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你乖一点
玄华听言果然定定地看着司念，可让司念意外的是，他没有恢复冷静，甚至分不清他此刻是否还清醒。
这样不行！
司念知道玄华此刻的状态不对，她必须找人来帮忙，玄华向来与掌门师叔感情深厚，掌门师叔一定知道玄华的情况。
心急如焚的司念，一心想着出去找人来帮助玄华，却没发现，在司念向后退出一步，准备转身的时候，玄华通红的眼眸顷刻间变成了猩红。
猛然出手拽住欲转身离去的司念，死死地掐着司念纤细的手腕，猩红的眼眸紧盯着司念，厉声说道：“你害怕了？想逃？”
司念反应过来玄华的话，就想解释不是他想的那样，可心魔发作的玄华根本没给司念解释的机会：
“想都别想。”
话落，竟是直接拿出捆灵索将司念绑在了身边，这还不算，在司念未曾有所反应的时候，双指并拢直点司念眉心，将苏醒不久的系统，再次强制休眠。
玄华犹觉不够，双手连点司念几个穴位，竟将司念的灵力给封住了，一番动作后，司念此刻和普通人毫无区别。
“玄华！你疯了？”
司念简直不敢相信，不过几句话而已，玄华竟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时司念不知道，玄华自从被段翼道破心魔原因后，对心魔的控制已经一日不如一日，近日来，他说是闭关修炼，可做的更多的，却是一遍一遍压制心魔。
可既然已经到需要日日压制的地步，便已经说明了会轻易破防，尤其是当这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司念的时候。
玄华周身因心魔发作散发的气息越发明显，眸子猩红，周身暗沉，此刻的玄华如镶了一层灰色的雾气，再无往日的清润淡然。
“我没有疯，而是只有这样才能将你留在我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你却一心想逃？”
“你说剧情在继续，是否知道这个虚假的世界就是无法改变？”
“我们做了那么多努力？没错，我们努力了很久，可依旧拦不住剧情。而你是不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只觉失败也没关系，因为有系统保你离开这个世界？”
玄华说了很多，说话之间，玄华将动弹不得的司念抱进屋内。即便此刻心魔发作，将司念放在床上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
可司念却未曾察觉，只因玄华的话让她心里惊疑不定。
甚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又从哪里说起。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从来没想过逃离他，她努力和他一起打破这个纸片世界，就是想让这个世界真实鲜活的存在，其中自然包括他们。
而她，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任务结束后，还能让系统带着她辗转其他世界？
为何玄华会有这种想法？为何他心里的疑惑从来不对她说？
“玄华..这些问题你憋在心里多久了？”
司念不禁喉咙发紧，睁着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玄华。
“从知道系统存在开始。”
玄华有问有答，可这些问题说出口的同时，周身黑雾好似越发浓郁。
从知道系统开始？
那不就是她以白思竺的身份死亡的时候？
是了，系统找上玄华的时候，玄华就已经生出了心魔。
司念软下声音，想好好和玄华谈谈：“玄华，你先冷静下来，我好好和你解释，可好？”
可逐渐被心魔占领心智的玄华，好似已经不再在乎答案。
“你留在这个世界，留在我身边，我帮你对抗剧情。”
玄华的声音一开始还是司念再熟悉不过的语调，可一句短短的话，却让司念发觉玄华的声音从清冽渐渐转变为慵懒，直到最后一句：“若是不同意，我只能杀了你..再毁了这个世界。”
司念瞳孔因惊惧不断在扩散，无法接受这句话是玄华说出来的。
现在司念眼中的玄华，双眸猩红，可一身气质散漫慵懒，看她的眼神，好像只是在看一个被迫接受的任务，毫无感情可言。至于为何说是被迫，因为那双眼眸里有着明显的不情不愿。
玄华被心魔控制了！
司念闭紧双眼，后悔吗？
后悔她的冲动之言，惹恼了玄华？
她想，她是后悔的，却无关刚刚的争执。若不是因为对玄华的感情和愧疚，以她的性格本身就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一间屋子被束缚这么久。
她后悔的，无非是这段时间她只想着稳住玄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与玄华平静的谈谈，一切能引起他情绪波动的时候，她都选择顺着玄华的心意去安抚他。
是她错了，哪有什么合适的时机，若真有，也应该是在玄华情绪稳定后，她就应该当机立断的解决。
可现在，玄华已然被心魔控制了。
化神心魔不过就是一场身临其境的梦，可玄华的修为，心魔已无关修为的进退，是生死。
司念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若她就是玄华的心魔，那也唯有她能唤醒玄华的神智。
她必须马上决定好自己要做什么？
“你想怎么做？”司念再无反抗的动作，闭着眼睛平躺在床上轻问玄华，声音看似冷静，可司念自己知道她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玄华不一定还如平常那般爱着她。所以她不确定他是否还在意自己，甚至会不会伤害她，都拿不准，只能一点一点试探。
玄华勾起一边唇角，整个人更显邪肆：“你乖乖的，我不杀你，好不好？”
明明是哄人的话，但司念感觉不到一丝爱意。
可司念却眼睛一亮，心下有了计较。
“你不杀我？玄华，你说过你爱我的，年年岁岁，却仅有短短几日，便成了不杀我就是爱我？”
玄华表情毫无变化，甚至点点头：“嗯，你乖一点，我还爱你。”
看来不对。
司念眼底沉思，她刚刚说的话没有引起玄华任何反应，那就是密码不对。
难道说她不是他的心魔？怎么对当时他对她说的话没有半分反应呢？
是她想错了？爱她是一回事，心魔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