给铁飞龙。
铁飞龙想尽了办法,给慕容冲舒筋活血,里创疗伤,慕容冲虽然悠悠醒转,可是伤势仍是十分沉重,有气无力,不能说话。
应修阳见慕容冲躺在地上,又吃一惊,铁飞龙冷笑道:“应修阳,你看什么。慕容冲可不像你。”玉罗刹在他耳边说了几旬,铁飞龙道:“好,既然得了名单,送他去见阎罗。”叫道:“女儿呀,你的仇人都已杀了,你可以瞑目了。”呼的一掌,把应修阳天灵盖震碎,顿时老泪纵横。玉罗刹急忙扶他人房歇息。铁飞龙边行边道:“裳儿呀,慕容冲不是我们的仇人了,你们要小心照料。”玉罗刹含泪道:“我知道。”
过了两天,慕容冲虽然经他们细心照料,伤势仍是不见好转。要知铁飞龙掌力可以劈碎石碑,洞穿牛腹,若然不是慕容冲内功深厚,早就死了。
第三天慕容冲气息更是微弱,挣扎说道:“铁老儿,谢谢你。”铁飞龙道:“慕容老弟,是我错了。”慕容冲道:“我投输给你。”他临死尚记挂着比武之事,铁飞龙这时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点点头道:“是,你没输给我。”慕容冲面上掠过一丝笑容,闭了双眼。铁飞龙摸它鼻息未断,听他心房尚跳,不忍哭出声来。
正自伤心,玉罗刹忽然蹦蹦跳跳,笑着推开房门。铁飞龙眉头一皱,道:“吵什么?病人要安睡。”玉罗刹笑道:“慕容冲有救了。”铁飞龙跳了起来,忽又皱眉说道:“你别哄我欢喜了,他给我伤成这样,岂能有救。”
玉罗刹一笑拉他的手,跑出厅堂,道:“你看是谁来了?”铁飞龙道:“啊,是杜兄来了。”
来的正是要上京救舅父的杜明忠。铁飞龙连日操心,一时想不起杜明忠和慕容冲的生命有什么关系。玉罗刹道:“这位杜兄送我一份厚礼,你说我该不该要!”铁飞龙道:“什么?”玉罗刹将桌上一个长匣打开,只见里面一株乌黑发亮,状若婴儿的药材。铁飞龙叫道:“这是千年何首乌呀!杜兄没有送给奸阉吗?”
杜明忠眼圈一红,道:“俺的舅舅已给阉处死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