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就锁定了。
电话响了几下就不响了,然后李麻子的手机响了,同样是尹新月用那张外地卡打的,看来她身边一定有警察在监视!
我把我和李麻子的手机卡统统取出来,掰碎了扔掉,小红帽说道:“警方现在还没有发布通缉令,实在不行的话就坐长途大巴离开武汉吧!到外地躲一阵子。”
“不行,我不能离开武汉,李麻子现在中了尸斑毒!”我咬牙道。
“麻子叔叔这是怎么了?”小红帽问道。
我把情况大致告诉她,小红帽吓了一跳:“那女孩真的那么狠心吗?竟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
“她不是女孩,是条赤练蛇!”我恶狠狠地说道。
一提到“赤”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我代理张家赤衣舵主的职位,在武汉有一个堂口,只是我一次都没去过。我努力回忆起地址,告诉司机,我说没用,得小红帽复述一遍,司机才慢慢发动汽车。
天色暗下来之后,我们来到一条街上。下车之后,小红帽把附在司机身上的阴灵收了,司机如梦初醒般左右张望,愣愣地道:“我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们穿过一条小巷,来到一间古旧的宅院前,宅院门首上写着“江北张家”一个字。为什么说一个字?因为是四个字拆开合成一个字,外人根本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这是张家的暗号。
我用无形针撬开门锁,进到屋里,屋子里布置得古色古香,家具一应俱全,还储备了一些食物、药品,一家几口住在这里都不成问题。我不禁苦笑,当初张耀武叫我当舵主,我还百般推辞,现在这个堂口却救了我的命!
我把李麻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他整个人已经意识不清,牙关紧咬,身上没有一点热乎气。锁脸上的尸斑已经蔓延了一大片,相距不过一指距离,照这个速度不到明天早晨就会合拢。
我撕开他的衣服,咬破中指在他胸口画了一个起阳阵,并在床的四条腿上贴上几道上等灵符。我刚刚看见药品柜里有一只胡萝卜大小的野山参,叫小红帽去帮我煮点参姜汤,眼下只能增强他自身的用阳气强行压制尸斑的扩散!
参姜汤煮好之后,我们扶着李麻子,一点点给他灌进去,他身上渐渐有些热气,但并不明显。
小红帽摇头道:“这些手段救不了他的。”
“我也没别的办法,那只壶已经被砸碎了。”我叹息道。
“等等,我试试冰络丝能不能诊断出他的病情来!”
小红帽从书包里取出悬脉冰络丝,那是三根极细的银丝,她把一端拴在李麻子的手腕上,另一端拴在我的手腕上,让我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手里握着笔,下面放一张白纸。
等了一会,冰络丝竟慢慢跳动起来,自动诊出李麻子的脉象,牵引着我的手腕开始写字。小红帽凑过来看,只见纸上慢慢写下一行竖排的繁体字——
“此病乃无解之症!”
第两千五三四章 索命蜡烛
我心头一凉,连医圣张仲景都说无解,李麻子这次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这时我的手腕又开始抖动,在那行字旁边继续写:“当用三年河豚卵三钱,蜂皇毒一钱……”
敢情无解之症的意思是别人无解我能解,我笑骂道:“卧槽,这死老头,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跟我装逼!”
小红帽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赶紧闭嘴,惹毛了张仲景不给开方子那就惨了。
那只笔慢慢写道:“屠刀血锈四钱、汞砂一两、菩提水二钱、鬼霜一钱、血沁丹一枚。”
写到这里,笔停了一下,我心头一惊,这几味钱全是剧痛的东西。河豚卵不用说了,每只马蜂窝里面都住着一只体型硕大的蜂皇,它的尾后针剧毒无比,螯人必死,它分泌的毒素就叫作蜂皇毒。
屠刀血锈是杀过人的屠刀结出的血红色的铁锈,这东西不但有毒,还带着极强的怨气!
汞砂是拿水银在高温下炼出的颗粒物,过去道士炼丹经常炼出这东西,吃死过不少人。
菩提水莫非是那啥,和尚的精华?这叫我去哪弄!
至于鬼霜和血沁丹我不太了解,小红帽解释道:“鬼霜就是鬼火烧成的灰,深夜在坟头把玻璃片放在鬼火上面,能熏出一些白灰,这就是鬼霜;血沁丹是怀胎三月的孕妇横死之后,从子宫里掏出的一颗丹,其实是没有成形的婴儿,怨气极强。”
那只笔换了一行,慢慢写道:“此乃以毒攻毒之法,老夫自认为有三分回天胜算!”
写到这里,冰络丝自动垂了下来,笔也不动了。我一阵灰心,且不说这些材料很难搞到,就算凑齐,也只有三分几率救活李麻子吗?
但我又对自己说,三分就三分,许多疑难杂症连百分之一的生还几率都没有,家属不还是倾尽一切治病吗?
眼下我不能随意走动,又联系不到外界,而小红帽对武汉不熟,我把尾玉叫出来,叫她想办法弄单子上的材料来。
尾玉一看见小红帽,扮着鬼脸说道:“丑八怪,你怎么在这儿?”
小红帽没跟她计较,尾玉看看单子道:“河豚卵我可以去饭店偷一些来,蜂皇毒好弄,你想吃蜂皇蜜都没问题,其它的我弄不来。”
小红帽说道:“鬼霜和血沁丹我来弄,我是鬼的朋友,你只要告诉我武汉的医院和墓地在哪就行了。”
“行,那你俩快去快回。”我吩咐道。
两人一起出门去了,尾玉一边走一边跟小红帽显摆:“快看,我的胸比你大哟,羡慕吗?”
我看了一眼单子,剩下三样,屠刀血锈其实不难搞,收阴物的同行那里肯定有古代屠刀。至于汞砂有点麻烦,自己买水银用酒精灯烧是烧不出来的,非得在丹炉的上千度高温中烧制出来,至于菩提水就更难弄了,我去哪找一个猥琐的老和尚撸点精华给我?
李麻子脸上的尸斑仍然在长,已经扩展到小孩巴掌大小,我不停地跟他说话,希望能唤起他的求生意志。
天完全黑了下来,我坐在没开灯的屋里,心情复杂。这时外面传来咚咚几声,像是敲梆子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念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一阵错愕,武汉多少年都没有人打更的了,难道这两年又恢复民族传统了?
打更人紧接着念道:“烛灭之时,孤麟泣血!”
我立即跳起来,这打更人有问题,我冲进院子里,一个油纸包贴着院墙扔了进来,落地发出清脆一响。我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根蜡烛,上面分别写着李麻子、尹新月、张小凡、尾玉、小红帽、初一的名字,各有长短,李麻子那根最短,仅有拇指长。
蜡烛嗖一声自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