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信息,上面,还附着一句话。
相片上的时间,是清晨,背景,医院病房。
她纤纤素指划过男人清俊的眉宇,眸光温柔地凝视着那双没了昔日温柔的深邃眼眸,他浑身都流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然然,在看什么?”
顾恺提着洗好的保温饭回来,见温然盯着手机,墨玉的眸子不由得眯了眯,状似无意地问。
温然轻笑,把手机收起,看向顾恺:“哥,你这么快就洗好了,洗干净没有?”
顾恺挑眉,“你哥我是医生,你不应该怀疑一名医生会洗不干净碗筷。”
“呵呵,好吧,我不该怀疑你的。”
温然嘴上虽这样说,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没有半点怀疑他的歉意。
顾恺也不和她计较,眸光扫过她身上的病号服,说:“走吧,我们现在去看阿牧,顺便把这保温饭盒还给覃伯母,明天才能有早餐吃。”
“哥,我想一会儿看了覃牧就出院。”
温然抿抿唇,轻声说。
“啊?”顾恺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见温然一脸的认真,不像是说着玩,他半眯起眼睛,探究地看着她:“然然,为什么这么急着出院,就算要出院,也可以等到明天。”
温然避开顾恺探究的眼神,平静地说:“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占用医院的病房实在不好,哥,之前我没出院,是不放心覃牧,如今他醒了,我就放心了,我想回家。”
顾恺因为她那句回家而表情一僵。
温然心里一疼,面上扯起一抹笑,故作轻快地说:“哥,我在温家住了十几年,这次回去,我想住你给我装潢的房间。”
顾恺也很快地敛了情绪,笑着问:“你不怕阿锦不高兴?”
“怎么会,我哥这段时间忙,我住在那里,他还要分心照顾我。”
顾恺因为她那句‘我哥’而皱了眉头,有些吃味地说:“然然,到底谁是你亲哥来着,你在阿锦面前提到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一口一句‘我哥’?”
温然怔了怔,看着顾恺那吃醋的模样,她忽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顾恺瞪她,死丫头,他才是找了她二十多年的亲哥好不好,怎么总感觉她一直把温锦当亲哥,把他排在温锦后面的。
这种感觉,对于一向骄傲自负的顾恺来说,真是遭透了!
温然忍着笑,掀开被子下了床。
上前一步,接过顾恺手里的保温盒,见他还瞪着自己,她俏皮一笑,轻哄道:“你们两个都是我亲哥,这些年,我已经喊习惯了,要不这样吧,等我们回了G市,你……们两个一起讨论讨论这个问题,你们谁年龄大些,以后,我就喊你们大哥,二哥,省得我喊得辛苦。”
说到最后,温然委屈地噘起嘴,温锦和顾恺两个人一起的时候,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顾恺这家伙,也是不知足的。
以前,她喊他一声顾大哥,他就开心得不得了了,如今,她再喊他‘顾大哥’,他就用那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要和断绝兄妹关系似的。
让她心头无端的就生出一股深深地罪恶感。
704 永远记着
顾恺俊眉一挑,得意地说:“不用讨论,我比阿锦大两岁,不过,我刚习惯了你喊我‘哥’,一下子又要改口,变成‘大哥’好不习惯,这样吧,等回了G市,我找温锦商量,以后你喊他‘温大哥’,他抢了我妹妹这么多年,也该还给我了。”
如今少了一个墨修尘,就只有温锦那家伙了,顾恺在心里暗自想着,只要把温锦搞定,就没人再跟他抢然然。
是时候补偿他这么多年没有妹妹的孤独了。
想到这里,心情便豁然开朗起来,他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然然,走,哥哥带你去看阿牧。”
说着,他长臂揽了过来,一把揽过温然的肩膀,她没躲闪开,被他揽进了怀里,顾恺不由分说,带着她出了病房。
“哥,你慢点。”
温然没有顾恺的腿长,被他揽着大步往前走,她难受的出声抗议。
顾恺停下脚步,揽在她肩膀的手拿开,抿抿唇,有些歉意地说:“我是被你气的,忘了你是病人了。”
温然嘴角抽搐,她什么时候气他了。
覃牧醒来之前,一直住在ICU重症监护室里,今天下午他醒来后,便要求搬出重症监护室,现在的病房,和温然只相隔了三间病房。
原本,温然隔壁那间病房也是空的,但覃母在给阿牧安排病房时,特意避开了那间,稍微安排远了两间。
以前,覃母整天担心自己儿子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不谈恋爱不结婚,如今,她终于知道儿子心里也有喜欢的姑娘了,却不想,阿牧喜欢的,是温然。
如果温然不是墨修尘的妻子,只是一个单纯的未婚女孩子,覃母肯定是欢喜的,可是,阿牧喜欢上的,偏偏是他最好的兄弟爱的女人。
虽说现在墨修尘和温然已经没了关系,并且墨修尘还被删除了所有记忆,忘了温然。但那也只是墨修尘忘了,温然没忘。
她心里爱的人,是墨修尘,覃母还为他们的感情一度的感动。
病房里,她一边喂阿牧喝粥,一边想着等阿牧的情况稍好点,就和他谈谈。
病房的门,却在这时从外面被推开了,听见门开的声音,覃牧本能的抬头看去,只见顾恺和温然从门口进来,看见那抹淡蓝的身影,他心跳,蓦地就漏了一拍。
也只是瞬间地表情变化,很快地,覃牧的神色就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双眸子里有着明显的喜悦,看着门口那抹纤影,真的是安然无恙,好好地站在那里,他担忧的心,才真的落了地。
温然走到病床前,眸光关切地看着覃牧,声音轻柔而欣喜:“覃牧,我刚才听我哥说你醒了,医生有没有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覃牧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弧度,整个人似乎也变着温暖了:“检查过了,医生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温然顿时笑了:“能开玩笑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谢天谢地,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们大家都要急死了。”
“你带着炸弹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去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覃牧不想让她有任何的心里负担,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
温然看了眼覃母手里端着的粥,微笑地说:“你先喝粥,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覃牧转头看向覃母,后者接收到儿子的眼神,开口道:“然然,阿牧已经吃了点粥了,他刚醒来,不能进食太多,你们聊吧,你们覃叔叔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侍候呢。”
她说完起身,碗收拾了,连带顾恺手里的保温饭盒一起提走,病房里,留下顾恺和温然陪着覃牧。
“然然,坐这里。”
顾恺拉开椅子,让温然坐下,他自己坐在床沿上。
“覃牧,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温然笑着跟覃牧道谢,语气真诚,似水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