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时间,那么,他希望她这几年,比别人一生都幸福,没了修尘,她又怎么撑下去。
“……”
温然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能习惯吗?
她心里希望他能习惯,她希望他慢慢地忘记她,可是,她又很清楚,墨修尘不会忘记她。
“如果,他无法忘记……”
她声音带着哽咽,颤抖得断断续续。
顾恺却是脸色一变,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他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然然,你想都别想,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还没说完呢。”
温然委屈地看着顾恺,他的样子很吓人,别说从相认之后,就是从认识顾恺之前,她都没见过这么凶的他。
顾恺是真的生气:“你没说完,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觉得墨子轩都能把你忘了,修尘也一样可以,如果,他不愿自己放下,就人为的,锁了他的记忆,让他忘了你,是不是?”
温然心一疼,低下头,不看他。
“然然,我不会答应的,因为,有的人,能暂时的锁住记忆,有的人不能。修尘是那种毅志力特强的人,就算那样做,也没用。除非他自己愿意把你忘了。”
“如果他把你忘了,你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恩爱幸福,你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愿意。我跟你保证,一定把你的病治好,其余的,你想都别想。”
顾恺说完,就站起了身。
温然眼前浮现出他说的画面,墨修尘和别的女子恩爱甜蜜,只是一个模糊的幻想,她心已经疼得无法呼吸了。
“我先回医院去,爸还在医院等着我呢,你这两天好好的休息,不许胡思乱想那些没用的,我们不放弃你,你自己更不能放弃。”
顾恺说完,转身就走。
“哥!”
他走到门口,被身后的声音喊住。
他转头,看着床上的她。
温然的声音很轻,“哥,我不会放弃的!”
顾恺眸色微变,眸子里,有什么涌出,他薄唇轻抿,眸光定定地看着温然苍白的小脸,心里,有疼意泛开。
和她目光对视了片刻,他忽然又大步回到床前,弯腰,一把把她抱住,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拍他背脊,语带骄傲地说:“然然,哥知道,你是最坚强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会陪着你,所以,你不是一个人,也不可以绝望,就算是医学无法治好的病,也一定,会有奇迹产生,哥希望,你也能创造出一个奇迹!”
493 她是害怕
郊区别墅
见墨修尘一个人回来,张妈惊讶地看着他,“大少爷,怎么你一个人,大少奶奶呢?”
“她想家了,回家住几天。张妈,今晚不用做我的饭,我有些累,先上楼休息去了。”
墨修尘看了眼张妈,淡淡地回答。
张妈眼里闪过诧异,关心地问:“大少爷,你和大少奶奶吵架了吗?”
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大少爷这样清冷了,自从大少奶奶进了这个家,大少爷脸上,就渐渐地有了笑容,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暖的。
可是此刻,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那里,怎么看,都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墨修尘勉强地勾了勾唇,语气很平和:“没有,张妈,你别担心,我过几天就把然然接回来。”
他话音刚落,口袋里,手机作响,他转身上楼,掏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阿恺!”
“你现在哪里?”
电话里,顾恺的声音传来,墨修尘上了二楼,朝自己房间走去:“我刚回家,有事吗?”
他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好好的想想,要怎样,才能让然然回到以前那样。
“我去你家找你,等着我吃饭。”
顾恺看了眼身旁的温然,特别开了外音,让她听听墨修尘的声音。
“好,你来吧!”
电话那头,墨修尘沉默了下,似乎不太欢迎他这个时候去打扰他,答得有些勉强。
顾恺挂了电话,又对温然说:“然然,修尘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一定让他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不会让他伤害自己的身体,但是,你也不能,知道吗?”
“我知道。”
有他去陪着墨修尘,温然就放心了。
**
和顾恺通完电话,墨修尘又让张妈准备晚饭。
张妈还站在一楼客厅里,听他一说,她立即应了声‘好’,转身,快步进了厨房。
刚才,他说不用做他的饭,张妈还担心着,现在听他说准备晚饭,她心情,顿时好了大半。
顾恺赶到别墅,张妈告诉他,墨修尘在楼上。
他上楼,推开主卧室的门,落地窗前,一道黑影孤寂地站在那里,昏暗的光线里,只有他手中的烟,有一点点的亮。
顾恺眉头皱了皱,抬手按下墙上的开关,一室的黑暗,刹那明亮。
墨修尘眉峰皱了皱,转头朝他看来,狭长的眸子在他脸上停顿了两秒,才抬腿朝沙发这边走过来,漫不经心地问:“你是温家赶过来的?”
看似问句,实则,是肯定的语气。
可是,明知他是从温家赶过来的,他也没有表现出激动的情绪来,顾恺有些不满,不答反问:“你抽了多少烟?”
一进屋,就一股浓浓地烟味呛鼻。
他抬手拂了拂面前,皱着眉头说:“你抽这么多烟,是不想让然然回来了吗?”
墨修尘眸光黯了黯,默默地掐灭手中只抽了几口的烟,眸光深锐地看着顾恺,“然然对你说了什么?”
顾恺在沙发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她说,你要是找我做绝育手术,让我不要答应。”
墨修尘俊颜微微一变。
“修尘,你下午的时候还说,让我们不要勉强然然什么事,可是,这还不到两个小时,你自己就这样逼她,你是嫌她不够难过吗?”
墨修尘眸色一痛,薄唇紧紧地抿起:“我怕不逼她,她就不会改变心意。”
他舍不得旁人逼温然,可是,他自己却逼她。
明知她提出离婚,有着他不知道的原因,他却以她对他的爱当赌注,赌她舍不得他伤害自己。
顾恺眉头紧紧地拧起,盯着墨修尘落寞的俊脸,他心里,一阵难过。
“然然怎么说的?”
墨修尘问这话时,心里,是害怕的。
活了三十年,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恐慌过,心里像是有一个黑洞在扩大,他若是不挣扎,就要被那个黑洞给吞噬。
顾恺不知道该不该把温然的话告诉他,然然分明深爱着墨修尘,却因为她不能陪他到老,执意地要分手。
甚至,不惜生出让他失了记忆的念头。
见他不说话,墨修尘心狠狠一沉,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阿恺,你说啊!”
“傅经义把什么都告诉她了,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顾恺说得很慢,一字一句,犹如钢针扎在墨修尘心窝上。
他英俊的脸上,刹那泛起一抹苍白。
他明白,顾恺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放在面前的双手,倏地捏紧了拳头,修长的手指指节泛着一层青白,必须力气压抑心头汹涌的情绪。
“修尘,然然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