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事我包了!”
说完,他大踏步朝着小村走了过去。
老道捋了捋胸前长须,微微颔首道:“此地的确阴气过重,导致阴阳失衡。”
“青柳道长的意思是?”黑袍老太太转声询问。
“贫道要夜观星象之后,再作定夺。”老道说完,转身走向了工棚。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高宣了一声佛号,随即从宽袍之中掏出一个磨得锃亮的大木鱼,一边当当敲着,一边前进。
只不过,他所奔往的方向既不是村庄,也不是工地,而是向着西边而去。
黑袍老太太发现所有人的目的地都不同,心里也有些捉摸不定,转头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这几个人的说法或真或假,其实都暗藏着一份心机,想要独揽广盛集团给出的酬劳!这才既不愿意同行,又想找个炮灰去送死探探虚实,而那个钟馗后人就是炮灰了。
我虽然不愿给人当探路石,但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刷什么小心思,当下也朝着大丰村而去。
黑袍老太太见我直向小村,赶紧也夹着小包袱远远的跟了过来。
这村子不大,但却修建的格外坚固!
围着村子建有一道高约两米的石墙,墙外挖着一条长长的沟壑,就像是战争年代的防御工事一样,把村子紧紧的包裹在内。
进村的大路旁,倒翻着两辆面包车,车已被砸得不成模样,玻璃全都碎了,车门也变了形。上边焦黑一片,显然还被人放了一把大火。
村口处横躺着一台重型推土机,上面不知道还拴着谁家的牛?
不远处的石子路上,站着一群土狗,见我走近,立即狂声大叫了起来。
我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起了这座村子。
村子虽然处在盆地里,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房子都修建的格外高,好像非要鹤立鸡群一般。而且每间房顶上都竖着半截红木头,反衬着阳光光亮耀眼,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整个村落空空荡荡的,毫无人迹,我进村好远,都一直没见到什么人。
露天的灶台上冒着炊烟,两截石磨上堆满了黄豆,菜地里扔着锄头,泥土还是刚刚翻出的痕迹,可就是没有人。仿佛这满村的人,在同一时间全都凭空蒸发了一般,简直就是个鬼村!
我既惊又奇,即便是大白天里,也不由得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咔嚓!突然间,从我身后发出一声轻响。
我回头一看,一道黑影急速的藏进了角落里,外边还露着一只黑乎乎、满是泥泞的大脚。
有人跟踪我?
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现,继续向前走着,在经过一道围墙时,猛地一回头。
两面都是围墙,对方措不及防,一下被我逮了个正着。
那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皮包骨头的大男孩。
他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蓝背心,全身上下满是泥泞,头发眉毛全都粘在了一起,脑袋上还挂着许多稻草。
不过被发现时,他脸上的表情不是恐惧而是木讷。仿佛毫无神智一般,就那么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
“小兄弟,这里是大丰村吗?”我装成一个迷路的人,向他询问道。
他摇了摇头,一双死鱼眼仍旧死死的盯着我。
“不是啊?哎呀,这可麻烦了。”我装作懊恼的说道:“这村子叫什么名?去大丰村怎么走啊。”
他仍旧摇头。
难道他是个哑巴?
我正疑惑间,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都他妈是哑巴嘛!”
“人就死在你们村子里,你们他娘的光摇头就没事了?”我一下就听了出来,发出声音的正是那个最先进村的大汉。
死人?他莫非发现了什么。
我暂时也顾不上这个男孩了,急忙顺着声音赶了过去。
只见一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围着好多人。
我走近一看,人群当中是一口水井,旁边站着那个大汉,大汉脚下还摆着一具死尸。
尸体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从井里边捞出来的——他原本应该极为瘦弱,却被井水泡的有些浮肿,下巴上的胡须杂乱无章的扑在脸上,两只眼睛圆圆的瞪着,满布着血丝,仿佛生前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那尸体虽然有些变了形,不过,我仍是认了出来。正是广盛集团的会议室里,坐在我身边的山羊胡老头黄铁口。
“好端端的大活人,就死在你们村里,你们竟说不知道?”大汉仍旧在厉声大骂着,手指众人:“你们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放一把火,烧了这鸟村子?”
第一千一九五章 验尸
村民们围在他四周,木木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些村民都古怪异常——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和刚刚那个跟踪我的男孩一样,瞪着一双呆愣愣的死鱼眼,面无表情。
“钟天师,这是怎么回事?”正在这时,人群外有人问道。
我扭头一看,是黑袍老太太。
“蛇婆,你来的正好。”大汉一见,招手叫道:“验明死因正是你的拿手绝学,快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蛇婆的个子不高,她站在人群外只看见了大汉,还没注意到躺在地上的死尸。
一听验明死因,她当即挤进人群,瞧见了躺在地上的山羊胡后,瞬间惊声叫道:“黄……黄铁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也阴沉了起来。
“我刚一进村,就闻到了一股死气,一路追寻到井边,随后就发现了黄铁口。”大汉简短的解释完后,手指众人:“我问他们人是怎么死的,结果全都像哑巴一样,屁也不放一个,只会摇头!”
“他奶奶的,这是个什么鸟村子!滚!都他娘的给我滚。”
大汉越说越气,挥舞着手臂大声呐喊。
村民木然的退了几步,却不肯离去,仍旧紧紧的盯着他看。
蛇婆蹲下身子,翻了翻黄铁口的眼皮,又扒开嘴巴看了看舌苔,随后解开黑包袱,从中拿出一个铁盒。
她把那小铁盒在地上打开,里边是各式各样的小钩子,小铲子之类的东西。她掏出一根银针,在黄铁口的中指上扎了一下。
被扎的中指上立时涌出一股鲜血,蛇婆拿起一张黄裱纸,接了几滴。
鲜血一落纸上,立刻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怪异的图案。
蛇婆一看那图案,马上阴沉着脸,手拿黄裱纸念念有词,突然唰的一下在井边的石壁上猛地一擦。
黄裱纸立刻就燃烧了起来。
随着火焰的升腾,蛇婆的诵唱也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高。
在大喝了一声“令!”后,火焰熄灭。
黄裱纸上却没有落下半片灰烬,仍旧是整整一张,纸面上却剩下一个鲜红的大字:“魅”。
“这是啥意思?”大汉很是不解的问道。
“黄铁口生前曾被鬼气侵身,魂不守魄,这才惊吓过度,荒不择路之下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