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了出来,救了我一命?没错,那个人是真的救了我一命。如果我在幻觉中将自己从杨俊飞的仓库里特意取来保命的东西用了,自己恐怕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心里的惊恐感,久久没有消失。就连看这温馨明亮的儿童房,也觉得阴森无比。我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体,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不,刚刚绝不仅仅只是幻觉。
我现在的身体伤痕累累,右脚上,那怵目惊心的黑色手掌印赫然出现在皮肤上,渗透进了皮肤中。
沈科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断地深呼吸,观察着房间,试图寻找到是什么伤害了我,又是谁救了我。很快,我就在儿童房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便签纸。
纸上写了寥寥几个字,但是笔迹,却是我认识的。同样的笔迹,我在几年前遇到危险时,有同样一个神秘的人也留过。
“快离开春城,快!”
便签上只写了六个字,却字字充满了危机感。落款是——m。
果然是他,这个不知道男女长相,自称是我朋友的m,又出现了。我深深地看着这张便签纸,久久不语。
m上次的警告,事实证明,是对的。所以我要不要暂时离开春城呢?毕竟从短短今天的遭遇来看,春城,似乎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刚刚险死还生的状况,让我实实在在的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我甚至觉得,是不是有人用阴谋对付我。如果不是m将我从幻觉中拽出来,我可能就会在现实里用出我的杀手锏,之后就嗝屁了。
而害我的人,却什么损失也没有。
“算了,暂时想离开春城避避风头了。”犹豫再三后,我还是准备先离开再说。自己有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听m的,不离开春城,或许我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到时候我再派一个人来替我帮帮沈科他们一家子。”我刚下了决心,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沈科的来电。
电话对面,沈科和沈聪用哭兮兮,惊吓过度的声音道:“老夜(干爹),快来我家。徐露她(妈妈她)……”
我挂断了电话,叹了一口气,望向儿童房的天花板。苦笑。
m,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是我有可能,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已经没法离开这里了!
一个小时前,距离我几百公尺之隔的出租屋里,沈科一家又遇到了怪事。
都说门是一个人一个家庭隔绝外边的繁复、阻挡公共空间入侵私人空间的唯一工具。可是又有谁知道,每一次开门,都冒着一次风险。因为你根本无法知道,在那一扇薄薄的门背后,敲响你房门的,等着你的,到底是什么!
我离开沈科的出租屋后不久,沈科因为有事,临时去了一趟公司。家里只剩下沈聪和徐露。
第2138章 一门之隔(1)
徐露收拾着家里要洗的衣物,心不在焉地打扫清洁。沈聪在客厅拿着平板看卡通,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妈妈,有人来了。”小屁孩下意识地冲妈妈的方向喊道。
徐露在屋子的最深处,回了一声:“帮妈妈看看是谁。”
“喔。”沈聪咕哝着,依依不舍地将卡通暂停,慢吞吞走到了门口。
这三房两厅的破旧老房子的格局很特别,餐厅、厨房、浴室的门都拥挤在了入门的位置。沈聪越过三道门,站定在了大门前。
敲门声,响个不停。
“谁啊?”七岁的沈聪问。妈妈教他,不能帮陌生人开门。
“我啊。”门外传来了一个不男不女,很含糊的声音。
“你是谁呀?”他奶声奶气地又问。
“就是我呀,我是爸爸。”门外声音清晰起来,似乎真是爸爸的音调。
敲门声,很有节奏。犹如沈聪玩具电子琴里的伴奏,每一次敲击,都不长不短,刚刚好。
“爸爸,你等一下,我马上帮你开门。”爸爸回来了,沈聪有些开心。他的手摸到了冰冷的门把手,突然往后缩了一下。
金属门把手,冰冷得刺骨。明明是夏天,外边都热到三十几度了,怎么门把手却偏偏如此凉?彷彿刚从冰箱里取出来似的。
聪聪虽然小,但是父母教得很好,很有危机意识。加上他古灵精怪的,本能地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吗?”沈聪狐疑道。
“聪聪,我是爸爸。”门外的敲门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可爸爸从来不会要我帮他开门,他自己有钥匙。”沈聪在提到爸爸的时候,下意识地用了“他”这个第三人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察觉到房门外的人,或许,并不是老爸。
“我钥匙忘带了。好聪聪,替爸爸开门嘛。爸爸一个人在外边,又冷又孤独,好惨啊。”门外的声音变得凄厉,拖长了尾音,听得人不寒而栗。
沈聪冷哼了一声:“爸爸明明是开车出门的,家里钥匙和车钥匙在一起。怎么可能忘记带钥匙。你到底是谁?”
门外的东西,没有再说话。大门被狠狠地踢了一下,金属的防盗门猛地颤抖着。接着,用脚踢门的巨大噪音传了进来。
聪聪吓了一大跳,他连忙手忙脚乱地将大门反锁,又把防盗链扣好。
大门震颤着,门外的人一直不死心,拚命想要进来。它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房子似乎都在颤抖了。沈聪看着地面上的鞋子在随着门外人的踢踹而抖动,越来越害怕。
门外,到底是什么人?要告诉妈妈,还是先打电话给察察叔叔?
沈聪小脑瓜子一转,做了个有旺盛好奇心的小孩都会做的事情。他偷偷地站在换鞋凳上,将眼睛凑到猫眼上,往外看了一眼。
只看了一眼,他整个人都吓傻了。
门外,什么也没有。
不要说人了,就连风都平静无波。长长的走廊,感应灯灭着,漆黑一片。太诡异了,走廊上的老式感应灯是声控的。只要发出喊声就会亮。明明门被敲响得墙都要塌了,感应灯却如同坏了似的没反应。
对了,还有妈妈。门发出如此大的响声,在阳台上的妈妈也没有出来看看。彷彿她,也没听到。
阴森森的感觉,流过了沈聪全身。他的脚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开门,快,开门。嘻嘻。”门外传来了充满寒意的笑,笑的歇斯底里。它似乎察觉到沈聪在往外望,笑得更加可怕了。
“呀——”沈聪连滚带爬的离门远远的,随着门外的笑声,金属大门不知何时爬上了一层白霜。白霜在往外扩散,就象是食物长了一层腐烂的霉菌。
很快,大门就锈迹斑斑、腐败不堪、摇摇欲坠。
敲门声,越发激烈。被腐蚀的门,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妈妈走了出来。徐露手里提着垃圾,奇怪地看了沈聪一眼:“你在干什么,怎么坐到地上去了?没规矩。”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