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泥,还掺杂着不少的水草和砂子,应是来自河底。
“是水鬼?”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那么简单……”t恤男冷冷的站起来,远远望着河面,身躯笔挺的好像一棵白杨树。
“还记得你来香港寻找人骨项链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尖沙咀水怪吗?那次这条河上,仅仅一个星期就失踪了四五个渔民,那些渔民都是在打渔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只剩下了一艘空船。而且第二天河面都会漂出他们带血的衣服鞋袜。所有的衣服全都破碎不堪,却根本找不到半点尸体,就和现在你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重案组沿着河水打捞了七八天,追了十几英里,愣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后来就连重案组的警员也连续失踪了三个人,第二天浮出水面的只剩下血淋淋的警服!”
“警队觉得这事有些邪门,所以就请到了我。”
“当时我简单的查看了一下,发现河里的确有水怪作祟!可是河水太深太急,根本没办法下水捕捉,于是我就用五行阵封印了这里的阴气,阵成之后,这里也慢慢安生了下来。”
“可就在前几天,警队又找到了我,说这里再次发生惨案,而且比原来更加凶残,你看!”
t恤男指了指那堆衣服:“这是一家四口,全都是在昨晚遇害的。”
“以前案发的时候,每晚只会有一个人丧命,而且大多都是靠打渔为生的渔民,岸边洗衣服的老人,离河水较近。可现在这一家四口,却是在距离河岸二十多米的地方被硬生生拖下去的,而且是被一起拖走的!”
“按理说就算这里真有什么水怪,一旦被封印了阴气,就等于老虎没了牙齿,怎么几年后实力反而暴涨了这么多呢?”t恤男很是不解。
的确,世生万物都离不开阴阳二气。
t恤男已经压制了河里的阴气,水怪没有了源源不断的阴气供应,不死也得残废,怎么还能把距离河岸二十多米的四个人强行拖下水?
这已经不是水怪了,而是龙王了!可如果真有这样的龙王,那五行阵根本就困不住它,又怎么会沉寂了这么多年才继续作恶?
我当下追问道:“你当年布置的阵法还在吗?有没有被破坏。”
“说起这个,就更奇怪了!”t恤男听我一问,脸色罕见的阴沉了起来。
“你也知道,想要破除五行阵,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以五行克五行,可我布下的金木水火土五个阵眼,全是被这家伙用水破的。”
“什么,一水破五行?”我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
金木水火土,从来都是相生相克,互相牵制。想要破火,只能用水,想要破木,只能用金,等等等等。
再说,t恤男的能力我再熟悉不过,别说阴物界,放眼天下恐怕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以他的能力所布下的五行阵,竟然被河里的水怪用水给全破了,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我终于明白,他找我来帮忙的原因了。
就凭这一手,t恤男与那水怪单打独斗的胜算就不大,更何况那只水怪还藏在了深水之中,来无影去无踪。
“还有这更惊人的呢,走,我再带你到前边看看。”t恤男说完掏出一直白手帕擦了擦手,朝前方走去。
“还有更惊人的?”我一听心中更是暗暗敲起了鼓。
我们俩顺着河岸走了两三里路,来到一片山坡前,山坡上是一条蜿蜒而过的公路,路边停着一辆白色的小轿车,轿车已经严重变了形,歪歪斜斜的扭曲成一团。
警方的封锁线围住了好大一片地方,封锁线周围站着不少尖沙咀当地的围观群众,却被一群身着警服,挂着对讲机的人拦住。
“昨晚那一家四口,就是乘坐这辆轿车经过山路。”
“我之前检查过了,公路边有尿迹,应该是他们当时下车方便,随后遭遇了不明怪物的攻击。”t恤男一边走一边解释道。
“你看那车已经被挤压成了什么样子?再看看距离,从车边到河边,警方已经量过了,足足有二十六米。”t恤男随即又指了指脚下:“你看,公路两边的栏杆全被压碎了。”
我早都发现了,从车到河之间有一道长长压痕,所有栏杆全都被压的粉碎,中间还有一个很深的大坑,足有两米多宽,坑底略成弧形,好像半个后脚跟。
半个后脚跟就有两米多长,那这怪物得有多大?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顿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现在,你怎么看?”t恤男定定的望着我。
“是个棘手的家伙!”我深吸了一口气道。
“不算你刚才看到的,就在前几天还连续发生了四起命案,一共失踪了十六人。”
“而且,那家伙越来越嚣张,越来越残忍了。”
“再往前两英里,有一座渔民修建的妈祖庙,我的五行阵就设在了妈祖庙的附近。那东西破了我的阵法后,还把整个妈祖庙连根拔起,将妈祖的塑像扔进了河中,摆明了是在向我示威!”t恤男眼神中露出了一道杀气,咬牙道:“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一定要彻底除掉这东西。”
“对!无论这水怪到底是何方神圣,都决不能放过!”我也无比坚定的答道。
第一千一八四章 胡阿婆(加更)
正在这时,一个小警员从山坡上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初一道长,我们找到胡阿婆了,姜sir问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走!”t恤男点头挥了挥手。
我们坐上了警车,没等我问,t恤男就介绍道:“这水怪性格暴虐,杀人如麻,你也看到了,只要被它盯上的全都尸骨无存。可胡阿婆却接连遇到了两次,全都奇迹般的幸存了下来,甚至第一次,她明明不慎落入水中,反而被水怪救上了岸。”
“哦?还有这样的事。”我一听这话,感到无比惊奇。
“对!”车窗外的风,把t恤男的刘海吹的微微掀起:“几年前,听说有幸存者,我还以为只是个偶然。加上胡阿婆居无定所,一时间寻找不到,我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可就在前天夜里,上游几个洗衣服的阿婆全被卷入河中,被水怪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唯独胡阿婆平安无事,只是顺着河水漂出了三四里,又被大浪送回了岸上。”
我思索了一下问道:“那胡阿婆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令水怪非常忌惮她?”
“这也是我所怀疑的。”t恤男答道:“可根据警队走访的资料,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阿婆,丈夫在一次车祸中丧生,已经离世几十年了,之后一直就靠捡破烂为生,居无定所。现在警队找到了她的住处,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警车接连拐过了好几条窄巷,在一条灰蒙蒙的小街停下了。
街面很狭小,两边摆放着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