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提着萝卜筐,另一手抓着一个小纸人。
“现在就看你的了。”张小爱将满是无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轻轻点了点头,掏出朱砂来,首先围着王猛的尸体撒了一圈,随后吩咐罗丽兄妹俩,把买来的东西依次摆好。
我从王猛的脑袋上拔了几根头发,在小猪仔,白萝卜,稻草堆,纸人上各放了一根。
“行了,我们先出去吧,把门锁好。”我转头冲张小爱说道:“今天晚上,你要安排人守在这里,不许放任何东西进来!明天一早,自然水落石出。”
“这里可是停尸间,哪会有什么东西……”罗丽很是不解的问道。
话说到一半,突然想到我刚才说的可能是鬼,不由得脸色一变。
“队长,就让我留在这儿吧。”罗洋的胆子倒是不小,爽快的说道。
张小爱点了点头,冲着罗丽道:“小丽,那你先回警队,明天早上还得上班呢。”
罗丽使劲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走吧,再带我到案发现场看看。”我冲着张小爱说道。
“去哪一个?”张小爱问道。
“哪个最先被害,就去哪里。”我答道。
“好!”张小爱简短的应着,迈步就走。
我们三人坐上警车,直奔市区驶去。
殡仪馆距离市区很远,等把罗丽送到警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张小爱让我等她一下,也跟罗丽下了车。
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便衣,也没再开警车,而是换了一辆调查跟踪用的比亚迪。
张小爱一边开车,一边向我解释道:“自从出了这起凶杀案,那楼里的租户全都陆陆续续的搬出去了,天一黑,都没有人敢往外边走!每次看见我们在现场进进出出的,她们的眼里都流露出满满的恐惧和鄙视,好像在询问我,案子破了吗?唉,我真是有点不敢面对他们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
我非常能理解,这么离奇诡异的案件,还接二连三的发生,身为刑警队长的她肯定压力奇大。
开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停在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到了,就在这儿。”张小爱指了指六楼那扇黑乎乎的窗子道:“现场我们已经来过好多次了,也不用麻烦房东,钥匙就在我这儿。”
楼很破旧,狭窄的楼梯两边,乱糟糟的摆放着各种杂物,一看就知道,住在这里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安装的不太齐全,张小爱抹着黑打开了门。
门一开,立马就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回手按开了灯,屋里景象立马现再眼前。
虽然警察来过多次,可依然看的出来,现场还保持着原有的状态。
这是一间大约只有三十平米的一室一厅,屋子很凌乱,地上散落着很多饮料瓶,啤酒罐,方便面袋,地板也黑乎乎的一片好像从来就没擦过。
家具很简单也很破旧,一张床,一个双人沙发,破木桌上摆着一台十几年前的旧电视。
不用张小爱介绍,我也能看的出来,死者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方式了。
“莽牛当时就死在这儿。”张小爱指着沙发提醒道。
第一千二四八章 神秘的QQ号
我点了点头,朝前走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下,沙发上现出一片黑红色的血迹。
那血迹已经被法医收拾过,中间用白粉笔勾勒出了一个人形,看样子,死者生前正大大咧咧的靠在沙发上喝啤酒。
这应该是一种极度放松的状态——也就是说,在他临死的前一刻,都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完全是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斩杀。
我低下头来仔细看了看沙发的靠背,尤其是死者脖子断裂的地方。
没有一丝痕迹,沙发完好如初,哪怕一丁点破碎的地方都没有,这就有些奇怪了!
一刀砍掉一个大活人的脑袋,既干脆又狠辣,这一刀下去起码有千斤的力气,可却一点都伤不到死者以外的东西,仿佛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
“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的,完全没有被破坏,而且这里可是六楼,楼外也没有攀爬的痕迹。”张小爱继续说道。
“房东说,门当时是锁着的,里边的声音很大,特别的吵,所以她才开门催债。”
“什么声音?”我问道。
“是电视。”张小爱答道。
“电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很是疑惑的又问了一遍。
“对!我们来的时候,电视还放着,是东方卫视频道。”张小爱补充道。
刚才在火葬场张小爱就介绍过,可那个时候我忙着查看尸体,也没往细想,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被害人,只有十三四岁,又是个追赶潮流的非主流,像他们这种小破孩,怎么会闲的蛋疼看电视呢?
我转过身来,按开了电视机。
这电视机很旧,虽然还能看,可颜色都有点不太正了,时不时还会泛起几道雪花点。
这样的影像效果,别说是非主流,就算是老年人也未必接受的了。
可他就这么喝着啤酒,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台破电视?这场景怎么说起来都有些怪异啊!
我看了看电视,又看了沙发问道:“他是什么时间遇害的?”
“二十三天前,法医断定是半夜十一点到凌晨三点之间。”
二十三天前,半夜十一点,东方卫视……
“那是星期几?”我突然问道。
“星期日。”张小爱飞快的回答。
“极限挑战!”我脱口而出。
“什么?”张小爱有些没听懂。
“这个时间段,东方卫视播出的是一档叫做极限挑战的真人秀节目,你去查一下,那一期有什么镜头会引起他的兴趣。”我解释道。
“好!”张小爱一见我终于找到了某个被忽视的线索,立刻兴奋的点了点头。
我在屋里又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家伙很不讲卫生,四处都是脏兮兮的。卫生间的蓬蓬头上全是灰尘,床单也滚成了一个球,好像从来就没洗过,靠近床头的墙壁上也被磨蹭得一片漆黑。可在这一片漆黑中,却有两道崭新的刻痕。
看样子,像是用指甲刮出来的。
刻痕是两串数字,上边那串十一位,下边那串六位。
“这两串数字我们已经证实过了。”张小爱见我盯着刻痕看,向我介绍道:“起初我们以为是电话号码,后经证实,是qq号。”
“qq号是新注册的,上边一个好友也没有,而且我也调查过这个qq号的原始数据,从未添加过任何好友。”
一个新注册的qq号,而且没有任何好友。
那他又为什么把这个号码记录在墙上呢?
“现场没有发现他的手机,我们通过追查通讯记录发现,他当天打过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半夜十点点打给刺头的。”
十点还打过电话,十一点后就被杀了。
那他手机又去了哪里?是被凶手拿走了吗?
显然,杀他的人不是为了图财,那么手机里到底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