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接道:“我是怕你受骗,师姐比你年长,比你多经了些世事,便是帮不上大忙,多少也能帮你把把关,看看对方是不是值得托付终生。”
“师姐若真想知道,便去问师尊吧。”
南灵歌笑嘻嘻丢下一句,快步跑回了队伍之中。
不多时,游多多也走了回来,面色铁青的走到了队伍前面,再没有看她一眼。
回到山上,游多多立刻便不见踪影,想是去向霍敛堂汇报历练的情况去了。
南灵歌与乌芳、许倩一同回到房中,也不梳洗便躺到了床上。
“南灵歌去打水来,我要洗漱。”
“顺便把我们的衣裳洗了。”
如今已过子夜,那两位仍是不肯让她安生。
放在以前,‘南灵歌’二话不说便会照做。
如今么……
南灵歌躺在床上冷笑:“你们没手没脚?我是你们的丫鬟?”
别说,大师兄的那种问话方式还挺有趣。
“南灵歌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如此与我们说话?”
“你该不会以为大师兄凑巧帮你说了几句话便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吧!”
乌芳、许倩又惊又恼。
“是又如何?”
南灵歌闭目养神,懒得与她们多说废话。
现在的她已经不怕她们会对自己动粗了。
身体与魂魄融合了之后,这具身体里的灵气便能由她控制。
她不会什么术法,但收放灵气还是做得到的。
如此便也足够自保和揍人了。
那么高大的一具走尸都能一脚踢飞,还差她们三个么?
她的变化令屋内另外两人摸不着头脑,莫明有些忐忑。
但如果欺负一个人已经成了习惯,便不会轻易停止。
乌芳抱着手臂站在床前,睨着她冷笑道:“你今日好大的威风啊!早上骂了师姐,上午害我们被大师兄斥责,如今还敢如此嚣张,我看你真是不想再在堂中待下去了。”
“听说你是个娼妓之女,根本不知道生父是谁,又早已没了亲人,若是被赶出去,怕是很快便要走上你娘的老路罢!”
许倩也站在床前,抱着手臂阴阳怪气道:“看她躺着那姿势,还真像个娼妓!”
面对如此侮辱,南灵歌只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双臂枕在脑后淡淡道:“两位连娼妓该怎么躺着都知道,莫不是深谙此道?亦或是……从小便耳濡目染?”
同样是骂人,她的言辞要斯文的多,也要恶毒的多。
别人如何她不知道,但游多多三人的粗鄙和恶俗是令她叹为观止的。
三个十四五的姑娘,动不动把贱人,娼妓挂在嘴边,真不知她们是从哪里学来的。
又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大师兄说过的话我劝你们还是多想想的好。”
南灵歌颇为同情的说道:“你们眼界太浅,心胸太窄,不修德行,是不会有前途的。”
“贱人闭嘴!”
异口同声三声大喝,游多多蓬头垢面的由屋外冲了进来,凶神恶煞直奔南灵歌而去。
010 一巴掌
游多多发疯之前,曾与霍敛堂有过这样一番对话。
游多多披头散发委委屈屈:“师尊,南灵歌说您要娶她,是真的么?”
霍敛堂端然而坐,一脸正派:“你由何处听到如此风言风语?”
“是南灵歌亲口说的。”
游多多泫然欲泣:“而且师尊看她的眼神也……”
霍敛堂淡淡道:“并无此事,你不要多想,早些回去歇着吧。”
游多多追问:“师尊真的不会娶她?”
霍敛堂略有不耐:“我早与你说过了,我并无成家之意,以后不要再提此事。”
“徒儿受伤了。”
游多多愈发委屈了,抬手将乱发拨开,露出颈上的抓痕,还有身前身后的血迹。
她想要些安慰,霍敛堂眼底却深藏着厌恶。
一个姿色原本就算不上绝佳的女子,如今一身脏污,披头散发,肌肤上又添了伤痕,还纠缠不清,真真令人生厌。
“这是伤药,回去擦上几日便好。”
霍敛堂耐着性子递了瓶伤药,淡淡道:“夜已深了,早些回去歇息,莫再听信风言风语,也莫再胡言乱语,以免引起其他弟子猜忌。”
这已是赶人了,游多多却还是不肯走,可怜兮兮道:“师尊变了,师尊不再心疼徒儿了,以前便是徒儿划破了手……”
“你又是何时变得如此任意妄为了?”
霍敛堂声音中已隐隐有了怒气。
“近年来你在堂中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与你计较罢了,你呢?却是变本加厉,尤其是对南灵歌……”
他不提南灵歌还好,一提起来游多多立刻便炸了毛,疯了般的跑了出去。
但凡女人,对自己在意之人的变化都是极为敏感的。
游多多又天生多疑,便是没事都要捉摸出事的那一种。
她一直忌惮着南灵歌的相貌,也便额外留意着霍敛堂对她的态度。
便是霍敛堂何时多看了南灵歌一眼,游多多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南灵歌的话加上霍敛堂对她的态度,她便认定了两人之间有了暧昧。
她不敢对霍敛堂如何,对南灵歌还是敢的。
于是便疯一般冲回了屋子,一手扯住南灵歌的头发,一手抡圆了便是一巴掌。
‘啪’!
南灵歌结结实实的一巴掌,白玉似的脸蛋霎时便肿了起来,指甲划出的血痕刺目惊心。
除了她之外,另外三人都怔了。
她……为什么不躲?
游多多率先清醒过来,狞笑着又是一巴掌甩去。
不躲正好,今天便毁了她这张脸,看她以后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
南灵歌仍是不躲,反倒还闭上了眼睛,一副吓傻了的模样。
游多多莫明觉得怪异,却是只顾撒气不及深想。
然而那一巴掌并没有挥下去。
霍敛堂突然飘进屋内,捉住了她的手腕,轻轻那么一甩,游多多踉跄而退,一直撞到桌子才停了下来,满脸不敢置信的盯住了霍敛堂笔挺的背影。
霍敛堂缓缓转身,目光森冷的盯住了游多多,沉声说道:“门规严禁弟子私斗,轻者紧闭十日,重者逐出山门,念游多多是初犯,罚思过堂禁闭十日,若有下次,逐出山门,你们两个,将她送去思过堂。”
霍敛堂一声令下,乌芳和许倩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搀起游多多便走。
思过堂是件森寒封闭的石室,一日只有一水一饭,身在其中只能不断的运功抵御,若是睡着不过片刻便要被冻醒。
在其中吃不饱睡不好,加上过度运功,被关十日至少要脱一层皮去。
每个进去的弟子出来时都半死不活,好一阵子恢复不过来。
屋中人走光,霍敛堂立刻便坐到了床沿上,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打开来以指沾了其中玉折的药膏,轻轻在南灵歌脸上涂抹起来。
南灵歌脸上写满了惊吓和委屈,眼中泛着晶亮的莹光,长睫颤颤,朱唇紧抿,似在强忍着不让