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卡簧上的小钩子挂在霜冻卷轴的马莲草活扣上,直接放入草地的泥水中,就会被水洼里浑浊的雨水彻底掩盖。
琪格这次有些紧张,可能是刚刚在雨水里一穿而过的强盗们的马鞍两侧挂着的恐怖人头,把她吓坏了。她在身后的行李包翻出来一件暗色的防水斗篷,用雨帽将头盖住,雨水顺着大大的斗篷向下流淌,看到这样做工精致的魔法斗篷时,我终于感觉琪格有了点魔法师的味道。她不停的将手按在魔法剑的剑鞘上,被雨水冻得发白的俏脸双颊上出现了一抹特别的红晕,她的眼睛里就像是有两朵不停闪烁的妖火,雪白的脖颈上的那颗红宝石显得晶莹剔透,我低声问她怕不怕,她只是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有点担心卡特琳娜,怕战斗一旦出现混乱,最容易受伤的就是她了。她这一身儿不凡的皮甲会让那群强盗第一眼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无论身高或是优美的体形都彰显着她的战斗能力,虽然我们知道她如小兔子一般无害,但是强盗们一定不会这样想,交手的时候,怕是会有人会被重点关照,反而我这样的小孩子,很可能被忽略过去。我拉了拉她冰冷的手,想安慰她一下,这时候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在荒原上,总要经历这样的战斗,被鲜血洗礼之后活下来的人们才算得上真正的战士。
其实我双腿也在不停地发抖,即将来临的战斗,让身体开始变得很兴奋。库兹说我这样的反应是菜鸟们的正常反应。在战斗前,菜鸟们都会提前进入状态,还没战斗就让身体蓄积的能量流失掉,可我想克制身体这种反应,越是想让双腿颤抖停下来,身体的肌肉就越僵硬。这种临战的感觉,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让我的心很乱,还有些烦躁不安。
本来我是打算安慰卡特琳娜一下,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应该说什么好。只好凑上去举起双手搂住她柔软的细腰,将头贴在她温润浑圆的小腹上感受着醉人的柔软。下一刻,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心一下子变得平静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中除了写满了信任,在没有其他的,她在我耳边轻轻地用湿润的舌尖儿舔了舔我的耳垂,反而轻声安慰我说:“别为我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库兹已经跳下亚归兽跑进雨中开始布置霜冻陷阱,他的嘴里不停咒骂着那些沦为强盗的狮虎人,也许只有这样才会让他更好受点儿,我们在雨中等待死神们的到来。
102.初始之战
亚归兽的脚步一直没有停下来,但是如果有人耐心观察就会发现,它似乎在原地兜圈子。
我坐在亚归兽的背上,雨水打湿了我黑色微微带卷的头发,很久没打理得头发被雨水弄湿后,天生的自来卷被拉直,像是被水煮过的方便面一样,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这时候我才注意自己的头发原来已经变得这么长了。镀银枪就放在我的屁股下面,我一只手按住枪托,这样会让我变得更加自信,火舌武器早早的附加在镀银枪上,因为我也不知道在危险来临的下一刻,我还有没有机会为枪附加这个状态。卡特琳娜依旧在为我举着伞,冰冷的雨水让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白嫩紧致,这时候的她反而看不出害怕来,那把锋利的碎剑者匕首被布条绑在大腿外侧,露出来的剑柄上篆刻着繁复的符图案。
一旁的琪格穿着黑色的魔法斗篷卷缩在皮鞍座里,像是在这延绵不绝的春雨中有了一丝倦意,可在这样的雨中,有谁会睡得着呢?
天空中的云像是画家笔下淡灰色的水墨,时而浓郁,时而轻淡,将这天幕完全遮住。四周没有风,雨就像是无数窜珠帘从天空中笔直坠下,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鸣声,却没看到电闪,也许是雨下得有点久了,云层变得单薄了很多,四周的光线逐渐的变得明亮起来,就在浓密的雨线里,我看到一匹模模糊糊马的轮廓,再这样极端天气里,依然执着的策马奔驰,那只拿着马鞭的手毫无顾忌地再一次挥动,呵!是他们追来了!
我甚至清楚地看到策马跑在最前面的狮虎人的那张脸,这张脸上那双金黄色的瞳孔让我觉得有些熟悉,我努力的回忆:也门镇的拍卖行,他是那位被人称作毕佛隆大人的那位狮虎人,他那张布满花纹的毛脸上显露着狰狞的冷笑,混合着血水的雨水洗刷着他身上的甲胄,我心里有些发紧,已经冲到了弓箭有效射程中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冲上来就是一轮远射,这样的会让我们提前暴露。
看起来,毕佛隆是想抓活的,而且在远处逐渐放慢了马的速度,雨幕里只有他一人一马。
这时候我才清醒过来,应该是他们这群强盗担心我们再这样的雨天逃掉,才会有人先行一步赶回来跟着我们,而现在,这位狮虎人战士毕佛隆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冲上来屠杀我们,怕是看清我们的样子之后,有了新的想法,或许想等待同伴们追上来,将我们生擒了卖给灰矮人当奴隶吧!
配合狮虎人的出现,亚归兽上显得有些骚动和慌乱。
“我们先一起对付他,他快要走进陷阱的范围了!”
库兹在战斗时,永远是暴躁而无畏生死的那个,当初在峡谷山口面对那群灰矮人强盗时,就鲁莽的冲在最前面,这让我对兽人们的勇武有了新的认识,但是麻烦兄弟你讲究点策略行不行?
看见我的的亚归兽在慌乱之后,并没有如想象当中混乱的奔跑试图逃离的样子,毕佛隆反而犹豫了,可是在看到驾驭亚归兽的库兹在雨中站起身,手里拿着把合金弓面对着他张弓搭箭,毕佛隆反而放下最后的狐疑,面对着库兹冰冷的羽箭,开始向我们发起冲锋。
他这是要将我们微弱的武力剔除掉,古博来马踩踏在草地上的水洼里,泥水四处飞溅,发出一连串儿非常有节奏的塔塔塔的声音,毒蛇一样的眼睛露出了残酷的眼神,他坐下的马头两侧挂着几颗人头,头发被胡乱撕扯后挽在一起,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挂在马的脖子上,在雨中还向下滴着血水,应该没死太久。
他抽出一把厚重的斩马刀,对着库兹的羽箭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