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徘徊在青春岁月中。
聚会当天,我暗想这么多年没见,肯定免不了大喝,当下也没开自己那辆跑车,而是直接打了辆出租,直奔星恒大酒店。
星恒大酒店是今年刚建的,无论名头还是排场都很上档次,出租车根本就进不了停车场。
“呦,这不是张九麟吗?”我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被人认了出来。
我扭头一看,在我身旁停着一辆奥迪a6,里边坐着一个方头大耳的胖子。
虽然十几年没见了,模样多少有些走了形,可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钱多多。
早在当年,他就是我们那一班的富二代。
他老爸在农贸市场里批发猪肉,随手掏出的钱上都沾着黏糊糊的油花。比如bb机,电话,这些当时很新奇的玩意,也都是他第一个拥有的。
不过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样,次次考试不是倒第一,就是倒第二。
可他也满不在乎,扬言说道,学习成绩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出来打工?我老爸说了,只要我一毕业,就给我弄个店面,直接当老板!
果然,十几年没见,他这老板相越来越足了。
“多多,好久没见了。”我点头笑着迎了上去。
可钱多多连车都没下,两手仍旧搭在方向盘上。
“有时间咱们再出来好好聚聚,我请客!”钱多多说着,扬起手腕冲我挥了挥,开进了停车场。
扬手的一瞬间,胖胖的手腕上闪出一道金灿灿的光芒,是一款限量版的劳力士。
这么多年里,我早已看遍了人间冷暖,他这一番漠视虽然有些意料之外,我也没太在意,转身直奔酒店大门。
门前站着好几个人影,我远远就认了出来,依旧瘦如麻杆,架着一副高度近视镜的高文远。
林帅还是那么清秀,只是那脸上多了一层略显成熟的沧桑。
牛大辉还是那么健硕,高高隆起的大肚子倒是蛮配他那将近一米九的身高。
“哎呀,张九麟。”牛大辉一眼瞄到了我,匆忙忙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道:“你这坐地户怎么才来?本应该第一个到才对嘛,咋还像个角儿一样等我们来接你。哈哈,最近还不错吧?”他一边跟我开着玩笑,一边随手在我肩膀上锤了一拳。
这家伙倒是和当年没什么变化,下手没轻没重的,打得我肩头一阵酸肿。
我们俩走上台阶,高文远和林帅也迎了上来。
虽然十几年没见了,可毕竟曾一起经历过青春年少,相互之间的感情还是极为浓厚的。
气氛也比较融洽,相谈甚欢。
三人都是聚会的发起者。其中,高文远的家里很有背景,他爸爸当年是市委秘书,想必如今官运亨通。听口吻他现在也在政府里工作,前途一片光明。
林帅为人谨慎,极为老成,虽然没什么架子,但也绝不至于低声下气到站在大门口等人。
能让他亲到门口迎接的,肯定是个什么大人物,我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会是谁?
牛大辉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就先陪我走了进去。
星恒大酒店被他们包下了一层足够五十多人聚会的大厅,大多数同学都已经到场,正三三两两或站或坐,亲切交谈着。
一见我走了进来,立刻有好几个人围拢了上来。
我在小学的时候,虽然不是学霸,可成绩也一直很不错,又能跟那些学渣混混们玩到一块去,所以人缘还算不错。相隔这么多年,当年的感情也像发酵的酒一样,愈加醇香——至少,大家都极为怀念那段岁月,看见昔日同窗,就能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张九麟,听说你就在武汉开店,一直也不露个面,这聚会本来就应该是你张罗的!”一个快嘴女同学,凑前说道:“等一会儿,你先自罚三杯吧!”
“对对对!”另一个黑大个男同学上前帮腔:“上学那时候,这小子总是偷酒喝,从来都没醉过,这回你可跑不了了。”
“一会我就挨着你坐。”黑大个在我胸口锤了一拳:“我喝多少你就喝多少,一杯都别想赖!”
第一千二七八章 班花赵依涵
“他喝多少都没事。”正在这时,钱多多在高文远的陪同下迈了进来,高傲的说道:“反正他是打车过来的,喝多少都不怕。”
这话乍一听没啥问题,可若配上他有意摔得叮当乱响的奥迪车钥匙,和那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就别有一番味道的。
住在本地,连辆车都没有,聚会迟到,有意晚来……恐怕是混的不太如意,没脸见人吧?
他这话看似无意,可谁都听得明白。
场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牛大辉挥了挥手道:“大家先聊着哈,我去看看同学都到齐了没。”说完,劝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屋里的同学,都朝我和钱多多看了一眼,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紧接着,黑大个几人就围向了钱多多,我周围一下子空荡了起来。
这种小人嘴脸我见的多了,自然毫不在意,直接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身为阴物商人的我,奉行的就是低调路线!这些同学恐怕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我银行存款的十分之一,都够把整座酒店给买下来了,更别说奥迪a6那种小破车,都不及我跑车的一个轮子。
已经到场的同学大概有四五十个,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个小圈子。
隔绝在两个圈子之间的不再是学生时代的浓烈感情,也不是什么学霸学渣,而是各自的现状。
混的好的,意气风发的围坐一起,大谈什么股市,国际风云,各个口若悬河,意气风发;混的不如意的,全都唉声叹气的埋怨老板心黑,工资不涨,楼价狂飞。
我既不想混进第一个圈子里装大尾巴狼,也不想加入第二个圈子去听他们吐苦水,就独自去一旁抽烟。
“怎么?还是像当年那样特立独行啊。”我刚刚抽了两三口,就有一道倩影和我并肩而立。
我扭头一看,是赵依涵。
上学的时候,她是我的同桌,而且是班花,更是校花。当年追过她的男生差不多都能围着操场站一圈。
听说她从北京外语学校毕业之后,拒绝了校方的挽留,毅然回到了武汉,现在就在母校里教书。
“没有。”我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的变化都很大,我只是有些感慨。”
“嗯,的确是。”赵依涵紧挨着我坐下,望着一众同学,似乎是说给我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有的人看起来很幸福,有的人看起来很痛苦,可究竟怎样只有自己才知道。你过的好吗?”
说完,她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投向了我,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透着一丝教师的成熟风韵。
“还好。”我匆匆回答。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