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他对她说,“这回不是开玩笑!”
他猛地把飞机倾斜过来转了个急弯,明美惊叫一声,紧紧地靠在林凯身上。瑞克粗暴地把速度加了上去,一肚子不耐烦地想把他们俩从脑海中甩开。
林凯抱紧他的堂妹,耀武扬威地笑了。
“太不公平了!”刚听完格罗弗充满悲观色调的最新消息,琪姆·扬就高声叫喊起来。
“简直把我们当成囚犯了!”珊米也补充道。
格罗弗仍然站在原地,没有挪地方,从表情上丝毫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原本他就做好打算,让他最信任的舰桥核心成员先知道这个消息,并要求她们把这个秘密留在舰桥内部不得外传。她们还将成为他的危机处理小组的核心成员,以确保在最关键的时刻SDF-1号内部的士气不会土崩瓦解。他们现在有充分的时间度过这段不适应期,以便在将来协助船上的全体乘员度过难关。
克劳蒂娅是第一个把眼光放远看到来来的人。“虽然一大帮白痴把持了地球总部,甚至不知道他们自己做了些什么,但命令终归还是命令!”
丽莎感悟地点了点头,她很清楚作为女人和军官,克劳蒂娅到底该归到哪一类。
然而珊米还在坚持己见:“可是你总可以做些什么吧,舰长,您可千万别告诉我们当时一言不发地就接受了这道命令。您一定能说服他们的,不是吗?”
“是这样吗,舰长?”琪姆几乎是在哀求了。
格罗弗清了清喉咙,每当他不想再听别人说话并希望下属服从命令的时候他总这样。“缺乏组织性纪律性对你们来说已经是老毛病了。马上回你的工作岗位。我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不过现在,我已经决定要把这个坏消息告诉麦克罗斯城所有的幸存者和其余船员,但是问题就在于我们该如何开口。”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从旁边走了过去,“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维妮莎神经质地扶了扶她的眼镜,可还是忍不住接过他的话头发出了抗议:“舰长,您就不能——”
格罗弗生硬地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维妮莎。”
“遵命。长官。”她有些抱歉地说。
“大家试着理解这道命令的涵义吧。”格罗弗别过头轻声对她们说。舱门在他身后关闭了。
维妮莎摘下眼镜,擦去上面悲愤的泪水,“可是——这太不公平了!”
“显然是这样。”丽莎说道,这是她刚刚开口说话,“可是你们不能拿地球总部做的决定来责备舰长。每个人都有抱怨和发泄的权利,但你们起码也该找到正确的对象呀。”
“没错,说的没错——眼下舰长正需要我们的支持,不是吗?”是克劳蒂娅冷静的声音。
“是的。他知道没有大家的配合,他是不可能成功的。”丽莎 赶忙回答。
通往舰桥的舱门又打开了,替班的技术员一个一个地走了进 来。琪姆夸张地呼了几口空气。“说了那么多也都于事无补,现在我可饿坏了。”她说得很大声,但却小心翼冀地不在外人面前提及刚才谈到的各种细节。
珊米也接过了话头:“那我们一块到城里去吃午饭吧!”
维妮莎用力点了点头,“好呀,我们到‘小白龙’去,我的肚子也饿扁了。”
小白龙饭店的大门向两边滑开,明美的婶婶琳娜匆匆走上前去,向顾客们热情地鞠了个躬,迎接第一拨前来吃午饭的人流。饭店又迎来了繁忙的一天,人群依旧十分喧闹。虽然不少人因为迟迟不能登岸而感到疲倦和烦躁,但大多数人都还在兴致勃勃地参加各种庆祝仪式。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让他的丈夫马克斯感到困扰。“人总是需要吃饭的。”这句话是他的座右铭。可是琳娜却感觉到一丝伤感。虽然SDF-1号和麦克罗斯城里发生了这样一连串可怕的事情,但重建的饭店却蕴含着他们幸福的回忆,那也是一份异常宝贵的财产。
“欢迎,”她打着招呼,“欢——啊!”
一个天使走进了房门,在他身上闪耀着比EVE小组制作的“阳光”还要明媚的光彩。
她的手捂住了白己的嘴,“哦,凯儿,真的是你吗?”
他朝她走近了些。他用她所熟悉的那种柔和而又清晰的嗓音轻轻地说:“是的。妈妈。是我回来了。我真的好想你。”
蒙蒙胧胱地,她意识到街上的人流正在进进出出。明美和瑞克·亨特则站在几步之外的地方等着他们。明美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瑞克却像看见陌生人一般不露声色。尽管明美冲着他发火,其实在他心里、瑞克非常蓑羡慕林家的这种枝叶相连的亲情和温暖。
可一旦想到这些,瑞克才发现和自己最亲的、可以算作亲人的,就是罗伊·福克了——再有,就是程度稍微轻一些的,他的僚机驾驶员——麦克斯和贝恩。因此,瑞克总是尽量不去考虑这些。
琳娜扰犹豫豫地走到她儿子跟前,“凯儿,我是在做梦吗?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哦,我的宝贝儿!”她用手捧住他的脸。
“不,这不是梦,妈妈。真的是我。”
泪珠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琳娜投在他结实的臂膀里。
“哇!”明美揉了揉潮湿的眼睛,嘁了出来,“我太高兴了,高兴得眼泪都快哭出来了。”
琳娜这才真切地注意到她的侄女和瑞克,“哦,亲爱的!我都忘记欢迎你们俩回来了!”
明美大方地抽了抽鼻子。
“啊,别为我们俩担心。”瑞克说。
琳娜赶忙说:“好了,现在,你们快进来吧!”就在他儿子踏进小白龙大门的时候,她还揽着儿子的肩膀,明美早就向他保证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蒋都是完完全全地根据麦克罗斯岛上被破坏的原有建筑复制出来的。这可真是让人吃惊不小!
人满为患的大堂里传来碗碟和筷子咔嗒咔嗒碰撞的声音,林凯展现出另一种温文尔雅的笑容,“爸爸,我也好想你。看来您的气色还不错。”
马克斯粗声粗气地哼了哼,看了看他的孩子,然后生气地咕哝了一句,收起了最后一副碗筷消失在厨岛里。
琳娜赶忙求他的丈夫:“亲爱的,在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 —”
可林凯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妈妈,别难过,我求您了。我在的时候爸爸总是这样,这你也知道。”
直到洗干净最后一只碟子,马克斯仍然没意识到自己这半天到底都下了些什么。他的思绪早就飞到远方,回到他和自己的儿子在情感上产生裂痕的岁月中去了。“我就知道他会回来的。”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他的声音和自来水溅起的哗哗声和在一块,“没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