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张辉,让他重新坐在椅子上。
“前辈,你到底哪里痛?”我问。
张辉缓了好一会儿,才在身上乱摸着,怪道:“具体哪儿痛我也不太清楚,就觉得不知为什么从骨头开始,一直痛到皮肤,痛得我受不了。”
周医生和我对视一眼。御姐医生又掏出了一把钳子,张辉下意识的一躲,怒道:“死白骨精,你还弄,想痛死我啊!”
“你是病人,有义务弄清楚病人究竟得了什么病,是医生的义务。来,娘炮张,乖乖的躺在床上别动。”周医生用力将他推到,拿着钳子轻轻的将张辉推到,然后将一些医疗透过纸张和皮肤之间的空隙检查起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周医生才脸色发白的离开张辉的脑袋。
“怪了,真是奇了怪了。我还真从没见到过如此古怪离奇的事情。”医生用钳子在长发上拨弄了几下:“那片纸符,几乎都和你的肉长和在一起了,你会痛,或许是拉扯时偶尔会碰到你的脑部神经。”
“怎么会这样!”张辉大吃一惊。
“我这个小作坊是没法伺候你这尊大神了,明天,我陪你去城里的医院做个权威检查。”御姐医生在医疗单上刷刷的写了请假条,撕掉递给他:“去找你的部门主管请个假吧。”
“切,脑袋上被人贴了张乱七八糟的符咒都会沦落到请假的地步,这个月我的全勤拿不到就全都是你的错!”张辉骂骂咧咧的抢过请假条离开了。
我也正准备出门,却被周医生一把按住。
“工读生,你知道他脑袋上那东西是怎么回事吗?”她问。
“最近不是每天门口都有人闹事吗?就是其中一个中年人将那张纸符贴在了前辈的脑门心上。”我解释道。
“你亲眼看到的?”她又问。
我点点头。
“昨天贴上去的?怎么可能嘛。”周医生摇了摇脑袋,一脸惊悚模样。
“难道,张前辈的情况,比你刚才说的还要复杂?”我不动声色的问。
“何止啊。我刚才对那只娘炮说纸符的位置碰到了他的神经,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周医生眼睛闪烁了几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总之,太可怕了。我拨开那张纸符,用放大镜看。居然看到纸符贴着额头的地方,几乎将娘炮张的皮肉都腐蚀掉了一大块,脑门的大量神经已经和符咒挨在了一起,恐怕再不过了多久,符咒就会将神经吸过去。那时候,他的命就有危险了!”
我的脸抽了抽,不由得感觉一阵后怕。当初,那个中年男子,其实是想贴在我脸上的。
明明只是一张纸符而已,怎么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
哪怕是自己,也怎么想都想不通。那个中年男人的纸符,究竟是从哪里、从谁手里弄来的?
带着满腹的疑问,我离开了。周医生仍旧站在医疗室的窗户前发呆。
时间的时针,已经越过了早晨八点。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去食堂吃了早饭,回了殡仪馆。一般而言只要不是特别的客人,早晨九点钟,殡仪馆才会开展一切业务。
今天早晨的业务还算清闲,没有往生者安排进吊唁厅。张辉无聊的坐着,将手机抓在手心里,显得心事重重。显然是在担心额头上的符咒。
我坐在他背后,玩玩手机,不时瞟他几眼。突然,张辉的身体模糊起来,仿佛有一层看不清的磨砂薄膜将他覆盖住,他的身影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扭曲。
吃了一惊刚想走过去,他又恢复了正常。
整个早晨,同样的现象出现过五六次,弄得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尝试着用手机摄像头拍摄下来,可是视频拍出来的效果,更是令自己大吃一惊。
手机屏幕上,我偷偷回放了一下。只见张辉的身体随时都像是被空气抛弃了似的,不断地扭来扭去,光线也在他身体周围不断出现折射现象!
难道,这也和他额头上的纸符有关?
那张看起来残破老旧,一扯就会坏掉的纸符,在我心中越发神秘起来。
煎熬了两个小时,上午十一点,王叔慢悠悠的推开了休息室的大门,走了进来。
“小张,你脑袋上的符咒还没掉啊。”王叔在安魂室工作,说难听点,就是看守停尸房,清点尸体的看尸人。这只老狐狸,在整个殡仪馆都是出名的迷信。
“这可要不得,这种不详的东西,可不能在身上放久了。”王叔坐到张辉身旁说。
“我把它弄不掉啊,哎,烦死了。”娘炮哭丧着脸抱怨道。
“是啊,周医生用了剪刀,也没把它剪掉。”我张口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医疗室的经过。
王叔眉头一皱:“这么邪乎?”
他站起身,围着椅子走了几圈,又拉过张辉额头的纸符看了看,这才严肃的缓缓道:“我看,小张啊。你这纸符不简单,我认识一个大师,等下就写一封介绍信给你,你拿去见他,看他能不能帮你。”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诡异的往生者 1
“我可是无神论者。”张辉撇撇嘴。
“你再无神论者,那怎么解释你现在身上发生的事情?一般的纸符能这样吗?无论怎么弄都弄不掉,而且还无法剪断。”王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殡仪馆工作久了,什么怪东西碰不到?”
“好吧,明天我先去医院,如果医院也没法解决。再去拜访王叔你提到的那位大师。”张辉显然被说动了。
“行,等下你到我这里来拿介绍信!”王叔点点头。
就在这时,我俩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吊唁厅的张辉和夜不语,布置好场地,有客人准备进来了。都叫你们几遍了,你们在墨迹什么?”
对讲机别一端,殡仪馆接待处工作员凶巴巴的喊道。
“知道了,叫什么叫,你妈又没死。”张辉没好气的回嘴。他带上我走出休息室,来到吊唁旁的准备室里,将往生者家属拿来的花圈、花篮和牌子等一众物品往里抬。
当抬到往生者的遗像时,我和张辉俩人,同时惊呆了!
我经常说,人生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有人因为意外活下来,却有人因为意外而死去。或许在殡仪馆,看着尸体进来化为尘灰,倒是能真正的诠释意外的意义。
当我和张辉看到了遗像后,自己才真切的感觉到或许还有一种意外,是最为可怕的。那就是昨天还见过的人,今天就死掉了。
张辉在发抖,他的双脚抖的厉害。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强压住狂跳不已的心脏,提起遗像,背着放在了一旁。
遗像离开了张辉的视线范围,他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额头都吓出了冷汗。
娘炮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随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用沙哑的娘兮兮的语气,干瘪的问:“工读生,那个,遗像上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