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的同学,都小心地看着那边的情况。
“真是不好意思,没注意。”话是这么说,腰杆却挺得笔直,一点想要帮忙收拾的意思都没有。
枕溪用虎牙咬着舌尖,眼睛眯了起来。
倒是段爱婷立马蹲下身开始捡附近的文具。赵逸磊一把扯住她,说:“全是碎玻璃你别碰,林同学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
林岫没说话,就看着他。枕溪在的位置逆着光,也没法看清林岫镜片下的目光。
“这是*裸的挑衅找茬啊。”钱蓉说。
“为什么?”枕溪问,其实她能猜出来一点。
“你忘了校庆的时候,段爱婷告白地有多高调?这才过了多久?我要是他男朋友,我心里也得有根刺。”
“这和林岫有什么关系?他心里不爽去跟段爱婷掰扯啊,找林岫麻烦做什么?”
李明庭咂着嘴摇头,说:“男人的世界你不懂。”
“我是不懂,怎么就能幼稚地跟螳螂打架似得。就摆着那两叉子撩对方两下,有什么意思?林岫也不可能跟他打起来啊。”
“这不是当着段爱婷的面嘛,急切地想要表现自己,想证明给她看,她以前喜欢的林岫不过是个垃圾玩意儿。”
“这样子可证明不了,我表哥是靠脑子说话的。”
钱蓉一把拉住她,说:“你要做什么?”
“这么点小事发展成正儿八经的矛盾也不像话,我去给他们找个台阶。”
枕溪走过去,蹲下身,给林岫捡书。
这些课本好些都被水给浸湿了,枕溪一边捡,一边擦,没一会儿钱蓉也过来了。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枕溪啊。”头顶有个声音响起。
“不敢不敢。”
“听说你上次去吃法餐非点意面,最后还非要用硬币结账?”
枕溪擦着书的手一顿,杵着膝盖慢慢站了起来。她这才有空仔细打量面前的男生,老实说,长得挺帅的,浓眉大眼阳光健康,难怪说是大众情人。
“学姐跟你说的?”枕溪看了眼段爱婷。
“学妹,学长给你一句忠告,你现在还小,做错了事可以用句不懂事带过,但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你……”
“我做错了什么事?”枕溪问他。
“是我口误,不好意思。准确说,应该是不合时宜。但你年纪还小,见识浅薄一些也说得过去。只是听说当时林岫同学也在场,怎么也不劝着些,由着你表妹瞎胡闹。”
滚你黑咕隆咚球的瞎胡闹。
“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就瞎胡闹了?”枕溪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手,说:“当天的事经理也跟我道歉了。”
“你是客人,他当然得顺着你。”段爱婷说。
“那之后呢?那家餐厅还给我寄了张会员卡和小礼物,还有封老板亲笔写得道歉信也是顺着我了?我这么大面子啊?”
“枕溪,你吹牛了吧,人餐厅怎么可能知道你住址,还给你寄礼物和道歉信?”
“拜托,那天是我结账,我刷的卡,上头有我电话号码。当晚人老板就给我打电话了,一再道歉跟我要邮寄地址,我烦不过了才给了他。”
枕溪指着地上的陶瓷碎片,“喏!就这个,你要不信捡起来看看,上头有那家餐厅的logo来着。”
八十一、穷酸
“你不像话啊,去吃法餐还点意面,你这不成心让人餐厅为难嘛。”钱蓉戳了她一下,眼里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那也不是个法国餐厅啊,意面是人菜单上写着的,我怎么就不能点了?”枕溪想不通段爱婷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于在她点意面这个事情上,上次在餐厅就说了她好几次,现在茶余饭后还要说给她男朋友听。
枕溪把没浸湿的书收进林岫书包,说:“表哥,走了。”
路过段爱婷和她男朋友时,她听到赵逸磊轻声说了一句:
“村姑”。
“呵。”枕溪没忍住嗤了一声。
“你什么意思?”面前多出了一只手,枕溪顺着手腕肩膀看过去,是赵逸磊俊朗但洋溢着怒气的脸。
“你什么意思?”说这话的人离他们有点距离,枕溪看过去,眭阳已经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朝着他们走。
“你想做什么?”眭阳站在枕溪身后,盯着伸到她面前挡住去路的那只手。
“道歉。”赵逸磊说。
“嗯?”枕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眼睛从周围人身上转了几圈,才意识到赵逸磊这话是跟她说得。
“你说我吗?”枕溪指着自己的鼻子。
“为那天的事,跟爱婷道歉。”
“为什么?”枕溪是真的很真诚的在问。她不知道她在那天究竟犯下了什么大错,能让段爱婷一直计较到今天还念念不忘。
“因为你们那天的鲁莽粗俗不识抬举,让和你们在一起的人跟着丢脸,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赵逸磊,注意你说话的口气!”眭阳提醒。
“眭阳,我知道你和这小丫头玩得好,但什么事情都该讲究个是非曲直吧。她也是七中的学生,还是七中比较有名的学生,要以后还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会让别人都以为我们学校的人是样子的教养。”
“轮不到你操心。”眭阳说。
“赵主席可真是清闲,管天管地还管人吃饭点个什么菜?”李明庭坐在旁边的桌子上,说:“吃个意面就是丢脸了?那我这种爱吃大葱卷饼的是不是该缩在屋子里不出来?省得别人看见我都以为咱们学校的人身上全是辛味。”
“别理他。”钱蓉凑到枕溪耳边小声说:“他就是故意找茬。”
“我招他惹他了我?”枕溪委屈。
“谁让你黄继光上身非挡在林岫前面。”
“算了,算了。”枕溪烦躁地挥挥手,说:“回家了。”
“枕溪!”赵逸磊叫住她,问:“这事你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你这小姑娘怎么那么厚脸皮?”
又来了。
“赵主席,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比起生气,枕溪现在更多的是无语和乏累。
“我不知道段爱婷学姐是怎么跟你表述的,那天的事我自认为没有什么欠妥的地方,说不上连累段学姐丢脸,更达不到要道歉的程度。”
“枕溪,我那天请你们吃饭是出自一片好心。”段爱婷开口。
“结账的是枕溪。”
林岫突然开口,让枕溪有点吃惊。
他从来也不是个愿意和别人争论解释的人。
段爱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她说:“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在骄傲些什么?你以为自己很有骨气很清高吗?我送你个手机你不要,转眼就买个一模一样的,怎么?你觉得这样做就高尚了吗?你不也一样领着学校的奖助学金,你那么骄傲你倒是别要啊。”
“你这样的人?他是哪样的人?”
钱蓉紧紧拽着枕溪的手,她是真的怕枕溪会忍不住给对面的人一巴掌。
“我忘了,你和你表哥是一样的。”段爱婷冷笑着,说:“自诩成绩优异,把身份端得高高的,谁都看不起。靠学校的奖励和资助生活,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模样。冠冕堂皇地拒绝周围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