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旧书,却是几本游记传奇类书,倒是比较符合牡丹那性子。
何志忠已然将棋子捧了出来,却是一副用墨玉与羊脂玉分别琢成棋子。蒋长扬将那棋子握手中,但觉润泽致密,色泽纯净,不由大爱,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毫不掩饰喜爱之情:“世伯好福气。这副棋子恐怕花了许多时候才找齐料子吧?”
何志忠微微一笑:“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这棋子也是有灵性,你既然爱棋,那我便送你如何?”
蒋长忾沉默片刻,竟然应了。
何志忠显得特别开心,道:“先借用它一回。”
二人一直从早上下到了午间,期间没有人出过书房一步,牡丹几次去打探,都是看到两个皱眉沉思样子,便只命人送了茶汤和糕点进去,又叫厨房备下吃食,专等他二人下完棋后即刻送上。
牡丹退回正寝,岑陵人笑道:“如何?”
牡丹摇头道:“一直下棋,就没出来过,送去糕点没动,我命厨房备了馄饨,只等他们下完就送上去。”
岑夫人道:“还棋逢对手么?”边说边看着牡丹道:“我是没想到他会亲自上门来。”
牡丹低了头:“我也没想到。不过也正常。”假如真把她当朋友看,朋友父亲上门寻找自己两次,回来后去问一声,打声招呼也是正常并且应该。只不过呢,这古人之间,男女朋友真那么好做吗?
岑夫人握了牡丹手,轻声道:“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去庄子里住?让英娘和荣娘陪你去吧,这次也让林妈妈跟着一起去。她和我抱怨了好几次,说是你去庄子里总把她扔家中,她身体没那么差。就算是骑不来马,驴车也还是坐得。”
牡丹笑道:“适合接牡丹花芽剩下时日不多了,明日就得走。这次去时间比较久,我还巴不得多有两个人陪我,省得我寂寞。甩甩我也要带去。”其实她心里明白,岑夫人还是不放心,希望她与蒋长扬相处时候,起码能有家人陪着。
岑夫人叹了口气:“你要记着,二十六那日你爹和哥哥们要出远门,先往广州,然后出海,这一去,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要记着提前回来住两日,陪陪他们。”
牡丹见她表情多有忧虑,便安慰她道:“您别担心,我爹和哥哥们出海那么多次,次次都还顺利,这次定然也是到时候就回家。”
岑夫人苦笑片刻,道:“菩萨保佑,那是一定。你也莫替我忧心,每次你父亲出海,我总是要忧虑许久,这都成习惯了。”
牡丹乖巧地靠她身边,找些其他事情来说,又特意讲了几个笑话,不多时就引得岑夫人直发笑。母女正乐和,何志忠走了进来,笑道:“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牡丹忙站起身来,道:“爹爹,客人走了么?”
何志忠故意道:“他不走难道还要留我家里吃晚饭么?棋下完了,馄饨也吃了,难道还不该走?”
牡丹一跺脚:“哎呀,我还有话要和他说了。”说着赶紧追了出去。
何志忠扫了她背影一眼,低声对岑夫人说:“棋风还不错,稳健沉着,不到后一记得不罢休。有毅力,有耐心,是光明磊落之人,我还放心。”
岑夫人喟然长叹:“那又如何?这差得还是远了些。”
何志忠沉默片刻,道:“那也不一定。先看看再说吧。”
牡丹跑到大门口中,但见蒋长扬正要上马,忙喊道:“蒋公子你且慢。”
蒋长扬没想到还能见到牡丹,闻声忙飞回过头来,开心地望着她微微一笑,露出两雪白整齐牙齿:“何娘子。”
牡丹目光与他对上,微微有些不自,错开了一些,笑道:“我明日要去庄子里,你若是有空,可以过去挑选牡丹品种。”
蒋长扬开心地笑:“一定。”
别过牡丹,邬三捧着那副贵重棋子,不解地道:“公子,您为何要接人家这样贵重东西?就不怕人家说你贪财。”
蒋长扬轻轻道:“你以为何老爷子真就只有这副棋子了?他分明是特意拿出来送我,如果我收了,他和何娘子都会觉得心里舒坦些,与我交往坦然,那么我便收下又有何妨?他那样人,并不会认为我是贪财之人。”
邬三撇了撇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关于朱国公二妻并嫡有关说明——·——
此种现象绝不是普遍,但确是有真例,而且不是孤例。
本是一妻多妾制,按唐律规定,有妻而娶妻者,处一年徒刑,如果女方知情,也须一起治罪。如果有妻而言无,欺妄而娶者,徒一年半;女家无罪,但须离异。
然而,也有二娶并嫡现象,当然,这种现象基本和皇帝离不开。比如说,高丽人王毛仲本来有妻,玄宗又为他赐妻,二妻并嫡,“其妻已号国夫人,赐妻李氏又为国夫人。每入内朝谒,二夫人同承赐赍。”
再如唐太宗也曾打算将女儿嫁给尉迟敬德,但被尉迟敬德拒绝。还有安禄山也有两位嫡妻康氏、段氏,并封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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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章 什样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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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章 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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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章 嗔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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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章 意外来客
这一天,蒋长扬并没有芳园多待,只坐下来喝了一杯茶后就告辞离去。他没有久留,倒让跑到厨房去准备了许多吃食来林妈妈不高兴了,她不停追问牡丹,蒋长扬今天为什么走得这么早。
牡丹无奈地道:“人家有自己事情,该走时候当然要走。”
林妈妈无话可说,便又怪甩甩,说一定是因为甩甩失礼缘故,拿了银锁链毫不客气地把甩甩锁了架子上,又逼牡丹吃东西,要她把身子养胖一点。牡丹很郁闷,只好狠狠咬着糕点,拿眼瞪着一旁调皮地看着她笑荣娘和英娘。
第二日中午,邬三就把那位哑巴花匠送了过来。那花匠姓李,约有六十来岁样子,头发胡须数花白,人又干又黑又瘦,一双眼睛也浑浊不堪,穿着件赭色短衫,手里牵着条又肥又傻又大,不停往下滴口水大黑狗。即便是他进了厅堂去见牡丹,也没有松开那狗皮环,一人一狗须臾不离左右。
李花匠立牡丹面前沉默地注视着她,眼神漠然而且挑剔。牡丹不喜欢他这种眼神,毕竟以后他们将长期相处,他还将会是她倚重左膀右臂,被自己倚重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可不是一件舒服事情。
牡丹决定开门见山:“我听说你老人家曾经管理过芙蓉园花木,手艺很了不起,我很需要你这样人。”
李花匠没什么特别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个漂亮小女人自己不也说了,那是曾经,他如今就是一个任人买卖奴仆,说这些好听话做什么?有什么用?
牡丹有些无趣,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朋友告诉我,只要我给你养老送终,真心相待,你就是能相信人。养老送终,真心相待,我都能做到。”
李花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