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两年之中,竟然被我们这么一只神出鬼没的鹰小队,捕了四百多位野蛮人,如今他们以奴隶的身份住在辛柳谷里面背石头。
可以说,这两年我几乎每天都在反复的想:如何才能将这些精致的魔法陷阱,做得更加精益求精。
鲁卡眨眨眼睛,看我将返回甲板的路设置了两个魔法陷阱,发现我们的退路不是前往飞艇外面的甲板,于是蹲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把巨大的双刃斧,用一种不太理解的眼神望着我,然后憨声问:“嘉,我们不冲出去吗?”
看到甲板上已经出现了船员的身影,我的心头一紧,这里的秘密怕是不容易继续隐瞒下去,那些红山叛军乔装打扮而成的船员们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嗅,我已经准备好了手里长筒瑟银枪,这把枪已经磨损的很厉害,枪管里面的膛线已经被磨平了,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它。
我眨眨眼睛,对牛头人鲁卡说:“干嘛要冲出去?外面甲板上的敌人会更多,我们目前的敌人是整船的叛军,当然是要留在船舱里跟他们打游击战更适合!”
甲板上的风很大,在夜色的掩护下,就算是这边的墙壁上被撞破一个大洞,这些叛军船员依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们将搜索的重点放在寻找嚎叫的声音源上,并且只有少数几位轮值的船员,才会在寂夜里站在寒风中。
牛头人鲁卡最担心的自然是我们的安全,他的想法更加简单,只要我开启了辛柳谷的传送门,大家躲进去,而我和雅两人直接离开飞艇,就算是在几千米的高空中,对于两位魔法师而言,想要逃离飞艇也不是太难的事。
牛头人担心的,当然是我和雅两个人的退路,只有抵达甲板,才能很容易的离开这艘飞艇。于是他对我说:“可是那样那样我们岂不是没有了退路?”
我淡淡一笑,向他反问:“到了甲板上,难道我们就有了退路吗?”
果然,如我所料,牛头人鲁卡说:“至少你和莫拉雅可以乘坐魔法掃把离开飞艇!”
甲板上的船员们就像是在演绎着一场精彩绝伦的话剧,有人在从的视野里跑过去,但是却没发现这里墙上被撞开一个大洞。
我继续问:“然后呢,然后你怎么办?房间里面的那两个人怎么办?一只魔法掃把根本不可能乘坐四个人的!”
牛头人鲁卡轻松说道:“只要你平安离开就行啊,我们可以躲进地底洞穴里啊!”
这是我在埃尔城郊外,最常用的遁逃手段,但那时候我们小队是在荒无人烟的旷野里,并且身边没有其他人在,没人会知道我的这个秘密。
我压低声音,贴在对牛头人鲁卡耳边说:“如果那个秘密被别人知道,我会被更强大的充满贪欲的强者们追杀到死的!”
牛头人鲁卡听我说得这么严重,连忙闭口不语。
我又补充一句:“至少我在人前不可以那样做!”
牛头人鲁卡像是忽然开了窍一样,赞同地对我点头,我将四系石鼓图腾释放出来,石鼓图腾环绕在我的身体周围,身边的牛头人鲁卡的皮肤迅速的石化。
几乎在同一时间里,飞艇上首尾两处的船员们纷纷冲上甲板,都发现这里的船舱墙壁露出了一个大洞,他们在嘈杂的声音中,大声呼喊着同伴,一起向我们这里边冲过来。
鲁卡浑身穿着简单的铁甲,单手拎着他双刃巨斧,跨过地上几乎看不见的魔法陷阱的丝线,将强壮的身体堵在木墙缺口。
在他身后,我端着瑟银枪半蹲在地板上,枪口瞄准了高举弯刀,不顾一切冲上来的那位叛军船员。
“砰!”
手中长筒瑟银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一道暗红色的火线顺着墙壁洞出去,将冲在最前面的叛军船员迎面打倒。
9.死神的凝视
那名叛军倒在血泊之中,他的额头正中心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血洞,从里面咕咕地冒出红白相间的粘稠液体,他黑色的眼瞳在不断地凝聚成针状,浑身抽搐了几下,身体迅速的变凉,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举盾,有人!”
从甲板上逼近的叛军船员中有人高喊了一声,那些冲在最前面的船员们,身上没有盾牌的叛军,马上放缓了进攻的脚步,手里拎着铁木盾牌的叛军船员却是向前鱼跃翻滚,立刻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的圆盾挡住自己要害部位,脚步丝毫不缓地向船舱这边逼近。
我熟练地从皮囊里摸出一颗铅丸按进温热的弹仓里,激发装置中心位置的魔晶石亮起一抹光芒,一丝微弱的魔力输送进激发装置的魔法阵中,这时候我的心一片空灵,就像是寂夜崖顶的一块顽石,任凭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也不为所动。
我的精神之海与外界的景象连成了一片,无数道虚虚实实的丝线在我眼中浮现,每一根丝线的起点都是枪的枪口,而终点却是对面那些叛军船员,我的枪口指向谁,就意味着他将会受到死神的凝视。
砰
枪声再次响起,暗红色的弹道贴着牛头人肋下射了出去,炙热的弹丸甚至将他肋下的绒毛都烧焦了,可是他却浑然无觉地紧盯着前方冲过来的那些船员,咧开大嘴露出满口整齐的白色牙齿,铜铃大小的眼睛瞪得溜溜圆。
而那颗弹丸却从诡异的角度射出来,那颗弹丸直接打在一面铁木圆盾上,发出嘣嘣两声连响。
躲在盾牌后面的盾战士船员刚刚露出了喜色,甚至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十分好运的挡住一颗枪弹丸,那颗弹丸上迸射出的红色火焰一下子将铁木盾牌炸得四分五裂,而那颗弹丸速度不减的穿过了盾牌,像是一颗铁胆一样砸在盾战士船员的胸口。
这名叛军船员包裹着硬皮甲的胸口整个凹陷干瘪下去,他忽然间被这巨大的力道砸得向后跌倒,倒下的半途中,他忍不住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血中带着内脏的碎块。
旁边的叛军船员也不理会同伴的生死,一刻不停地继续向前冲。
斜下里冲上一位身材魁梧,动作灵敏的叛军头领,他高举着手里的铁木圆盾,手里拎着一把战锤,强壮的手臂上肌肉贲张,他踩着灵活不定的步伐一下子冲在所有人的最前面,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狠戾之色,冷酷的眼睛里满是贪欲与浓浓的杀机,在他的眼中,温顺的牛头人一向都是见到血双腿就会发软的懦夫。
叛军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