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红了些,她犹豫了下,改变了要给他包扎的决定:“去医院吧,伤口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晚饭是你做的吗?”
顾恺像是没有听见白一一的话,转头看向餐厅方向。
白一一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眨了眨眼,“嗯,我做的。”
顾恺勾唇一笑,抬步就往餐厅走去,“那吃了再去医院吧。”
“不行,现在先去医院,要不你就自己包扎了再吃。”白一一见顾恺朝餐厅走,小脸变了变,快步追上去,气恼地抓住他的胳膊。
“好吧,去医院。”
顾恺看着白一一小脸薄怒而倔强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妥协了。
要是替别人包扎,倒没问题,关键是他自己的右手,只剩下左手可以用,还真是不太方便。
除此外,他觉得被面前这个动不动就和他争吵,惹他恼怒的女人关心着,享受她的陪伴,是一件心情愉悦的事。
白一一见他答应,心里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顾恺先开了口,对从厨房出来的小保姆交代:“把饭菜留着吧,我们一会儿回来再吃。瞳瞳在楼上睡觉还没醒,你照顾好她,有什么事,就打一一的电话。”
“好的,顾先生。”
小保姆恭敬的答应。
白一一眨了眨眼,松开抓着顾恺手臂的手。
顾恺垂眸,扫了眼她的手,转身朝门口走。
顾恺手受伤,开车的任务,自是落到白一一身上。
他神色慵懒地靠坐在副驾座里,墨玉的眸停落在她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上,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她替他扣钮扣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白一一很专注的开着车,并不知道顾恺这一路都在想些什么,途中,她转头看过他一次,出于客套地说了句,“你要是还困,就闭上眼睛睡会儿。”
“不困,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得很。”顾恺的声音清朗愉悦,听得出,是真的很精神,心情也很好。
思绪被她的话打断,他干脆找了个话题:“钱松南给你打电话,都说了些什么?”
听见钱松南这个名字,白一一脸色微沉了沉,“他说,要解约,让我们赔偿高额违约金。”
话音微顿,白一一从后视镜里看了眼皱眉的顾恺,听见他不屑地冷哼:“他儿子的手术还没做呢,居然敢这么嚣张的趁火打劫。他在电话里提名让你半小时内赶过去吗?”
半小时已经过了,钱松南也没有给白一一打电话。
白一一点头,“是的,其实,他之前给我打过电话。”
“之前,什么时候?”
顾恺狭长的眸子锐利的眯起,五官线条瞬间覆上阴云,丝丝沉郁的气息自他体内散发着出来。
“昨天上午,他打电话,一开始是想请我吃饭。”白一一的语气很淡。
顾恺却听得眉头一皱,俊脸越发的沉了一分,“他请你吃饭,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没有傻到答应他吧?”
“我当然没有答应他,然后他就用上次他警告方芷薇那件事来威胁我,还说我们扮夫妻骗他。”
“哼,看来钱松南是不在意他儿子的命了,要是康宁医院不收留他儿子,他儿子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顾恺的语气沉得令人心头发寒,毫不掩饰的傲慢和轻蔑让白一一惊讶了下,她转头看他一眼,“钱松南会不会联系到了别的医生,你上次不是请了专家团来吗?”
顾恺轻蔑地笑,“你以为钱松南能请动他们,他是做梦,只要我一句话,他就是砸多少钱都没用。”
1308 为了他
白一一‘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到康宁医院后,顾恺带着白一一回到他办公室。
找来一名同事给他重新包扎了伤口,他让白一一在办公室里等他几分钟,他出去一趟。
白一一不知道他什么事,但还是答应了。
顾恺来到病房,见钱松南的儿子正昏睡中,钱松南的老婆在旁边照顾着,他问了几句情况,转身出了病房。
***
方芷薇陪着她父亲吃过晚饭,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恺打个电话,关心他手上的伤。
不经意一眼,看见桌上放着一个快递信封,她眸底闪过一丝诧异,拿起快递,走出卧室,问提着垃圾下楼的阿姨,“阿姨,这是什么时候的?”
“哦……这是下午送快递的送来的,我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方芷薇皱了皱眉,这是同城的快递。
她转身,一边朝房间走,一边拆开快递查看,里面是一封信。
方芷薇看清信里内容时,脚步蓦地一顿。
她神色薄怒地盯着信的内容,唇瓣紧紧地抿起。
信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就短短的两千字,打印出来的白纸黑字:方芷薇,之前你在小巷被警告,是白一一指使的。别问我是谁,我知道,那是白一一和某人的交易。
白一一!
方芷薇深深地吸口气,在心里默念两遍白一一的名字。
回到房间,她又检查了下快递和信,没有任何痕迹可以让她猜测是谁寄来的快递。
方芷薇的情绪有些乱,她手里紧捏着纸张,又连续看了几遍内容。
耳边回想起顾恺那天的解释,他告诉她,他和白一一并不是真的在恋爱,甚至,他也不是真的在追白一一。
他们只是演戏,为了让她早点忘记他。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说那晚的事,是白一一指使的,又有什么证据?
若是有证据,她怎么不留下联系方式……
***
白一一在顾恺办公室等了十几分钟,顾恺才回来。
见他进来,白一一立即站起身,“现在走吗?”
“不用去,钱松南马上会回医院。”顾恺轻勾唇角,英俊的眉宇间有着笃定。
白一一疑惑地眨了眨眼,盯着他那自信的俊脸,“你给钱松南打电话了?”
顾恺走到沙发前,一只手把她按坐回沙发里,他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漫不经心地说:“我只是告诉他,他儿子的手术,暂时做不成了。”
白一一惊愕地睁大眼,望进身旁男人深邃如潭的眸子里。
顾恺眉宇清俊,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白一一心尖处莫名的就颤了颤,她抿抿唇,迟疑地开口:
“顾恺,你其实不用这样的。”
“怎样?”顾恺轻挑俊眉,嘴角隐隐有笑意。
白一一避开他的视线,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双手,“你是因为药厂的事,拿钱松南的儿子手术威胁他的话,这没有必要。虽然我很讨厌钱松南,他这人也卑鄙,但你是医生,你给病人治病,不该掺杂其他因素。”
白一一的声音很轻,很淡,听在顾恺耳里,他心里不由得一暖,轻笑一声道:“你以为,我真的不会给钱松南的儿子手术吗?”
“我是说……”
“我知道,你是说,我是医生,给病人治病,是我的职责,不该掺杂其他利益关系。更不能拿病人的病威胁钱松南,对吧?”
顾恺眸带笑意地看着白一一,忽然觉得,白一一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