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人工规划出来的,很不自然,透着几分俗气。这种渡假村就是那种搞搞农家乐专门骗外地游客钱的地方,然而李万利买下来当然不是为了营利,只是为了住在一片没人打扰的‘世外桃源’,所以沿途这些房屋全部荒废着。
我们找地方停车,下车之后唐梦晴为我们带路,尹新月环顾四周道:“这地方租出去拍戏挺不错,一天租金几千块,一个月下来就是十几万。”
唐梦晴苦笑:“李总原本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人,现在对赚钱完全丧失了兴趣。对了,你们待会看见他千万别提钱,不然他会把你们轰出去。”
我咋舌道:“李总现在就这么的……超凡脱俗?”
“李总现在只愿意跟谈吐风雅的人来往,他如果认为你是俗人,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因此得罪了许多大客户。要不是我事后挨个打电话道歉,想方设法补救,恐怕公司早就倒闭了。”唐梦晴说道。
尹新月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梦晴妹妹。”
我又打听了一下李总的家庭情况,唐梦晴告诉我李万利离婚很早,只有一个儿子李珂,他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有儿子的话能听进去一些,不过这次是父子俩一起发神经。
我们来到一座草庐前,院子里居然有一片田,种着一些蔬菜,还养了一些鸡。草庐主人大概不怎么会种田,这些鸡在菜田里胡乱啄虫吃,把菜叶子啄得千疮百孔。
屋里传来阵阵悠扬琴声,却夹杂着“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疯子”、“等着法庭上见吧”这样不和谐的叫骂声,只见三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气冲冲地走出来,其中一个人一脚踢倒了晾晒在院子里的一笸箩扁豆,出门之后,几人没好气地瞪我们一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唐梦晴说这些都是以前有过合作的公司派来的律师,想在公司破产前,赶紧把债务结清,省得到时候收不回钱,估计是被主人给骂出来了。
我们走进院子,听见屋里有个声音伴着琴声吟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琴声突然停了,那声音骂道:“滚!”然后一个酒坛子“嗖”一声飞出来,摔碎在地上,差点没砸到我们。
“这都什么待客之道啊?”李麻子说道。
“李总可能误会了,以为你们也是来收债的。”唐梦晴在门上轻轻叩了几下,语气很轻地说道:“李总,我把会炼丹的大师请来了。”
“请进!”那声音恭恭敬敬的道。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生怕再扔出一个酒坛子出来。屋里没开灯,正对着大门的一个房间里,地上铺着草席,一个穿着古装,披头散发的中年大叔盘腿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架古琴。
屋里香烟袅绕,熏得人想打大喷嚏,还好我忍住了,除了香炉、席子、古琴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不过地上倒是扔着不少空酒坛。
这大叔就是李万利,瞧他这副风流不羁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他之前的身份,还以为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呢。
“在下李万利,这位大师怎么称呼?”李万利问道。
“我姓张,大师不敢当,听说李先生有求仙问道的兴趣,特来讨教。”李麻子很有风度地答道。
李万利满意的点点头:“谈吐不俗,器宇轩昂,看来张先生也是一位风雅之士……”然后用手一指我和尹新月:“那么这两个俗人又是谁?”
妈的,我差点骂出来,一见面就乱评价,我最恨这种自视清高的人。
李麻子赶紧介绍:“这两位都是我的助手。”
李万利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问李麻子:“张大师对炼丹可有研究?”
“略知一二……”说着,李麻子开始侃侃而谈,说炼丹最早起源于黄帝,凡夫俗子对炼丹多有误解,其实炼丹乃是顺乎自然的一种养生手段,采天地之灵气,取金石之精华,来巩固人的身体,通过服食、吐纳、辟谷等手段强化自身,最终达到与天地同寿的目的。
李麻子确实是个忽悠人的高手,句句说到李万利的心坎上,他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称是,时不时打断问一句,两人聊得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
可我和尹新月被迫当听众就有点难受了,作为助手还不得不站在旁边,好在中途李万利叫唐梦晴给张大师奉茶,于是我找个“出去看看风水”的借口和尹新月溜了出来。
我俩来到院子里,我把尾玉叫出来,问她有没有察觉到阴气?尾玉从我怀里露出一颗脑袋,说附近没有阴气,连她都没感觉到,阮囊应该不在这里。说完之后,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些跑来跑去的鸡,咧起尖牙,凶相毕露地说道:“真想一口咬死啊!”
“你都修行多少年了,还惦记着偷鸡摸狗的事情,真是本性不改,快回去吧。”我苦笑道。
“说的好像你本领高强,就不用吃饭了似的,哼!”小尾玉一噘嘴。
我俩的对话把尹新月逗乐了,她说道:“这小狐狸真是太可爱了。”
我说道:“千万不能惯着她,再怎么像人,骨子里还是一个妖精。”
“哼!”尾玉不高兴了,生硬地道:“我回去睡觉啦!”
她正准备钻回珠子里,突然眼睛望向一个方向,用鼻子嗅了嗅道:“坏哥哥,有一股强大的阴气正在朝这边接近!”
第七百二六章 露一手
这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高声吟着“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我和尹新月愣了一下,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尾玉怕被发现,赶紧躲回珠子里,我告诉他自己是张大师的助理,张大师正在里面和李先生交谈,男人神色缓和下来,原来他就是李万利的儿子李珂。
李珂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屋去了,跟他爹一样,一副轻狂的样子,连礼貌都不懂。
李珂经过的时候,我注意到身上有股强大的阴气,想必阮囊在他身上,我问尹新月:“注意到他刚才进门的时候吟的什么诗没有?”
“好像是李白的一首诗。”尹新月答道。
“对,按理说东晋时期的怨灵是不可能知道唐诗的,所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一些,他们只是精神受阴物影响,并没有被怨灵彻底附身!”我说道。
但有一点让我很好奇,看李珂穿着现代的衣服,说话方式也比较正常,症状似乎比较轻一些;而李万利整个人已经疯癫了,症状要严重许多。
这很奇怪,明明阮囊在儿子身上,为什么对老子的影响反而更大,难不成这阴物还会挑人?
这时唐梦晴走出来,对尹新月说道:“尹姐,你们怎么在外面站着。”
“没事,出来透透气,这里的空气真好。”尹新月笑道。
“唐小姐,我有件事想问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