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心上。
“白一一，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你就吃定了我？”
白一一苍白着脸，泛着一层氤氲雾气的水眸里有着矛盾，还有着三分茫然。
“可你也恨我，不是吗？”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渺而悲哀，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却真真实实，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终于承认了，你心里是清楚的。”顾恺自嘲地笑了一声，他面上的怒意敛去，难得的心平气和，“不错，我喜欢你，也恨你。如果你不是傅经义和白玉勤的女儿，如果你的父母不是我的仇人。不曾害死我妈妈，我们一定能像然然和修尘那么幸福。”
幸福，是有前提的。
也不是所有的两情相悦，就能长相厮守。
“所以，你何必让我留在G市，我离开了，对你对我，都好。”白一一轻咬着唇瓣。
声音，低低地响起。
“我不想让你离开。”
顾恺的声音很低，他甚至都没有看白一一，而是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手指。
白一一差点落下泪来。
她生生把眼泪逼退了回去。倔强的抬高下巴，仰头望着天花板。
顾恺语气里的矛盾挣扎，让她的心一阵揪痛。
她看着低眉垂眼的顾恺，看着他，因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喜欢上自己仇人女儿的那种矛盾，她心里竟然心疼他。
有那么一瞬间，她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和他相遇过，希望他从来不知道瞳瞳是他的女儿。
更希望，他从来不曾喜欢过她。
若是如此，他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矛盾，不用像上次那样痛苦挣扎十天……
“阿恺，对不起。”
白一一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道歉，她张了张嘴，楼梯间，忽然传来瞳瞳的声音，带着三分刚醒来的睡意，轻柔糯软：“妈妈，爸爸。”
顾恺听见这声音，立即收敛情绪，起身，迎上去，从阿姨手里抱过瞳瞳，嘴里问着：“陌陌她们醒了没有？”
“梓奕醒了，馨馨和陌陌还在睡。”阿姨笑着解释，她话音落，二楼楼梯间，另一个阿姨抱着梓奕走了下来。
“舅舅。”
梓奕看见顾恺，咧开小嘴开心地笑了。
顾恺对怀里的瞳瞳说：“瞳瞳，去找妈妈。”
话落，把瞳瞳放到地上，让她去沙发前找白一一，他高大的身子站在楼梯处，等着梓奕下来。
瞳瞳小跑过去，展开双臂扑进白一一怀里，抱着她清脆地喊了一声：“妈妈。”又扭过头，冲抱着梓奕过来的顾恺喊：“爸爸，咯咯……”
1396 永远爱
白一一把瞳瞳抱坐到沙发上，抬眸看向抱着梓奕走过来的顾恺，他嘴角弯着一抹温暖的弧度，在柔和的室内光线下，五官温润俊雅，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柔暖。
她心口处，莫名又是一酸。
想要离开了就不回来的想法，因为走过来的这个男人而动摇了。
不受大脑指挥，便听见自己嘴里说出一句，“我初五前回来。”
闻言，还离沙发有两步之距的顾恺，脚步微微一顿，深眸里有什么情绪掠过，似惊讶，又似欣喜，还似乎是满意她的回答。
他嘴角弯起的弧度，比之刚才又深了一分，笑容自唇角扩散开来，点亮了俊美的五官，轻声回答：
“好！”
白一一心里有什么情绪泛滥开来，在顾恺温暖的笑容里，她清丽的脸蛋上，也不自觉的浮起了笑容。
对视的目光里，似乎把彼此的心意都看得清楚。
**
傍晚，墨修尘和温然一起回家时，看见的便是，顾恺和白一一领着四个小家伙做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还没走进客厅，便听见了欢笑声。
温然抬眸看向墨修尘，后者感觉到她的目光，也低头，眸光温柔地看来。
“我哥和一一，好像和好了？”
温然压低了声音，询问的眸子里有着三分欣喜。
墨修尘莞尔一笑，抬起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略一沉思，便拉着她转身又出了客厅。
“修尘，不进去吗？”
温然不解地眨了眨眼。
墨修尘把她刚才取下来的外套，又披到她肩上，轻声问：“然然，你饿吗？”
“不饿。”
温然摇头，任由她揽着，两人并肩走在石子小路上，朝着大门方向而去。
墨修尘嘴角笑意温柔，“那我们去外面散散步，下雪天虽然冷了些，好在今天没有多大的风。”
“你是想给我哥和一一多些时间相处吗？”温然笑望着墨修尘，清弘水眸里，是对他的了解。
“嗯，难得他们玩这么开心，虽然有几个孩子当电灯泡，但他们是瓦数刚好的电灯泡，我们还是不进去参与得好，让他们多玩一会儿吧。”
墨修尘与温然十指相扣的手改为把她小手包裹在掌心，温然刚一动，他低声道：“这样才不冷，你的手很凉。”
“修尘，你什么时候招了一个新秘书的？”
温然下午从方芷薇家出来后，便给墨修尘打了个电话，然后去找他，正好看见他的新秘书陪着他一起应酬。
墨修尘深眸微眯地看着温然，轻笑道：“然然这是吃醋了吗？”
“才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新秘书好漂亮，还能干，听说，她是从国外回来的。”
“是林秘书推荐的人，林秘书的老公出了事，她辞职的时候，就给我推荐了现在的秘书。”
墨修尘轻声解释，眸光一直看着温然，嗓音低沉温润的落在她耳畔，“然然，丽娜是秘书，要是不能干，我花钱聘她做什么？”
“修尘，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温然抿抿唇，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看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
温然想起上次她哥哥顾恺问墨修尘的话，想来，那次在电话里说话的女人，就是她今天见到的丽娜了。
这么久了，修尘一直没有跟她说起过。
“然然，你吃醋我很开心，但我不希望你难过。所以，不要胡思乱想，今天叫上她，是因为她有着某些关系，阿锦今天也在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问问阿锦。看我对丽娜可有半点想法？”
墨修尘停下脚步，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大掌扣在她腰间，让她和自己目光对视。
“我没说你对她有想法，我只是说她，看你的眼神，算了，不说了。”
温然无所谓地笑笑，抽出被他握着的手，转身，抬步朝前走去。
墨修尘高大的身子站在那里，看着温然走出了十来步之远，他深眸里掠过一抹心疼，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温然蹲下身子，用手指在雪面上写字，身后墨修尘低沉的嗓音随着微风钻进耳里，她手中的动作一顿。
转眸，惊讶地朝他望去。
墨修尘回她一个温柔地笑，简短的说完，便挂了电话，大步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蹲下来。
“我没有要你辞掉她的意思。”
温然微侧着身子，仰着小脸望着墨修尘。
他轻轻一笑，捉住她刚才在雪面上写字的手，才片刻又凉了。
“然然，我说过，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